媸妍这才来到安排好的厢房,推门歇息。她的内息紊乱庞杂,不是如意和雪菟的内力压制得了的,只有来日去剑仙门才行。
    房中一片漆黑,媸妍刚掩上门,就冷不防被一只手从身后捂上了她的嘴巴,一具火热的身体从身后贴上来,这是一具男人的身体。
    她真的没想到,自家地盘上,还有人大胆如斯,也是她大意了,自己武功尚未恢复,又遣走了如意……
    突然那只手将她一翻转,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气喘吁吁。
    是佐云霏!
    媸妍瞳孔骤缩,诧异的盯着他,他突然激烈的吻下来,倾诉般含住她的唇瓣辗转吮吸。他的目光迷离而热烈。
    媸妍被他制住手臂,吻得难分难舍,心中虽是抗拒,却抵不住他从温水变成火一般的热情,他似乎是失了控,连她的舌头都不肯放过,逐一舔舐着她的内里,让她湿漉漉的嵌入他的口中,无法招架。
    媸妍愣了,不知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做出这样突然冒犯的举动。
    但他似乎是不会更多的动作,只紧紧拥着她,不停地勒的更紧,不停地吮吻她,却没有下一步了,而他的吻也随之越发热情,无法抗拒,甚至急躁起来。
    “唔……放……放开我……”媸妍刚想说话,却被他含住了舌头,啧啧吸吮,顿时粉红满面,不由自主发出“嗯哼”的羞人声音。
    他饥渴的吮吻她的津液,听到她喉间的娇吟,更加热切,狂热的吻上她的所有,让她发出动听的呜呜咽咽的声音。
    媸妍本该拒绝的,可是被他吻得昏头转向彻底懵了,身子虚软,再加上他执着的目光,竟然就闭上了眼睛,喝醉瘫软了一般任君采撷。
    突然,门外响起轻轻叩门声,“阁主,您要的避子汤。”
    媸妍感到身上的人瞬间僵硬了起来,十指几乎抓疼了她,他目光原本的几分愤怒顿时消弭不见,温柔而又歉疚。
    佐云霏本来被她欺骗,以为她真的没事,现在想到她的确被那二人强暴了,只是为了安慰他才隐忍,顿时柔情似水,无处倾诉,心中骤然疼痛,愧对于她。
    这乃是一个误会。
    媸妍轻轻回道,“放在门口吧,再去为我打一桶冷水来,我要沐浴。”
    少时门口的人走了,媸妍这才看向他微微疑惑,“你怎么找到的我?”
    佐云霏压抑着喘息,“你的衣物被我下了千里香。只要不过两境,我都找得到,而你封了内力,现在盲目逃跑实在不是良策。”他想了想,似下了决断,声音微微发涩,“主公人中龙凤,不是你想的那样。”
    媸妍被他压着不分青红皂白一顿吻啃,本来有几分动情,现在听他这样说,又恢复了些神智,沉思不语。
    他叹了口气,“你骗得我好苦,若不是我咬破舌头撑着逼出麻针连夜轻功赶来,还要被你明日逃脱。”他顿了顿,声音有些不同,“我早先一步到了这里,就藏在方才你们说话的隔壁。”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又狂躁了起来,急切的要低头寻觅她的芳唇。
    媸妍觉得他此刻十分不对,挣扎避开他的唇吻,“你……停下……你是不是喝了那间房的茶水?”
    佐云霏也觉出自己狂躁,清醒了几分,“那茶水……怎么了?”
    媸妍一听便知他从未来过青楼妓馆,叹了口气,“你是饮了些春药,不妨事,刚才你做的事说的话,我就当忘了。”
    佐云霏听见她这么说,原本清明稍许的眼睛又泛上深深的颜色。
    雪菟打来洗澡水,见门口的避子汤还放着没动,才觉得不对,于是便放下洗澡水,轻轻叩门,直接端着汤走了进去。
    房中的景象有些怪异,媸妍被个男子压在身下,说是亲热,又似乎在对峙。那男子眼睛和嘴唇单薄,并不十分英俊,但气度风雅,竟让人忽视了他的无礼。
    雪菟心中咯噔一下,再看媸妍冲她颔首,便泛上一个媚惑的微笑,放下汤药,走之二人身边蹲下,想要扶起佐云霏,带着些微慌张的异样眼神询问他,“这位公子,可是阁主的朋友……”
    媸妍想想这青楼中的春药只是为了助兴而已,并没有那么厉害,可见佐云霏心志并不坚定,那真言媚术,只要意志微弱,对施术者动了男女情思龌龊心思,便不可抵挡。
    可惜佐云霏却是看了雪菟只一眼,便若有所思迅速别过了眼去,低头紧紧盯了她一眼,  “出去。”
    雪菟愕然,没想到这看似面嫩的公子竟然男女方面如此淡定坚守,好似臭硬石头,她又拿捏不准媸妍和他的关系,见阁主点头只好退出。
    媸妍费解的很,他如此失态,到底是情难自禁,还是在装?他的眼睛单薄而迷茫,没有什么刻意的痕迹。
    佐云霏见无人又忍耐不住,低头下来吻她,他越吻越急躁,手也不安分起来,伸到她衣襟中乱摸,想要更进一步,他的手摸索之中,迷乱的抓住了她的丰满,只微微停顿,便掘紧了大掌,肆意揉搓。
    媸妍险些嗯哼呻吟出声,情急嚷道,“连五成的媚功你都抵挡得住,可见意志坚定,这春药并不激烈,你再要趁机冒犯我,我可要疑心你是故意的了!”
    这一语激醒了佐云霏,他只觉得兜头冷水,从看到她洗澡后心中的魂不守舍和龌龊肮脏全都被她看透了!又是难堪又是警醒:他终于明了了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失控,原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暗中起了这样的心思……
    原以为是因她勾引诱惑而生的牵肠挂肚,方才明白了她是虚情假意,他依然不能释怀。现在才发现,一切只是自己痴人说梦,借酒装疯而已,偏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清醒没醉,还被别人一语点醒。
    所有丑陋逾越的欲念都被那一盏无伤大雅的春药放大到无处遁形。
    佐云霏突然从她身上爬起,脸色燥热,退了几步,像是要躲着什么危险的东西,扶着桌几好一番镇定,不敢再看她清亮的眼睛。
    果然,那春药其实,只是助兴,并没有迫得他不能自已。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无力极了,“你必须……随我走,主公还在焦心等待……”
    媸妍原本被他热情弄得起了些悱恻的心思,现在也没了心情,又见他执着,几口喝了汤药,真真假假,声音无限幽怨暼了他一眼,“我随你走就是了……你希望我喜欢他,我怎会叫你为难。”
    她其实很想去见上一见,只不过不想这样武功尽失,被动的去见,不过佐云霏如此执着,她也少不得去会上一会了,毕竟此时时机不好,她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手。
    佐云霏明知道她总是利用一切时候来算计他,还是被她叁言两语说的心中苦涩,一池春水打乱,再也无法恢复平静。
    “要洗个冷水澡吗?”
    佐云霏苦笑,“不必。”他燥热的是心思,而不是身体,被她说开之后,他已经明白了。
    他将她抓在怀里,飞窗而出。
    他同主人从小一起长大,第一次产生了异样的抵触情绪。
    星夜月明,他携着柔若无骨的女人,看见女人仰面被映照的清亮的眼睛,心中柔软,腋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