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仰头松开了唇,不住地拒绝着花焉知的身体接触,可是他怎么都挣扎不开。小时候也是,每次比剑术,输的人总是他。花未拂咬着牙推着,推不开,他伸手够到杯子,便把杯子摔在了地上。
    “落落。”花焉知就是不移开身体,看到他的时候便心火四起,吻一下他,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你别乱动,我想要你,落落。”
    “你不是想回到从前吗?可以啊,但是有个条件,不能碰我。”他拼命伸手,够到了酒杯的碎瓷片,“否则,我保证让你再一次失去我。”
    花焉知酒醉起兴,但是按捺住了,因为花焉知看到他手里紧紧攥着的碎瓷片了,花焉知太害怕他会伤害自己,“你别冲动,我起开,我起开便是。”
    总算可以安安分分地坐着了,花未拂整理着衣裳,随手丢开了瓷片。花焉知诧异万分,一直盯着他刚刚受伤的手,伤口居然愈合得这么快?炼尸术居然有这种奇效?花焉知举杯,斟酒来饮。花未拂也端起酒杯,看了花焉知一眼,便准备喝,谁知却被按住了手。
    “你……”花焉知握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弹,强行跟他喝合卺酒,这使得花未拂怒了,再一次摔了酒杯,“你在最好的年纪娶了我,可我死在了最好的年纪,你用了十二年去爱到极致的人,你只用了一年就毁了。合卺酒好喝吗?”
    花焉知双眼通红,已经在心底里自责了千万遍了。
    “既然谈不拢,回去睡下吧,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在转身时想到了萧世言,回头又微笑说道:“你对我做过什么,我会一一奉还给你,你当着我的面同那么多人缠绵,我会让你看到我淫|乱起来是何模样,这婚不离也罢,谁也别放过谁。”
    萧世言,萧世言,萧世言。花焉知后悔没杀了那个浪子,后悔留了那一条贱命。
    天枢花二公子的回归,震惊了所有世家。谁会知道萧世言复活的那个死人竟然就是当初名震天下的花落呢?想当初那么多人处处针对花未拂,诬陷花未拂,在听到这个消息,许多人面面相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息绝不放心,很清楚一件事——花焉知太过痴爱花未拂,爱他爱到无法信任,爱到疯魔,花未拂回去,花焉知绝对不会伤害他,但是对于情敌萧世言就不一定了。加之花未拂复仇的心,无可厚非,他很难不去利用现成的萧世言,借萧世言达到自己复仇的目的,可与此同时,萧世言同样深陷岌岌可危的境地。
    “唉。”息绝怎么也不放心他们两个人,于是向龙泽川说道:“我想去花家看一看。”
    “你去也好,早去早回。”
    夏日炎炎,大殿里摆上曾经一起埋起来的酒,香醇之中,更多的是回忆。酒水是温的,但是花未拂的身体一直都是冰凉的,加之这身墨玄青,花焉知很想问出来,但是怕花未拂又生气,便沉默着。
    息绝很快来到了花家,云生寒的外表下,他依然是曾经潇潇洒洒的息绝。花焉知听侍从说的是渰域云家主的到访。见到人之后,花焉知从他手中的百折扇,一眼断定了他的身份,“息绝?呵,你居然也活着?还隐藏在这么好看的外表之下?”
    息绝坐到花未拂身边,只是扇着扇子,面色凝重,不想理会。
    花焉知认为是花未拂故意把息绝找来的,想当着他面儿跟自己的旧情人亲热,好好地气气他。“呵。”花焉知冷笑,倒酒的手都在打颤,他把那杯酒推给了花未拂。
    “啪嚓!”花未拂看也不看就拂在了地上,“我不要你倒的酒。”语毕,花未拂起身离开,去看看萧世言。
    “好,好。”花焉知一一应了,退后了一些。
    “自作自受。”除了这四个字,息绝真不知还能用什么词来评价,淡定地合上了百折扇,“无论别人怎么看,也无论你们还爱不爱,我只想告诉你,我跟未拂从头到尾都是清白的。我追求他那么久,他自始至终都保持专一,不曾变心。为了跟一个男妓争宠,为了讨好你,他来找我,在全身烙下花朵,浸药池,可你却怎么都不相信他,直到把他逼死,逼死他之后你算是满意了。”
    “我……”原来……原来他误会爱人了。花焉知沉思片刻,已经不在乎以往的事情了,他自顾斟饮着,口气极为淡定,“可有一件事是我亲眼所见。”
    “是什么?”
    花焉知端着的酒水停在了嘴边,“他把我哥哥睡了。”
    “怎么可能?!”息绝如雷轰顶,震惊在座位上,“花家主是个正经人,他们绝不可能的!”
    “呵。”这个息绝知道什么啊?花焉知饮了一杯酒,随他去,爱信不信,反正花焉知自己是亲眼所见。
    夏天悄然而逝,夏秋之交,小落几乎每天都在房间以泪洗面。活在这世上还有谁怜惜呢?花焉知满眼就只有花未拂一个人,他的世言哥哥也是。花君迟虽是花家家主,但对于两个弟弟是从未有何办法对付得了。花君迟自己一个人就头疼,更别说再多个小落过去烦人了。
    花未拂有心,把萧世言被安顿在一个靠里的房间,附近人少,比较安静,适合给萧世言养伤。那个家伙在姑苏被自家爹娘宠上了天,打小儿就没吃过什么苦头,现在被花焉知打了一顿,休养在床,许久未愈。身边一直都是小落陪伴着,侍奉喂药,每次都是亲尝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