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蕴眼里露出笑意:“你果然知道。莫衡都不知道阿霄在凡人界还被卖进过牙行,否则他早就找到阿霄了。你却是早就知道了。”
    许娇娇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就算我早就知道,也不能说明是我把师兄卖到凡人界的牙行!他可是我最敬爱的师兄!我怎么可能会害他?”最后一句说的尤其重。
    秦蕴:“我也没说你是在害他,相反,其实你是想要帮他对吧?”
    许娇娇怔住了,没想到秦蕴会这么说,呆愣愣的问道:“为何这样说?”
    秦蕴:“在阿霄将他的在玄剑门所发生的的事情告诉我后,我也就有种奇异的感觉,为什么阿霄会被人当做奴隶卖到凡人界的牙行?若那背后之人真想要斩草除根,就不该留着阿霄的性命。
    可若是那人只想要以此折辱阿霄,他这时候应该躲在暗处看着阿霄怎么绝望挣扎,就不会在他被卖入牙行后对他不闻不问,以致他被我买走带回家供着也不阻拦,”
    “其实如果阿霄真的一辈子都没有了恢复的可能,能嫁给我,有我这么痴恋他的人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下半辈子,让他生活安稳,已经是最好的结果。那人若是真实那么恨阿霄,想必是不允许的。
    所以,我就在想,这与其说是在折辱阿霄,还不如说是在尽最大的努力的给当时的阿霄安排好后路。那么问题来了,那人又是怎么会知道,把阿霄卖到牙行就一定会遇到我这个买主呢?”
    秦蕴食指轻敲桌面,继续慢条斯理的道:“仔细回想,当初我怎么会那么突然想要去牙行的呢?我们秦家根本就不缺下人。我当时就是听到了铃声,脑子一片空白,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牙行,一眼就看到了当时的阿霄。
    我以前以为是冥冥中天意的安排才让我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牙行,可等我也踏进了修行的门槛,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天意的安排,而是人为对吧?”说着他扫了眼小宝手中把玩的摄魂铃。
    许娇娇:“……”
    许娇娇干巴巴的道:“摄魂铃在中灵域是比较常见的低阶法器,哪里都能买到……”
    “可知道阿霄有恩于我的人并不多,阿霄他只对一个人详细说起凡人界发生的事情,莫衡连我和祖父的身份都记不住,他也就是对我有些印象而已。所以能知道这么详细,准确的把阿霄送到我身边的,还对极力为阿霄着想的人,也只有那个人而已。”秦蕴说着笃定的看向许娇娇。
    许娇娇心情非常的复杂,当年就如同秦蕴所说的,以沐寒霄当时的情况,想要他平安的活下去也就只有将他偷出宗门,带到凡人界。
    。那时她正茫然不知道要怎么安置已经彻底废掉的沐寒霄,就遇到了带着一群奴隶的商队,听说那商队要把这些奴隶卖到西州的桃花城,她就想起沐寒霄曾将告诉过她的,在历练时他曾经救下的那对祖孙俩就是桃花城秦家人。
    为什么沐寒霄会记得那么清楚,自然是因为那个小子一直嚷嚷着,他是桃花城秦家的三少爷,以后一定要报答沐寒霄的救命之恩。
    也许是觉得那小子有趣,沐寒霄结束历练回到宗门后就跟她说了一嘴,当时还称赞那小子是个重情义的,危险时候也没有扔下受伤的祖父独自逃离,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想要和蛮兽拼命,就为了保护受伤的祖父。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一向冷冷清清除了剑对谁都不感兴趣的师兄竟然用有些遗憾的语气道:“是个狼崽子,悟性也不差,只可惜是个没有灵根的。”
    也因此她记住这个能引起师兄兴趣的小子。
    那时候她就想着,那小子若真像师兄说的那样有情有义,将师兄托付给他,也是个好去处。
    于是她就把快要醒来的沐寒霄混进商队的奴隶里,还威胁商队的负责人不许声张。
    等跟着商队到了桃花城,她就立刻去打探秦家的三少爷的消息,得知他人品不错,在秦家地位很高,还是秦家预定的继任家主,在家族地位不低,就放心了许多,于是就用摄魂铃控制秦蕴去到牙行。
    本来她是想要控制秦蕴把沐寒霄给买下的,只是没想到秦蕴在看到沐寒霄后,竟然立刻摆脱了摄魂铃的控制,还认出了沐寒霄,立即乐颠颠的把沐寒霄买下,还小心翼翼的供着。
    她当时看秦蕴是真心实意的对沐寒霄好,而沐寒霄又因为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暗算变成废人而情绪失控,她更加有愧疚得不敢去见沐寒霄,就怕看到沐寒霄怨恨的眼神。
    而且为了不暴露行踪,她必须赶紧回宗门,便含泪离开了,心里想着,只要沐寒霄剩下的日子能平安无恙就好。
    之后的日子,她虽然记挂沐寒霄,但为了不让他的行踪暴露,她也只能忍着不去探听沐寒霄的消息。
    直到一个月前,莫衡带着一身是血气息奄奄的沐寒霄回到宗门……
    因为想知道沐寒霄这些年究竟在凡人界发生的事,她便抢过了这一层来凡人界的任务,反正其他人都不想去灵气稀少的凡人界,也没什么人跟她抢。其实她要比杨星波和叶老早一步来到,也就查到了这些年沐寒霄所发生的事情。
    然后就得知她那一向高冷孤傲的师兄竟然以男子之身嫁给了另一个男子,还为他生下了两个儿子,她就气得脸都扭曲了。
    许娇娇恨得牙痒痒的,很想冲上去把秦蕴给撕了,咬牙切齿的道:“我以为我给师兄找了个靠山,没想到却是把他送到猪面前让猪给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