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仪低眉:若不是,先王为何把我收养在皇家?即使是功臣的儿子,大可以交给外边的王爷去养,而且,我是皇后带大的,我封了王,受到了比皇子还好的待遇,先太后喜欢我甚至比过太子殿下。
    孙良脸上一片柔和,笑道:是啊,当年,先王大胆告知世人,将军是他最爱的人,将军为他等到了而立之年,为他打下了江山,只可惜,将军发现自己身体的问题,为了留下子嗣,便娶了夫人,当时夫人年轻着呢,可惜生下你便去了。
    原来如此
    福仪喃喃着,他一直想知道他双亲的事情,原来,自己不过是父亲为了延续子嗣留下来的,那么现在,自己爱上的也是皇上,是不是有点讽刺呢?
    孙良继续道:将军故后,先王近一月都没有上朝,当时宫里的人都以为皇上也要跟着去了
    福仪静静地听着他说,眼里有莫名的情绪。
    要说到旧敌的话,将军光明磊落,或许会得罪一些人,但是这些人在暗里,老臣也不知是谁。
    福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东厢房里放的书,你知不知都是些什么书?
    孙良沉吟片刻,道:老臣记得好像是将军的书房,放的都是将军平时看的书。哦对了,将军都是在东厢房里写信的。
    写信?
    福仪微微颔首,道,这么说,信件也放在里边了?
    这老臣就不知了,秘密信件的话,一般都是将军藏得。
    可是那火把里面东西烧地差不多了。福仪问,会不会是知道我来,所以怕我看到?
    那么会是谁怕我看到?
    孙良道:将军到宁王府后多是跟先王写信,怕是有人不想让王爷看到这些信罢。
    福仪皱了皱眉,问: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这事,怕是孙良也不知,孙良虽跟在父亲身边,却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能从他这里只道自己的身世,福仪已经很满足了。
    翌日,福仪起来看了看烧得漆黑得东厢房,他已经下了令,事情没查出来之前,东厢房谁也不能进去,现在,那里还保存着原来的样子。
    他环顾了一周,起火的是东厢房,幸得发现得早,周边并没有殃及,只有东厢房烧起来了。
    他记得,夜里的时候,元七跟明悟会在外边聊天,那么纵火的人若是在外边,不可能没听到,若是听到了还要放,那么只有一个目的了,那就是目标只有东厢房。
    正因为只想点着东厢房,所以才选在他们两人在外边聊天的时候点,不然没人发现的话,整个宁王府都要烧起来了。
    福仪皱着眉,进了东厢房。
    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书案已经烧得不剩什么了,书架上边的书没剩几本,那日夜里泼的水全部干了,看起来甚是令人生寒。
    环顾了一周之后,福仪便出来了。
    用过膳后,便去了衙门府。
    县令看到他来,甚是欢喜,忙迎上去了。
    王爷,案子怎么样了?
    只见那福仪只淡淡一笑,道:案子不用查了,只是无意走水,书房里的蜡烛翻掉了点着的。
    县令瞪着眼睛,简直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问道:什么?
    就是说,根本没有什么人放火,不过是自己点着的罢了。
    县令退后几步,随即感到自己失礼了,立马滚回来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么一来,衙门府减轻了很多事啊,既然王爷都说了是失误了,那就是失误了。
    福仪回了宁王府,立马拿起纸笔写信给孟默云。
    案子不用查了,不过是一个仆人不小心打翻了蜡烛罢了。
    写完后立马叫人送了,这才松了口气。
    嘴角弯起,福仪望着窗外笑了笑。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不去插手的话,反而会好一点。
    只不过,这段故事,为何现在却没有人提起了呢?
    宁王府里的仆人都不知道这案子怎么就忽然罢了,心里虽然奇怪,但是也没说出口,既然神通广大的王爷都这么说了,那么就一定是这样的。
    只不过,福仪一直在思考孙良的那句话:这是会遗传的。
    自己目前还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但是也差不多快到而立之年了,到时候,真的会像父亲那样,身体渐渐虚弱最后得了不知什么病就那么病死了吗?
    那么,他的一生岂不是到此就结束了?
    他皱了皱眉,又提起笔。
    你去把之前给宁王看病的郎中给我找来。
    信送出去后,几日后便收到回信。
    王爷,那郎中已经死了。
    福仪皱着眉把信处理掉,手里的白瓷杯慢慢转着。
    死了?
    福仪忽然咧出笑,把元七叫了进来。
    你随我出去一趟。
    元七也不懂王爷要去哪儿,只是跟着他走。
    直到王爷停在了药铺前,他才知道王爷要做什么。
    王爷叫人抓了一大把药,都是元七不认识的,回去之后,他把人叫进屋子里,道:之前回京城的时候,你曾经晕倒过一次,你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