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找借口送给小雄虫一顶帽子作为见面礼后,他便以自己累了需要休息,安排好军虫,嘱咐对方一路护送小雄虫回家去。
    当然,这一次军虫驾驶的悬浮车直接从顶层接走了小雄虫,一路畅通无阻。
    至于还在大院中蹲守的一群虫们发现悬浮车带走了小雄崽后,如何无能咆哮,又或者倒霉的副官灵囿在某个床底醒过来后,如何艰难蠕动,这都不是裴子琛关心的事情了。
    他关心的是,小雄虫头上的包怎么样了?小雄虫到家没有?他都送了一千个游艇了,小雄虫为什么还不开直播?
    小雄虫……下次还会不会来看自己?
    ***
    “阿嚏!”
    戴维揉了揉小鼻子,一双异瞳不安的眨巴了好几下,努力用眼角余光偷窥一旁的保罗叔叔。
    身为雄虫保护协会的会长,任何雄虫有点风吹草动,尤其是身体上的,都必然会得到第一手消息。
    更何况,还是一只小雄崽?还是裴十三那小崽子直接一个通讯传过来的确切消息?
    保罗得知戴维摔了一跤后,连怒喷裴家人都没顾上,立马就带着医生赶了过来,在确定小雄崽真的只是额头鼓出一个小红包后,松了口气。
    不过。
    保罗依旧保持着严肃脸,不言不语。
    戴维是红着一张脸被送回小别墅的,他本就敏锐,在收到那位皇雌殿下的帽子礼物时,哪里不知道自己摔了一跤还摔出包的糗事,必然已经暴露了?
    说不定……说不定自己那摔倒的滑稽姿势都落在了对方的眼中。
    戴维越想脸越红,最后若非额头上的小鼓包越来越疼,他指不定就要羞窘的原地爆炸了。
    然而。
    在戴维把自己从丢脸丢大发的情绪中巴拉出来后,就沉浸在了对自己额头上的小鼓包的观察和研究中:
    为什么这么丁点大的小包会格外的疼,是因为碰撞后被细菌感染,还是因为这个包冒出来的地方与众不同,又或者单纯是本人体质问题……
    只可惜,戴维才得出是因为个人体质的初始结论呢,就被突然上门的保罗爷爷逮了个正着。
    哦,不,准确点来说,保罗爷爷是有备而来,逮个正着才是合乎常理的。
    戴维眼角余光再次悄悄地看了过去,再看,再看一看,最后,发现保罗爷爷真的还在持续性生气后,他整只虫都宛若霜打的小白菜一样,焉巴了。
    那位……皇雌殿下,怎么还告状呢?
    医生是个亚雌,无论是处理伤口还是上药的动作都极其熟练,甚至因为常年和雄虫打交道的缘故,力道拿捏的极好,戴维都没感觉到任何不适,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打好了一个蝴蝶结。
    戴维摸了摸额头上的蝴蝶结,不好意思极了。
    “小戴维别担心,一周后小包包就会消下去的,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亚雌医生误以为小雄虫是在乎容貌,开口道,“但是下一次不管是走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的避开小石头,保护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第29章 “重生”
    说谎给把错都推给莫须有小石头的戴维:“……”
    戴维小脸红成了大苹果,窘地小脑袋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不过。
    “谢谢,谢谢医生哥哥~~”
    小雄虫又软又甜的小奶音,脆生生的,羞答答的,听的亚雌医生顿时就绷不住脸,笑成了一朵花。
    “哎呀,其实我今年已经要奔四了,小戴维该叫我叔叔才对。”
    “……可是哥哥很年轻,很帅气啊。”
    “哦,哦呵呵呵,是,是吗?真的吗?哎,其实我平时都没怎么保养的,这都是天生的……”
    “咳!”保罗会长重重一咳嗽,警告地瞪了一眼亚雌医生。
    奈何亚雌医生显然已经被戴维两句大实话给彻底俘获了,还真就顶着保罗会长虎视眈眈的眼神,又与戴维亲昵的聊了两句,最后不知道怎么想的,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想要和戴维交换通讯号。
    保罗会长:“!”
    保罗会长终于忍无可忍,开口将这只“心怀不轨”的亚雌给撵走了。
    “呸!一大把年纪了还装成一朵花骨朵,不要脸!”
    对着亚雌医生背影怒喷一通的保罗会长,倏地转头,看向了戴维。
    本来坐在沙发上的小雄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乖乖巧巧的站了起来,一米不到的小崽子,两只小爪子并拢在裤缝边,小腰板挺的笔直,一双异瞳正看过来,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湿漉漉的,好似只要他再凶一句……
    立马就要哭出来一样。
    保罗会长已经到嘴的恶语,硬生生给吞了回去,他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跑去疗养院?还摔了一跤?”
    “是……”
    “说实话。”
    戴维脸又红了,他其实并没打算再说谎的,毕竟保罗爷爷年纪这么大了,就因为自己摔了一跤就大老远的跑过来,他怎么可能说的出谎?
    更何况,保罗爷爷肯定不会笑话自己的。
    戴维认认真真地将今日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通,甚至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因为拽着窗帘摔了个狗吃屎的事实……
    当然,他还是没好意思说自己摔倒前是因为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保罗虫老成精,别说戴维这岁数连他老人家零头都没有的小崽子,就是闹出这么一出的裴子琛和副官灵囿的心思都分分钟就被猜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