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吧, 去年我成人礼那天,我找爸爸妈妈开了证明, 将我的户口迁出来了。”
    “我没监护人, 我的户口本里只有我!”
    “只有我。”骆崇宴抬头,受空间限制他只能看见时昼白玉雕刻似的下巴,还有微微下沉的喉结,他判断不了时昼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时昼松开抱着他的胳膊, 脸上多余的表情收拾得一干二净。
    “认真的?”时昼问。
    骆崇宴拼命在他脸上想扒拉出一丝有别于现在无动于衷的表情,可他失败了。
    “嗯,认真的。”
    ……
    骆崇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车回家的,他的全部神经注意都丢在了那间休息室里。
    这个点儿正等上晚班高峰期,路上下班回家的接孩子的车把临近商业区的这几条大路都堵得水泄不通。
    骆崇宴坐在车门边儿,偏着头望着天色渐黑的外面数着慢吞吞划过的车灯与轮胎。
    岳铭从后视镜看见小少爷脸上挂着亮晶晶的东西,他没敢问两人究竟谈了什么。
    他只是才知道,向来受一点伤就要闹得满城风雨的小少爷,哭起来居然是没声儿的。
    时昼冷着脸从休息室回到办公室,程东正挪开地毯上的茶几沙发,见他回来无端搓了搓胳膊,心想问小少爷这是又闹什么脾气了?这位冰山的度数直降一百度啊!
    地毯被烧了一个大洞,好在程东灭火灭得及时,除了地毯基本没烧到什么,但这些也免不了要全部换一茬儿。
    “先生,这个怎么处理?”程东拿着水淋淋的盒子问。
    时昼瞥了一眼,蹙着眉说:“烧掉。”
    程东:“是。”
    “那天发生的事因为地段有些偏僻,只在两街交界的摄像头以及对面一家商铺门口的摄像头拍到了一些画面,由于画面太黑只能初步认定是小少爷先抵达,祁浒在后。”程东拿过桌上的一沓资料递给时昼。
    时昼认真地翻了两遍,快速浏览了一下专业人士的分析结论。
    “岳铭说什么?”
    “钓鱼。”程东说完与时昼对了一下眼。
    “一周。”时昼下了时限。
    程东想了一下问:“一周后要不要直接……?”
    时昼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程东会意后着手去做。
    程东走后,时昼在办公室一点也不想待,吩咐程东把办公室从地板到门窗全换一遍后又走到休息室。
    刚打开门,休息室里还弥漫着骆崇宴身上的淡香味儿。
    时昼又折出来,踢走程东霸占了他的办公室,给远在南极的陆珮雯女士用专线打了今年第一通电话。
    陆女士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哎呦,这谁啊?还学会打电话了?怎么不是虫宝打过来?”
    时昼无视陆女士阴阳怪气的诘问,直奔主题:“为什么同意单立户口?”
    骆崇宴回到家就让岳铭有空收拾一下他名下的财产,时家赠予的一律不要,总额他也只拿百分之五,剩下的都留这里。
    “再挑一处房子,不,两处紧挨着的房子,别太大,能住两三个人就行。”骆崇宴递给岳铭一张自己的私卡,这里的钱是他在国外开的户,里面还都是外汇。
    岳铭接过卡,原本他不该问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少爷,您这是要……?”
    “我都成人了,还赖在时家做什么?”
    “要时家养我一辈子?”
    “可是……可您这样要是让别人知道,怕就成了您白眼狼翅膀硬了就从时家飞出来了。”岳铭说完偏头躲过骆崇宴扔过来的一个抱枕!
    “那你要我怎么做?!”
    如果可以,他骆崇宴想在时家三楼那张床上睡到死!
    问题是做不到啊。
    与其天天像个疯子一样,他还不如体面一点,趁局面还能收场早点走人,以后就远远的看着他,护着他就行了。
    时昼身上好像种了只喂给他骆崇宴一个人的罂粟花,越靠近越放不下。
    连理智冷静都一点一点地被吞噬,总有一天他会因嫉妒求而不得而彻底丧失自持变成个被疯狂领导着的木偶!
    “我这一生,也不过是想看他平平安安的而已。”骆崇宴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他怕哪天自己用疯狂锻造成的刀伤了他。
    “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下周我要见到钥匙。”骆崇宴说完走出去,准备去工作室看看tomb。
    管家端着牛奶过来,见他还要出去忍不住多嘴:“少爷,这么晚了您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没事,你去休息吧。”骆崇宴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又在工作室睡了一宿的骆崇宴整理完草图,跑回去洗漱。
    符偌允跟钟毓一大清早就跑去抽签,符偌允抽了签下一秒就把结果发在了群里,还要骆崇宴夸他手气好,抽到了锯片类的磨坊与凿击类的雷神,这两位实力都不是很强。
    骆崇宴笑着发了两个表情包夸他,折回来抽出昨晚画的针对锯片类机器人做的装甲调整图。
    啃着管家送来的早餐在电脑上建模,又给tomb的顶端加了一层防护板,防止雷神一锤子砸到tomb里面的电机。
    明天就要比赛,给每个战队调整的时间非常少,很多战队都是七八个人熬夜加班加点画图再打印制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