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像是夫妻啊?
    有女人发了那种暧昧照片给她,她不质问,不冷战。在床事上,他要,她就给;看到口红印,还能平静无波的跟他道一声“早上好”,太大度了,实在是太大度了……
    他这么想着,一阵脚步声走近,他听到了,却不睁眼,没心思搭理她,但——
    萧潇竟站在了他的身后,她的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正帮他擦着泛着水汽的湿发。
    傅寒声身体僵了。
    原来,她刚才起身去盥洗室,是为了拿干毛巾……
    不是幻觉,萧潇的确是在帮他擦拭着头发。
    几秒后,傅寒声靠着椅背渐渐放松,他猝然笑了,他收回之前的质疑,是夫妻。不是夫妻,还能是什么呢?
    “头疼吗?”萧潇问。
    “大概是受了凉,不太舒服。”其实哪有不舒服,是舍不得妻子难得的小体贴。说实话,她在最该生气的时候,反倒对他流露出温情,实在是受宠若惊。
    萧潇听了他的话,似笑非笑道:“估计跟受凉没关系,怕是用脑过度,所以头才会疼。”
    “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自己擦。”
    萧潇把毛巾丢给他,转身要走时,却被他伸手握住手腕,一下子就被他拉在了怀里。很霸道的举动,萧潇就那么坐在他的腿上,任他紧紧的抱着她。
    庆幸餐厅没有其他人在场,否则私底下又该议论纷纷了。
    “跟我说说,什么叫用脑过度?”他的声音尤为低沉,环抱她的双臂,隔着睡衣布料,更是滚烫的很,那种深深的眼眸,竟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
    萧潇答非所问:“你的那件白衬衫,我在下楼用餐前,帮你洗干净了,在阳台上晾着,不用谢。”如果被曾瑜或是佣人看到了,指不定又要编排出什么是非来,所以那衣服,她洗了。
    萧潇这话初听有些莫名,但傅寒声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搂着她,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问:“看到口红印了?”
    萧潇揶揄道:“傅先生有心,想不看到都很难。”
    “你是不是对我太放心了?”这种心理很奇妙,那般患得患失,仿佛回到了少年时。
    “你吸烟十几年,却能自我控制把烟给戒了,所以婚后偷吃的概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另外,你这人做事向来谨慎,如果真的偷吃,又怎么会把罪证带回山水居呢?傅先生扔衣服都这么高调,不是有心是什么?”萧潇说这话时,语速很慢,话语从她漂亮的唇齿间道出,仿佛被施加了魔力,异常生动,她看着傅寒声道:“不要再试探我,我不问你和唐婉的过去,是不愿窥探,也欠缺了那份好奇心,你问我相不相信你?不信你,我拿毛巾过来干什么?真该让你受凉感冒才好,你这人每天手段无数,自己不觉得累吗?”
    傅寒声低低的笑,完全是笑开了,他鲜少这么愉悦的大笑过,但此刻他搂着他的小太太,却是开怀到了极致。
    餐厅里,他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吻她,像是一阵急卷的风,萧潇在这股大风里难以平衡她的身体,下坠之际,只能依循本能揽着他的颈,承受着他给予的窒息。
    萧潇险些被这个吻给淹没,傅寒声放开她的时候,她的身体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就连手指也是虚软无力的。
    “我们回卧室。”
    他笑意浓浓的看着她,那些笑容映在萧潇的眼里,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花。
    萧潇只当自己没听见。
    ……
    萧潇的新手机,第一联系人是傅寒声。
    那日午后,阳光很好,就
    tang连室内空气也漂浮着阳光的味道,傅寒声问她要手机,萧潇仰头看他,虽然疑惑,可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他站在书桌前低头操作着手机,萧潇只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异常生疏的移动着,也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手机号码,我已经帮你存进了手机里,有事直接打我电话。”傅寒声把手机递给萧潇,他很少发短信,再加上用不惯手机键,所以看似很简单的存号码,挪用到傅先生这里,却是颇为不易。
    萧潇一愣,接过手机:“你手机号码,我记得。”
    “存在手机里,会比较好。”
    萧潇低头翻看电话薄,第一联系人那里,赫然出现了两个字:履善。
    这个名字,看在眼里很平静,但读在心里却是隐隐躁动,萧潇没有翻看过傅寒声的手机,但却不期然在想:她在他的手机电话薄里,名字是潇潇,还是阿妫?
    ……
    1月4日那天,傅寒声没有外出办公,一整天都呆在了家里,只因这日有贵客前来拜访。
    在此之前,山水居从不接待任何合作伙伴,但方之涵是例外。
    之前傅寒声避不相见,屡次拒绝方之涵邀约,已惹融信不快,觉得傅寒声太过狂傲,不把融信负责人看在眼里,再加上跨年夜那晚,方之涵和傅寒声应酬闲聊时,方之涵曾半开玩笑,说傅先生欠她一顿饭,改天一定要补回来。
    昨晚方之涵打电话过来:“傅董,都说山水居是风水宝地,只是不知,我是否有那个荣幸前去参观一下?”
    当时萧潇正坐在床上帮他叠衬衫,许是心情好,傅寒声也就松了口,笑着应允了这事。
    上午,方之涵从居所出发,坐车前往山水居,历时大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