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勇气现在就去试,合上箱子藏起来。
    翻开日历,他数了一下距离红笔圈起来的日子,发现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足三个周。
    骆崇宴拔/开笔帽在今天的日期上打了个叉,画的时候指尖都在发颤,他无法推算那天会发生什么事, 内心却开始隐隐期待起来。
    他在那天的要求, 昼哥哥能让他实现吗?
    “笃笃。”岳铭在外面敲门。
    得到肯定后推门进来, 站门口问, “少爷,特训老师已经到了。”
    “嗯。”骆崇宴坐着轮椅出来,岳铭回头望了眼, 见桌上东西被收起才关门跟他出去。
    半个小时后,骆崇宴戴着口罩帽子, 穿一身黑色宽松的休闲服, 坐在轮椅上跟着岳铭出去。
    厨师长没事溜达出来,见小少爷出门,挠了挠头发问管家:“老李,最近小少爷忙什么呢?天天这个点儿出去。”
    跟刚回国那阵儿宅在家里不出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管家被他这么一说也发现小少爷最近出门特别频繁, 经常早出晚归,甚至好几天都住到了檬苑那边。
    “快比赛了,小少爷肯定是为比赛在认真准备。”
    “也是,看来晚饭又不能回来吃了。”
    “先生也不一定,先备着吧。”
    被管家以为在认真准备比赛的骆崇宴,坐车上给裴远打电话。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震破耳膜的怒吼声:“骆!崇!宴!这比赛到底是在给谁比啊?”
    “你特么的简直是把这活儿扔给我了啊?我是队长吗?!!!”
    裴远已经一个周多没见到骆崇宴的面儿了,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一天天的在忙什么,经常阴间时间才回复他发过去的文件。
    “你是啊。”骆崇宴借驴下坡,直接把队长的责任头衔全移交给裴远,反正国际比赛他们两个队合一块儿,谁当队长他都没意见。
    “我就问你,今天能不能过来一起开个会?”
    骆崇宴算了算时间,想了一下说:“我下午六点有半个小时。”
    他说完,那边传来一声拉开话筒后的次奥,但被骆崇宴还是听见了。
    “知道了,你滚去忙你的吧!”裴远骂骂咧咧地说完不等他说话直接挂了。
    岳铭开着悍马一路往比庄园更偏的郊区方向走。
    骆崇宴挂了电话后脱掉宽松的外套,低着头微微弓着腰,两手揪着卫衣的领口,往外一扥利索地脱掉,露出里面迷彩紧身衣。
    “少爷,鞋子。”岳铭提醒道,手上还不忘轮着方向盘掉头,从油柏路拐到路边的杂草地上,在睡倒的草地上碾出两道车印子。
    “哦。”骆崇宴换掉裤子,胳膊往后备箱一探,摸索了一会儿抓到一双系带的低帮靴子,将脚上的篮球鞋换掉。
    岳铭一路碾过颠簸的土路,扬起车屁股的滚滚黄土,停在一处用铁皮围起的基地面前。
    换好装束的骆崇宴从车上下来,两条笔直的腿被同款式的迷彩裤包裹着,站在车门边儿戴起岳铭递来的墨镜,跟着他走进去。
    基地门口的守卫见到来人,点了下头示意他们进去。
    骆崇宴低着头跟岳铭进去,他脸上涂了东西,让他的脸看起来不那么的白皙,加上他戴着墨镜,大半张脸都被藏进来。
    两人走进来,左手边是一处人工搭建的攀岩墙,30米高,而且墙面设计非常反人类,极少有明显的可支撑点。
    右手边是比攀岩墙还要高的综合墙壁,墙壁从左到右竖条划分了十二种,每一种只有一米宽,基本囊括了所有常见的墙体类型。
    一名穿着黑色健身服的壮硕男人叼着烟走过来,伸手不客气地摘了骆崇宴鼻梁上架着的墨镜,用破锣嗓子低沉地问:“怕晒?”
    骆崇宴摇头,他都涂这么黑了,怕个锤子。
    “等着。”
    男人眯着眼,从两墙夹缝中的小屋里翻出一捆绳子,扔骆崇宴脚边,眼神一挑示意他拿着。
    骆崇宴捡起绳子,男人指着右手边的墙体:“今儿上这个,有问题吗?”
    骆崇宴还没发表意见,岳铭急了,这么高的墙光秃秃的连个踩的地方都没有,让小少爷靠这根儿绳上去?
    开什么玩笑。
    “不能先练习攀岩吗?”岳铭问道,小少爷臂力强,攀岩对他来说难度还行。
    “那个之后再练。”男人不耐烦了,见岳铭还想说直接回绝,“磨叽啥,废话这么多甭练了!”
    岳铭还想争辩,骆崇宴抓住他摇头。
    “我给你示范一遍。”男人猛吸了口烟,吐着烟雾捞起地上已经有些发黑的绳子。
    抓起墙体旁边放着的抓钩系在绳子另一边顶端,右臂甩了两圈绳子往墙体顶端一扔,卡住了。
    骆崇宴让岳铭去休息,他一个人站老师身后,望着老师用力扯了扯绳子,确认卡好之后双手抓着绳子,两腿跳起同时蹬在地面,整个人身子与腿呈九十度。
    借着墙面的蹬力,男人双手交替往上快速抓着,重复刚刚的动作。
    近四十层楼高的墙体,男人用了十六分五十八秒登顶,随后将后腰上的卡扣锁住绳子,在腰上缠了一圈,绕了两下打了个结,两腿一蹬借着绳索滑了下来。
    男人落地后解开绳索,见骆崇宴没走,点了下头。
    这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少爷还没被吓跑,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