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就多说一个字都嫌累,你说拉她起来吹就是了,不,就看她没骨头一样躺在那里,左边扭头,右边扭头的来回吹,费劲吧啦的。
    庞京墨一个非常有效率的人,外面人很难想象他会这么做的,庞广白要发现他今晚那人比较不错,蹭着杯子笑了笑,脸红扑扑的跟大苹果一样,这会儿也觉得自己跟阿克苏一样,糖心的,“又是去接我,又来给我吹头发——”
    眼珠子转半圈,黑黢黢的看着庞京墨,吐出来的话跟□□一样,“怕不是阴谋吧。”
    庞京墨给气的,扔出去算了,糟心玩意,看你今晚跟小公主一样的,到这边来觉得她辛苦,看她出去玩不开心,回来又累成这样,自己心里就可怜自己太太,心疼呗。
    结果还不领情,指了指外面,“去,给我倒水喝,喝完我跟你讲。”
    庞广白哼哧哼哧爬起来,你说她干什么事儿了,起个床自己还要累的气喘嘘嘘的,倒一大杯水过来,到跟前了,一鞠躬,低着头,“请喝水。”
    跟个小丫鬟一样,庞京墨就伸手戳她脑壳,天天哪里那么多事儿来的,鬼机灵。
    他就吃这一套呗,人跟人之间,可能真的就有吃定这一种说法,她还没干什么,你就觉得不得了了,都给她想好了。
    “1号计划,其实是个泡沫,这个泡沫很吸引人,有人想做到全世界第一,所以要拉很多人下水,政商通吃。”
    “那你要不要做呢?”
    庞京墨捏着水杯,觉得口渴,他今晚喝很多酒,仰着脖子要喝水,庞广白这人躺在他腿上,就没好心眼了,伸手去捏着他的喉咙。
    结果庞京墨没控制住,有点痒,一口水就喷出来了,庞广白那小脸子,瞬间就黑了。
    庞京墨赶紧拿起来旁边的浴巾给她擦脸,摁着那小脸就擦啊,一边捂起来一边冷笑,该,让你手欠。
    庞广白差点气死了,翻身起来,扔下来那浴巾,“你要死了,你肯定要完蛋了,你竟然用这个擦我的脸,我跟你没完。”
    她保养过后的脸,谁都不能碰,那一层层的都是钱,都是精心保养的结果,被这样对待,眼泪都在眼眶里面打转。
    气的。
    现在又是口水又是水,恨不得原地去世。
    自己卡卡卡踩着地板就去浴室去了。
    得,真生气了。
    庞京墨卡巴卡巴眼,敲敲门,“要不要我帮你洗啊?”
    洗你大头鬼,死一边去吧。
    庞广白洗完,耷拉着脸出来,跟小僵尸一样,拉起来被子,人进去,死皱着小妹
    眉头跟吃了耗子药一样,“你要不要睡,你不睡我还要休息呢。”
    “你睡就是了。”
    “你开灯我怎么睡?”横的跟螃蟹一样,专门找茬的。
    庞京墨惹不起,把主灯都关了,自己狗狗碎碎的开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光线昏昏沉沉的拿着手机继续看,冯邵找了一些能源资料给他看。
    结果旁边人一下子翻身过来,他一看,好大一双眼睛,“又怎么了?”
    庞广白小鼻子小眼睛的叽歪,“你能不能关灯啊,你这有光线,我不喜欢。”
    庞京墨听得牙疼,“我跟你说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你先掐我喉咙的。”
    庞广白面无表情,论嘴炮她还没输过,庞佩兰当年都被她气哭过,“这就是你用浴巾擦我的脸的理由,挟私报复。”
    “阴险狡诈。”
    “而且你今晚要我去跟森少玩,分明早就知道了他图谋不轨,你竟然狠心至此,为了你的商业帝国,让我深入敌营,以身做饵——”
    庞京墨一听她四个字四个字的成语往外蹦跶,深知她骂人不吐脏话,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底深厚,看着她这样,像极了无赖。
    “血口喷人。”越说越不像话,什么事儿都摁在他头上去了。
    把灯关了吧,不然又要叽歪。
    庞广白压根不想睡,她就是作妖的。
    憋了一肚子话还没说呢,他就投降了,没劲。
    很久,庞京墨也睡不着,他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想1号计划的事情。
    他跟萧百何来这边见人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很多内地过来的人。
    不仅仅是港澳两地的商圈。
    所有的人在讲自己计划的时候,就跟每一个上市公司一样,或者说跟美国选举一样,什么好听的话都有,一片光明的前途。
    可是,水退了,就知道谁在裸泳了。
    他一直不喜欢做这种泡沫经济,去做房地产都要比这种东西来得好。
    概念很好,项目也很好,可是关键是真的有成绩吗?
    这是个问题。
    拉人入局就说明一些问题了。
    可是因为涉及到政府关系,他不好直接退场。
    而且,有人已经表态了,他不仅要做,而且要带头做。
    不经意听到旁边人呼吸深沉加重,看了下时间,已经很晚了,怕压着她头发,特意摸了摸放到一边去,拢着她的肩膀,摸一摸怕空调温度低冷到肩头,心想,这就是个无赖。
    小无赖一个,改天再惹人生气,就给扔窗户外面去算了。
    庞广白一些事情,知道其一,不知其二,庞京墨一些事情,知道其二,料不到其三。
    到他这种地方,很多事情利益交错,不能简单的凭借着个人喜好来的,很多事情,要想到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