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雨一怔:“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我得到确切消息说是他钦点的你。”纪经人一脸莫测的笑,“看来他对你印象不错。”
    “可能是我的影迷。”沈汀雨微微一笑。他生得周正,又颇儒雅,一笑魅力不减当年。
    “好好抓住这个咸鱼翻身的机会。”
    沈汀雨回到自己一室一居的蜗居。他同居五年男友杜荷已做了火锅在家里等他。自从他的事业下滑后,也没有狗崽子再关心他的私生活,于是他就和杜荷光明正大地同居了。这一同居就是五年。
    杜荷也是艺人,但从没有红过。他本来事业心不强,跟了沈汀雨之后,也不再接戏,专心致致做起了家庭主夫,每天为给沈汀雨做一顿色泽丰富的营养餐而绞尽脑汁。偶尔也就出去做些群众演员,贴补家用。
    沈汀雨一回去,杜荷就接过他手里的包与外套,一一给他挂好。沈汀雨也第一时间向杜荷告诉了这个好消息。久违的喜讯让荷兴奋不已,“开瓶红酒庆祝庆祝?”
    “嗯。”沈汀雨顿了顿,“听说是阮落亲自点名的。”
    杜荷眼睛一亮,“就是那个恶神新娘?”
    “嗯。”沈汀雨点头。
    “那你可要好好抓住机会。”杜荷高兴得有点坐立不安,比沈汀雨还显兴奋,沈汀雨的事业一路下滑,他也无比心痛。“你多找找他,看来他很欣赏你。”
    “吃饭吧。人家现在是新贵,舔得太明显了不好。”沈汀雨倒是淡定沉稳,一双眼睛却藏着另样的东西。
    杜荷噗嗤一笑。“我不会吃醋的。”
    “说到这儿,你倒是要想想怎么应对我妈。她过几天就来了。”
    杜荷的笑意一下子就没了。
    ……
    因为资本到位得快,剧组搭建就份外顺利,节后第一天,剧组已通知各路演员去参加围读会。
    地点就在附近酒店,距离不远,阮落收拾衣服出门的时候,回头一看裴不度。
    “哥,想和我一起去吗?”
    毕竟没过十五,还是新年。让裴不度一人在家里太无聊。
    “你不担心记者?”裴不度这话说的已是十足的现代人。
    “没事。”阮落说。这事同行瞒不住。记者他会小心,纵然真被拍到了,大不了出柜,也没什么。
    “如果有人问,就说我是你助理。”裴不度笑吟吟的。
    裴不度现在居然能为他委曲求全……阮落有点感动。
    阮落四人到了酒店多功能厅,里面已围坐着十来个人。当他们一进来的时候,在大家的眼里,就只看到阮落与裴不度。这两个人并肩进来的时候,像是所有的颜色与光都集合在两人身上,以至于四下是黑白的,暗淡的。
    朴建心里在说:也就两个月不见,阮落变得更加好看了。
    他身边的青年更是让人挪不开眼睛。朴建在想,这是才出来的新人?
    阮落目光一扫,就看到了沈汀雨,正拿着剧本认真研读。阮落心想,不愧自己欣赏的艺人,敬业。
    “哥,要不你在休息室等我。”阮落怕裴不度等得无聊。
    “我在车上等你。”裴不度说。
    他现在已经知道,怎么才能不给阮落找麻烦。
    “朴导,沈汀雨是什么角色?”阮落问朴建。
    “大哥。”朴建也觉得沈汀雨适合这个角色。
    “我霁哥是什么角色?”阮落问。
    “本来是给他安排的警察,他非要说没有挑战性,要演木匠。”朴建又气咻咻。
    《枕中人》讲的是小木匠把楚家二小姐杀了做成枕头,又送到了楚家,引起的一系列连环反应。
    看来周霁真想挑战自已,演一个变态杀人犯。
    朴建给大家讲读人物角色。《枕中人》没有绝对的主角,每个人都有戏,人性相当复杂。朴建解读后,就点名念台词。第一个点到就是沈汀雨。
    沈汀雨的台词功能果然不同凡响,声音不大,但字句清晰,而且他根本就没看剧本,几乎全都默背了下来。
    阮落再次一次觉得沈汀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演员,他只是差一些机遇。
    “小落。”朴建点名。
    阮落也背下了台词。他演的三弟,可以说是整部剧中唯一的光明。只有他真正为死去的姐姐难过担心。他的挑战是,在剧中他只有十六岁。所以,阮落的声音相当清澈干净。
    朴建点头。阮落又进步了。
    再次和阮落合作,他有种当长辈的责任感。不管阮落身世多离奇,他关心的永远是阮落作为演员的那部分。
    围读后结束,阮落刚迈出酒店门,“阮落。”
    沈汀雨追了过来。沈汀雨不卑不亢,十分自然地从身上摸出一个东西,是一个手工十字绣的锦囊。“这东西是我妈做的。里面是在道观里求的平安符。”
    其实这是杜荷做的。说这个《枕中人》故事邪气,阴气重。听说拍摄地点还是民国时期有名的鬼宅,才用十字绣弄了个锦囊,里面放了平安符,让沈汀雨带在身上。
    沈汀雨表情真诚,“我听说是你亲自指名,让我上的这部电影。”
    千里送物礼情情谊重。
    阮落伸手接了,含笑着说,“我是你的粉丝,你能上这部电影是我的荣兴。平安符替我谢谢阿姨。”
    沈汀雨还想说什么,阮落惦记车上的裴不度,怕他等烦了,说道:“沈哥,以后合作机会多。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