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绵回到寝室后收到了关程黎的微信好友申请。
    她点进去,看到关程黎的头像是一个黑色的玩偶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没有个性签名,朋友圈没有设置权限,只有寥寥几条转发的动态。
    跟他的人一样高冷。
    林春绵同意了,没一会儿收到他发过来的消息。
    黎:我到宿舍了。
    林春绵回了个“嗯”。
    黎:我今天是第一次。
    林春绵笑起来,打字:我知道。
    关程黎其实不打算告诉林春绵这些,但他们之间实在发展太快,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林春绵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人。
    他挠挠头,继续说:过两天一起去游乐园玩吧。
    他不说,林春绵就知道,他想追自己了,但林春绵罕见地不想拒绝,而是回了个表情包,说:好啊。
    几天后关程黎果然来了,最近开始倒春寒,林春绵穿上羊羔毛外套之后还围了围巾,下楼就看见关程黎穿着一件深棕色大衣站在那儿,他低头看手机,眼镜镜片微微反着光。
    林春绵又一次感叹他的帅。
    游乐园距离市中心有些距离,关程黎打了车,上车之后和林春绵保持着安全距离。手规规矩矩搭在膝盖上,嘴唇紧抿着,禁欲得林春绵忍不住挑逗他。
    “你怎么那么拘束。”林春绵伸出左手碰他,动作轻轻的,抚摸他手臂上暗紫色的青筋。
    关程黎耳朵渐渐红了,说:“我不太习惯。”
    “不习惯什么?”林春绵贴他贴得紧紧的,大腿粘着他,“只是一起坐个车。”
    关程黎脸都涨红了,却又不好再往旁边移,毕竟是他约的林春绵,没道理还表现得冷漠。
    林春绵呼出的热气近在咫尺,关程黎忍不住喘起粗气,他想起上次在电影院,林春绵坐在自己身上,胸前的乳肉荡出一片涟漪。
    想着想着,下身就有了反应。
    他更尴尬了,用手去遮,林春绵偏偏不让,眼睛紧紧盯着他下面。
    “好y啊……”
    关程黎几乎被她这一句激得射出来。
    “好想在车上跟你做。”
    林春绵伸出舌头在他耳廓上刮了一下,关程黎双手握成了拳头,大冷天的,汗都流下来了。
    林春绵低声笑。
    关程黎知道她在故意调戏他,但没办法,他心里一边害怕司机看见,一边觉得享受,他不懂林春绵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这样,却偏偏不能控制大脑,沉浸在这样的蜜汤里。
    车开了三四十分钟,停在游乐园门口。现在不是周末,没像以往那样排起长队,林春绵回头冲关程黎伸出手,说:“拉着我。”
    关程黎握住她的手,走了一会儿,手掌心就沁出了薄汗。
    林春绵有些嫌弃地抽开售,随意走进一间精品店拿了一个发箍,上面有小老鼠的耳朵。
    “戴上看看。”她把关程黎拉到镜子前。
    关程黎脸上没笑,配上过于可爱的发箍显得很违和,林春绵拨了拨他头上两个耳朵,一下没憋住,笑得直打跌。
    关程黎把发箍拿下来,说:“有那么好斜起?”
    林春绵捂着肚子站起来,把发箍重新给他戴好,哄他:“没有,挺可爱的。”
    关程黎还想再拿,林春绵扯开他的手,垫脚在他嘴边亲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觉荡开,关程黎摸了摸嘴角,心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周围有人注意到他们,男帅女美,看着格外养眼,有人在窃窃私语:“是网红吗?”
    林春绵看关程黎忘了下一步的动作,她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另一个发箍戴上,对着镜子编了两个麻花辫。
    感觉到关程黎灼热的视线,她回看过去:“好看吗?”
    关程黎没说话,林春绵也不在意,牵着他的手去收银台付钱。
    “挺……好看的。”关程黎突然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似乎是感到不好意思还摸了摸鼻梁。
    林春绵笑得弯起眼睛,心想这关程黎还挺让人稀罕的。
    两人的第一个项目是大摆锤,林春绵没一会儿就后悔了,她感到心脏变得格外难受,每被大摆锤抛下来一次心脏就往下坠一次,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在半空中尖叫,扎好的头发散了一些,看上去跟个疯婆娘一样。
    下来之后,林春绵扶着铁制栏杆大喘气,腿脚发软,耳膜都感到难受。
    关程黎的脸色看上去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嘴唇没了血色。
    “不玩这些了吧,”林春绵把头发别到耳后,“太折腾人了。”
    缓了一会儿,林春绵开始挑着温和的项目做,她渐渐感受到了乐趣,还让关程黎给她拍照片。
    一直玩到夕阳西斜,林春绵才和关程黎从大门走出来,她一边走一边翻着关程黎给她拍的照片,剔除那些表情畸形的、头发糊了嘴的,她选择了五六张精品发了朋友圈。
    还在编辑文案,手机振了几下,林春绵接通,“喂”了一声。
    “在外面吗?”周放听到她那边呼呼的风声。
    “嗯,”林春绵说,“在外面玩。”
    周放发现她心情很好,说的时候都带着笑,他也笑起来,脚撑在书桌边,顺着问她:“在哪儿玩呢。”
    “游乐园。”
    周放还想问她更多,像他们之前一样偶尔煲电话粥,但话刚到嘴边,他听到一个男声说:“谁啊?”
    听声音是个帅哥,而且周放知道,林春绵身边从不会有歪瓜裂枣。
    他听到林春绵说:“一个朋友。”
    心慢慢下坠,唇边的笑渐渐变得冷峻。
    一个朋友,哪怕在床上做了那么多次,他还是只是她的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