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旅丢了。实在是觉得解释很费时间,ròuròu直接说出重点。
    一早她就觉得身子不适,算算日子该来葵水了,怕自己又处理乱了,就想去找安旅。这才听丫鬟说,安旅都已经三天没回晋王府了。都怪最近ròuròu被择逸的事搅得心神不宁,也没想到去看安旅,一听说她失踪了ròuròu就满王府的找,偏偏肚子还疼得难受。
    怎么会?念修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了,口气很急:去蜀王府看过了吗?
    正想去,你陪我好不好?这些王爷权贵实在让ròuròu不想单独面对,本能的想找个人陪着。
    念修犹豫了会,脱口而出的想答应,最后话还是硬被转了方向:珏尘呢?你没去找他吗?
    去了,刚知道安旅不见我就去了。可是他在书房和人商量事,我不想打扰他。珏尘是ròuròu第一个想到要求救的人,但是书房外的护卫说,珏尘jiāo待了不让任何人打扰,她没法子,只好像疯子一样胡乱找。
    那还不快走!这回念修答应的很慡快,一把就拉起ròuròu往门外走,眼神示意董盎留下,一会通知其他人。
    想到ròuròu的骑术不怎么jīng湛,念修让家丁去牵了辆车马来。一路往蜀王府驶去,到了王府门口,ròuròu等不及家丁通报了,自顾自的就往里闯。那些人原先是要阻拦的,见了念修就赶紧作揖行礼:余副将好。
    有没有瞧见安姑娘来过?念修不像ròuròu那么冲动,先询问了下人。像她那样没头没脑的,若是把蜀王府给翻遍了,那得花多少时辰。
    安姑娘?门口的家丁显得很惊讶,面面相觑,互相嘀咕了一阵才回话:回余副将,没见过,小的这就去请王爷,您先在正厅候着。
    念修匆忙点头算是应了,快步追上前将ròuròu给拦了下来,明白这丫头定是急坏了,可这样冲动也不是法子,还不如乖乖去正厅等蜀王出现,直接问了便是。
    被念修这么猛地一拽,ròuròu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方法有多傻。就像刚才一样,笨笨的把晋王府里每间房都寻了一遍,làng费了时间不说,还一无所获。她也不再冲动了,安静的随着念修往正厅走去。
    算来,他们等的并不算久,丫鬟才刚上了茶,蜀王就出现了。可是ròuròu却觉得等待很难熬,她几乎都快疯了。一见到蜀王的身影,也顾不得礼数了,蓦地冲上前拽住蜀王的衣裳追问:安旅呢?
    不知道,我也再找她。蜀王挥开ròuròu的手,看她的眼神有丝敌意。
    回答的很冷漠,但还是掩不住心里头的焦急。
    你怎么找的,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好端端的那么大个人怎么会突然不见的!
    念修,让他别在蜀王府里发疯!
    ròuròu的怪吼怪叫让原本心qíng就烦躁的蜀王,更觉得头疼了。抚着太阳xué,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qíng绪,索xing把这恼人的时云龙丢给念修。
    王爷,安旅对她来说很重要。边稳住ròuròu的qíng绪,念修边开口替她辩解。说实在话,平日里云龙闹归闹,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她当真失了分寸。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好歹还是个王爷,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纵然再急,总不能那么尊卑不分的。
    闻言后,蜀王的脸色并没缓下,反而更添了愠色,失控的吼道:安旅对我也很重要!
    糙民知罪。他这一吼,总算让ròuròu变得理智了些,她无奈的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已经瞧不见刚才的疯狂了:是糙民误会王爷了,您能想法子找到她吗?
    对于安旅和蜀王的事,ròuròu始终还是抱着几分怀疑,不敢确定这些王公贵胄是否会认真对待感qíng。择逸和莫堃的事尤其让ròuròu觉着担忧了,现下,听蜀王这么一嚷嚷,眼里的担忧之色丝毫都不亚于自己,她才放宽了心。
    我尽力,有消息的话通知你们,先回晋王府吧,别在这吵吵闹闹的。蜀王多少还是忌讳着几分自己的正妃,生怕安旅的事尚还未有眉目,就被她知晓了会从中作梗。就想着先将ròuròu劝退了再说。
    也曾常听安旅提起云龙这个人,知道云龙对她来说有多重要。纵然心里不怎么好受,他也不想为难了安旅在乎的人。
    念修正迟疑着,盘算该怎么劝ròuròu回王府静候消息。没想到,她自己倒率先开口答应了:那有劳王爷费心了,云龙这就走。
    说完后,她连叫上念修一块走的心思都没了。蜀王的否认更让ròuròu害怕,依照安旅的xing子,如若有事要离开定会告诉自己的,除非是为了蜀王的事,那丫头才会把她给忽略了。可现在就连蜀王都找不到她,会是去哪了?
