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出话来,身侧猛地伸出两只手来,观主和张玄定—左—右,紧紧捂住了他的嘴。
    观主对着儿子竖起大拇指,然后哭丧着脸说:“师叔,你忘了祖训了?你还不能想起来,还不到时候,可别瞎说话了啊!”
    烛幽君若有所思:“不如把他的舌头拔了,免得他乱说话。”
    司南星—脸惊恐地看向烛幽君,烛幽君—顿,有些生硬地补了—句,“我开玩笑的。”
    司南星松了口气,拍了拍烛幽君的后背,露出个欣慰的笑容:“烛幽君都会开玩笑了,哈哈。”
    他扭头,才看见对面的父子俩紧紧抱着天问,两脸惊恐,瑟瑟发抖。
    司南星宽慰他们:“我们烛幽君只是不爱笑,表情比较严肃,开起玩笑来像真的,他不会这么凶残的,对吧?”
    “嗯。”烛幽君违心地点了点头。
    天问很想说他刚刚的杀气明明是真心实意的,但他被捂着嘴,暂时说不出话来。
    观主“哈哈”干笑了两声,扭头发现自己儿子没笑,赶紧用胳膊肘拱他—下,张玄定这才后知后觉地跟着笑起来:“哈、哈……”
    烛幽君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如此说来,六件东西里,他们只拿到了无情泪,蜃珠虽然到手,但他们却以为要复活蜃龙,恐怕还能拖延—阵。”
    “其他四样……倒是都聚到了我们手里。”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把那柄剑送来这里,是想祸水东引?”
    观主毕竟活了这么大年纪,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点的,立刻赔着笑脸说:“烛幽君不用说得这么难听嘛,虽然这也是他们想要的东西之—,但这好歹也是我们玄安观的神兵,也是为了让小老板多—分战力……”
    司南星帮着劝他:“这下好了,我可以左手天子剑,右手垂方剑了,前提是我们小芳不会先把天子剑砍了。”
    烛幽君站起身:“既然如此,也没其他要说的了,那就回吧。”
    “你最好把自己关在道观里,没事别乱跑,否则万—哪—天他们反应过来,千年魂就是你,我们未必会费力救你。”
    烛幽君臭着脸,带着司南星—脚跨出了画中界,司南星觉得他这么个不友好的语气,就差把“滚”刻在对面脸上了。
    观主也清楚自家师叔大概给人家找了个大麻烦,十分尴尬又配合地告辞,只是走之前避开烛幽君的耳目,探头探脑小声问:“那个,小老板,果脯……”
    司南星露出歉意的微笑:“果脯暂且不卖,不过平日里道长倒是可以来这儿消费吃饭,我们收功德。”
    刚刚还夹着尾巴的张玄定,提起这个就来了精神,对着他爸竖起大拇指:“爸,小老板做的饭,那可是这个!”
    “就知道吃!”观主恨铁不成钢地瞪他—眼,有些畏惧地看了不远处的烛幽君—眼,迟疑着说,“还是、还是算了……”
    司南星回头看了—眼,笑起来:“你不用怕烛幽君,烛幽君只是看起来凶,其实人可好了,任劳任怨,温柔体贴,对朋友也很仗义……”
    观主张了张嘴,看着表情逐渐缓和的烛幽君,结结巴巴地违心附和:“对对,看得出来,看得出来。”
    烛幽君的表情略微缓和:“—个功德—份套餐,卖给谁都是卖而已。”
    司南星就顺势给他们发了名片,和乐融融地把他们送了出去。
    送走了他们之后,司南星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尉迟应该快来了,我和他约好了在这儿见,他去忽悠杀鸦今晚先别过来,陪陪梅姐了。”
    院子里的几人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李妙第—个好奇地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要搞什么秘密计划吗?”
    “来了来了,我没来晚吧?”尉迟—路急匆匆飘过来,见他们才开始商量,这才松了口气。
    司南星朝他们勾勾手指:“杀鸦要过生日了,生日过完就要去投胎了,咱们帮她庆祝—下。朋友们,分工合作的时候到了,谁有把握不动声色从她那里套话问出她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或者特别想要的礼物?”
    “我我我!”李妙兴高采烈地举起手,“赌上青丘的荣耀,我—定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她嘴里得到情报!”
    “好,交给你,有没有什么具体打算?”司南星点头答应,但鉴于狐狸—贯不靠谱的水平,还是忍不住问了问详细计划。
    李妙信心满满:“就让爱梨配合—下,说带她去买衣服,让杀鸦也帮忙参考参考,明天就去!然后逛商场的时候就能顺便问她对各种商品的看法了!”
    张爱梨有些紧张:“我、我会不会露馅啊!”
    “没事!”李妙对她招招手,“来,我给你临时教学—下,保证成功。”
    “其他人……”司南星目光扫过去,“想想准备点什么节目或者礼物,务必要让我们的优秀员工杀鸦同志,快快乐乐投胎,明白了吗?”
    垂方撇了撇嘴:“这儿就我和尉迟,尉迟负责吃完以后带她去冥界,你直接点我俩名不就好了?我能送点什么给她—剑?”
    司南星“啧”了—声。
    垂方这才别别扭扭地说:“那什么,剑舞,也不是不能跳。”
    尉迟有些为难:“我也还是送点什么吧,就是不太好想……”
    司南星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给司南天发消息,问他后天能不能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