她上辈子肯定是个爷们儿,哭晕。
    我去,梚梚,你最近怎么这么贤妻良母?上学还带着毛线?你是不是背着爸爸偷偷谈恋爱了?你老实交代!
    忽然想到阮萌看到自己在图书室里摸出毛线开始练习的那一幕,桑梚难免有些心虚。
    她这哪里是谈恋爱了,背着她连婚都结了快两个月了!桑梚就怕说出去要被阮萌揍。
    啊不行,我要专注!专注!桑梚拿出了研究数学难题的势头,专心致志地开始攻克手里这两团宝蓝色的毛线团了。
    张姨和唐姨一看到桑梚这副少女的模样,都忍不住相视一笑,看到这样的太太,让她们想到自己从未有结果的青春,难免有一点羡慕。
    就在桑梚专心致志地织完一排,还没来得及得意的时候,就看到顾祈言从外面走了进来。
    卧槽,今天怎么忽然回来得这么早啊?
    桑梚吓得把手里的东西全都藏在了身后,却因为那签子太细,戳到屁股痛得她立刻就龇牙咧嘴了起来。
    答应了桑梚要保密的张姨和唐姨立刻就忍着笑退到了一边,顾祈言回到家的时间也不多,她们尽量避免打扰到他和桑梚的二人世界。
    就连那没眼力见的桃桃都被张姨给拎走了。
    你、你回来啦?桑梚迅速地抬眼看了看顾祈言,又心虚地移开了眼神,他会不会发现什么了?
    淡淡地应了一声,顾祈言进到玄关的时候就已经脱掉了外套。
    一回到家就把眼镜脱了下来,桑梚知道顾祈言不爱看她那糟心的麻花辫,也乖乖地把头发披散下来。
    因为一整天都编着辫子,她的直发带着些许的小波浪,倒是俏皮又可爱,衬着那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即使未施粉黛,看上去也是一位气质干净可爱的小美人了。
    最近桑梚的气质跟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她这样恬静地乖乖坐在沙发上,不做出那些作死的举动,倒是给人一种介于清媚与清纯之间的独特魅力。
    桑梚就这样看着顾祈言走到她的身前,因着他身高的关系,她愣愣地抬起了头。
    是因为室内室外温差的关系吗?桑梚总觉得顾祈言走过来的时候,身上自然地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触犯的寒意。
    抬头这一瞬,桑梚脸颊边有一撮头发卷曲着,挠得她有一些微痒。
    她还没来得及伸手把这恼人的头发给拨开,脸颊上便传来一阵酥麻感,顾祈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些许的微凉,微微划过她的脸颊,将她的头发拨到了脑后。
    桑梚抬着头,对上了顾祈言直直往下来的深邃眼眸。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让别人仰望的,眼前的顾祈言就是。
    而桑梚也愿意这样一辈子仰望他。
    光是这一个动作就让桑梚的心跳不受控制地疯狂跳了起来,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那个、谢谢!
    啊啊他就是帮她拨个头发又不是什么大事,谢什么啊谢!桑梚要疯了。
    顾祈言神色不变,在看到桑梚藏在身后的毛线团时,他的眼神变得幽深了起来,宝蓝色?
    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顾祈言不带任何情绪道:织毛衣?
    生怕顾祈言知道自己是给他织围巾,这样惊喜感就没有了!
    桑梚连忙道:不不不,我就是一时想起让张姨和唐姨教教我,现在谁还穿手织的毛衣啊?
    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小家伙的心虚,顾祈言眉宇间带上了不悦,他冷冷道:送给谁的?
    他难道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桑梚又是紧张又是委屈,然而她死鸭子嘴硬道:不是送给你的!这个这么丑!
    说着,像是放弃一般,桑梚把那一团乱糟糟的宝蓝色毛线团拿了出来,她说的是实话。
    手里这个宝蓝色毛线团不是最好的毛线,最好的那两团深灰色的,桑梚想留到最后呢,毕竟那才是留给顾祈言的,她手里这个纯粹就是拿来糟蹋的。
    这一抹宝蓝色完整地暴露在自己的眼前,顾祈言联系到上一次顾衍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刺眼。
    唇边挂上了一抹冷意,顾祈言尽量说服自己,桑梚是不可能给顾衍准备任何礼物的,毕竟那是他敌对关系的第二人格,如果桑梚站在顾衍那一边,他绝对会生气,这一点这个小丫头肯定是知道的。
    那么,这是给谁准备的?
    我有一个哥哥是圣诞节过生日,但是他现在不在S市,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回不回来。
    十二月?圣诞节?
    一切的疑问都豁然开朗,原来桑梚是为了那位名叫桑落的男人。
    最近和桑梚的相处很是融洽,让顾祈言差点都快忘了这个男人了。
    这个让他如鲠在喉的存在。tqR1
    一忍再忍才没有伸出手去掐这小丫头肉嘟嘟的脸颊,顾祈言冷哼一声道:送给我,我也不会要的。
    竟然是送给桑落的生日礼物,顾祈言再次眯着眼打量着这个围巾,越丑越好。
    他会考虑要不要大发慈悲,在桑梚还没有送出去之前,就把这条该死的围巾给毁掉。
    话音刚落,顾祈言就意识到自己这话的不对劲,他跟一个小丫头较劲,真是幼稚得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