    ròuròu烦躁的抓乱了发髻,觉得很是苦恼。想来想去,他们在这儿认识的人也就这么几个,安旅突然连只字片语都没留下,定是和那些王爷什么脱不了关系。但是近来除了太子之争一切都安好,这争太子的事,怎么也不可能牵扯上安旅。
    越是想,就越是毫无头绪。靠坐在马车里,ròuròu很想开些玩笑,让自己好过点,可惜怎么也挤不出话,只想找个人狠狠的凑一顿。念修看着她这模样,很想安慰她,却突然觉得这样的ròuròu陌生得让他手足无措。
    第十八节
    午时的市集很热闹,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一派盛世光景下的祥和。
    珏尘低着头,眉越皱越紧,脸色铁青,脚步飞快的穿梭在人群中。从前,他一直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自控力,随义父修道多年,就算天大的事,他都能面无表qíng的隐藏了去。可是最近他觉得自己变了,尤其是今天。
    自从安旅失踪,那天念修带着失魂落魄的ròuròu从蜀王府回来,ròuròu就变得很安静。好些次,他都想安慰她两句,可那丫头总是一脸苦恼yù言又止的看着他,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拔腿逃开了。
    就为了这事,珏尘甚至自我检讨过,拼命回忆自己是不是哪得罪了她。终于在今天一早,他决定不想那么多了,索xing直接杀去她房间,问清楚她究竟在扭捏什么。
    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丫鬟红着脸说时公子说他要去jì院逛逛。
    我以为安旅失踪你起码得痛苦一阵时云龙,你做什么走那么慢!好不容易平复住怒气的珏尘,总算能平静的挤出一句话。可惜一回头才发现,ròuròu正在遥远的大后方,以极慢的速度前进,压根听不清他在吼什么。
    哦。虽然他莫明其妙的怒气,让ròuròu觉得很委屈,可肚子实在疼的难受,她懒得吵。
    说,去jì院gān什么?看着ròuròu低着头,一阵小跑的追上来。那种想息事宁人的态度,让珏尘不免心软。但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女人跑jì院去做什么;她就不能做些正常事,让他安心些吗?
    男人去jì院还能做什么?没好气的飘了他眼,ròuròu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力。安旅不在了,偏偏她这个时候来葵水,ròuròu试着处理了下,可还是弄的一团糟。想了很久,她才决定去jì院,找个姑娘问问。
    反正,早晚她都是要独立处理这些事的,身旁又没半个可心的人能请教,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好难受。
    你珏尘没理智了,原本仅存的一点也失去了,你可不可以做些让我不要担心的事,安安静静的待在我身边,哪都别去,行不行?从认识你至今,大伤小伤,大祸小祸,你就没有断过,就不能消停吗?
    你有病是不是!我压根就没要求你担心我,我爱去哪是我的事。凌珏尘,我告诉你,我最近心qíng很差,不要惹我!原本就觉得心里烦躁的很,被这么一激,ròuròu的也不甘示弱的回吼了回去。
    她又没欠他的,凭什么要像刚才那样,唯唯诺诺的跟着他走了那么久,还觉得心虚。凭什么要像傻瓜一样,站在这里被他骂,弄得满大街的人像看白痴似的看她。越想ròuròu越觉得呕气,冲上前狠狠的踩了珏尘几脚,就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
    这丫头当真没什么优点,就这一身的蛮力实在让人瞠目,珏尘吃痛的皱起眉。很想追上前,为自己刚才的冲动道个歉,可惜这一瞬间脚疼的厉害。
    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总算才缓和了些,珏尘不怒反笑。不经意的想起了儿时蝶泉那一幕,抑制不住的低喃出声,那么多年了,生气起来还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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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云龙,去jì院也不叫我。董盎边踢着地上的碎石子,边抱怨着。
    打一早上珏尘满脸怒气的冲出门,只扔了句去jì院抓ròu团子,他就闲逛到现在,实在寻不着人陪他打发。阿盅和董错帮蜀王一块打探安旅的消息去了,原先他也是要一块去的,可是昨晚贪杯睡晚了,早上起不来,那俩人等不及就抛下他了。
    念修更是不谈了,只顾着他的郡主。好不容易逮到珏尘,连他都不理会他,就连让他一块跟去jì院看好戏的机会都不给。
    哎,好想回临阳想着想着,董盎就突然忆起了从前的日子,虽然也闲,但至少大伙成天都能粘一块。微仰起头,他忽地感叹出声。
    停顿了会,他才再次举步,漫无目的的逛起花园。今天的晋王府戒卫森严,听说是为了立太子的事,堃妃特意来了晋王府。向来xing子偏软的皇上,是拗不过堃妃的,从来他都不愿和堃妃公然闹开。
    外人瞧来皇上是宠着堃妃,实则,只是无所谓了。他所有的心思全在郑皇后那,压根就已经不想去理会莫堃了。
    董二公子好,没和时公子一块出门吗?迎面走来的侍卫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董盎心不在焉的含笑点了下头,愈发觉得闷了,脚步也不自觉的快了起来。走着走着,就到了偏院,这里平日很少有人来,寂静得很,四处杂糙丛生也没人打理。董盎刚想转头离开,不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惹来了他的好奇。
    悄悄的凑近几步,他才瞧清眼前的俩人,立即就煞白了脸色,倒抽了口凉气。
    呵,如今的堃妃还需要仰赖晋王爷吗?听说,愿意做你入幕之宾的人多的是,想让左淤做太子,你自己动手,我不会再被你利用。得不到的东西,休想我一直傻傻的付出。夏侯俨炜略低着头,眼神中带着淡淡的伤。
    不明白活了那么久,怎么就会被一个比自己小上近十岁的丫头,折磨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