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州县城之中,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人人充满着希望的光彩。
    街道上,街坊邻居随意地打着招呼,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
    有的店铺已经开门营业,生意还挺不错。
    比如转角这个小酒肆,小二被征召去协助城防,现在就又老板亲自迎客。
    好多在城楼上镇守疲惫的士兵们,都进来这里喝两杯,解乏解闷。
    毕竟打了这么久的仗,任凭谁都受不了,需要休整一下。
    而王总管也正襟危坐,品尝着这里的佳酿。
    “总管呀,这段时间您老人家辛苦了。这坛酒是小店赠送的,感谢您为遂州百姓做的贡献。”老板非常会做生意,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知道什么时候拍什么马屁。
    王总管捋捋胡须,微笑着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军人的话不多,只喜欢做。
    因此他拍开酒坛的泥封,倒出美酒便喝。
    老板笑吟吟地望着王总管,低声微笑道:“王总管,您觉得这酒还合胃口吗?”
    王总管连续牛饮了三大碗,然后竖起大拇指道:“好酒,的确是好酒呀!”
    “只要您老喜欢,那我就放心了。”老板虽然这样说着,但仍旧没有离开的样子。
    王总管有些纳闷了,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去忙自己的事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呢?”
    老板眼睛亮了,他一直站在这里,当然是有事找总管。
    而且他想问的问题,岂非也是其他人都关注的问题。
    平日里王总管掌管着军队,和百姓们距离很远,他们哪里有机会接触并且提问。
    现在好不容易总管下来亲民,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老板柔声细语地问道:“王总管,我想请教一下,现在咱们已经将盗匪杀得落花流水,早上我还登上城楼观察过,他们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咱们什么时候能够彻底剿灭他们,什么时候遂州县城能够开放呢?”
    这话刚刚问出,酒肆里的其他顾客都把脸转过来,都带着无比期盼的眼神望着王总管,希望从他口中得到有用的好的消息。
    这么多双眼睛渴望地望着他,王总管觉得非常受用。
    虽然镇守遂州城,击退盗匪团伙,李萧天才是主导,但他也出力不少。
    能够成功守住遂州城到现在,他绝对是居功至伟。
    因此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淡然地说道:“经过大家艰苦卓绝的斗争,咱们守城的力量不足200,却足足消灭了盗匪700以上的有生力量。击退了他们几十次进攻,还把他们的军需库和粮草辎重库烧了个精光。”
    “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并非我一人之功。”王总管又将一碗酒饮尽,啧啧说道:“我估摸着,这帮盗匪呀已经是强弩之末,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将他们全部歼灭,让百姓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好耶,我们终于可以过安定的生活了!”
    “城外的田地荒废了太久,这下终于可以出去耕种了。”
    “等到城门开放之后,我要立刻出去经商,已经耽搁太久了。”
    “王总管果然厉害,以寡敌众威武难当。那群盗匪不过乌合之众,你轻描淡写之间,便叫他们灰飞烟灭。”
    “终于能够过平静的日子,这是我的福气,也是遂州百姓的福气呀!”
    酒肆之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百姓们个个满脸通红,幸福的气氛笼罩在上空,他们都在期待着和平的到来。
    王总管捋捋胡须,也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逸。
    可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呢?
    附耳仔细听,这声音这动静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酒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你们听到什么没有?”王总管朗声问道。
    众酒客都在推杯换盏,谁也没有注意到什么。
    此刻,一个校尉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原本想开口说话,但见到这么多酒客,于是闭口不言了。
    王总管会意,大步流星走出酒肆,低声问道:“有什么紧急军情吗?”
    校尉附耳低声道:“李萧天捕头请你速速登上城楼北门,有重要军情向你禀告。”
    王总管凝眉静思,这盗匪已经被打得落荒而逃,按道理说不会有什么紧急军情。
    除非……
    想到这里,他浑身冷汗渗出。
    回过头给酒肆丢过去一锭银两,王总管披上披肩匆匆往北门而去。
    动静声音越来越大,大地都有些颤抖。
    王总管的酒意早就醒了,汗水浸湿衣衫。
    如果不出所料,李萧天担心的事情已然发生,贼寇的援兵到了!
    匆匆登上城楼,王总管放眼一望,倒抽一口凉气。
    远处丛林之中烟尘四起,一队人马徐徐而来。
    他的表情无比凝重,低声问道:“李捕头,贼寇的援兵果然来了,你可知道数量有多少?”
    李萧天淡然一笑道:“伺候来报,敌军援兵有2000之众。”
    “什么?2000!”王总管笑容僵硬,浑身开始颤抖。
    之前1000盗匪,都让他们苦苦坚守了20多天,到现在还没有彻底击退。
    可现在又来2000援兵,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难道……难道是天要亡我遂州城吗?”王总管的泪水流出两行。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王总管却流泪了。
    他不是为自己流泪,从军20多年来,他看惯了生死离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是为全城百姓感到不值,为这些铮铮男子汉感到遗憾。
    他恨呀,恨这帮盗匪如同牛皮糖般,盯着遂州城阴魂不散。
    他恼呀,恼州府的那些官老爷们,自己辖区闹盗匪竟然这么久都不知道都不来解救。
    他气呀,气经历了这么多场经典战役,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当真痛心疾首。
    回过头,他声音颤抖地说道:“小兄弟,这次我们是不是彻底完蛋了?”
    李萧天呵呵一笑道:“若是敌军援兵只有1000,我们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可他们现在来了2000,这次我们赢定了。”
    “什么!敌人越多我们胜算越大,这是什么逻辑?”王总管一口气没有喘过来,差点翻白眼扑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