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扫了他一眼,慢慢儿的转过目光。
    “皇后。”他叫了一声:“你说说,那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一听,脸上有一瞬间的嘲讽,说到底,天元帝便是不相信她罢了。
    不过也好,这事她心里自有分寸。
    早在听说太叔思尉进了宫的时候,她便想到了这一茬儿。
    就算太叔思尉明面上不会说什么,可这把火,总归是会烧到她的身上来。
    想着,皇后的面上不由的出现一丝哀戚之色,眼眶瞬间便含了泪花儿。
    一旁的太叔思尉见状,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皇上。”皇后掩了掩面:“妾身当真是好冤枉啊!妾身真的不过是出于一番好心,怎的知道,如今却是出了这等事故?”
    “再说,明明众人都知晓那奶妈子,是妾身给两位小郡主送过去的,若妾身真的是要害了两位小郡主,那妾身又怎么会选择如此低劣的手段?”
    说着摇摇头:“如今出了事,妾身知道,妾身怎么说,陛下和太子,都不会相信妾身,既然如此,那妾身便也只能认了栽,只不过……”
    皇后的情绪微微低落,道:“只不过,倒是可怜了两位小郡主,如今真凶未曾抓到,说不定,日后何时,两位小郡主又会被人陷害了去,到时候,可又该怎么办啊?”话语之中,似有惋惜痛恨。
    天元帝闻言,一双剑眉紧紧地扭在了一起,不由微微转了转眼眸,目光略有虚浮。
    太叔思尉却是眼眸微微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对着天元帝拱手道:“父皇,母后所言甚是,如今真凶未曾抓到,两位小郡主就多受一日威胁,此事,不若还是待儿臣好好儿的查办一番,也好有个交待……”
    皇后既然做了,那就绝对不会留下痕迹。
    皇后如今一说,倒是提醒了太叔思尉,幕后人他相信是皇后,没有之一。
    可真凶,却是在东宫实实在在的存在的。
    若是未曾察觉,那……
    想想,太叔思尉就觉得浑身发凉。
    天元帝眉头一皱,随即道:“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那朕且由你处理去,不过……”眼眸转向皇后:“皇后虽是没有什么大的关系,可缺也是间接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皇后,你该当何罪?!”
    一声厉喝,皇后慌忙行礼:“陛下,妾身领罪,此事是妾身交代下面的人去皇嗣殿办的,如今出了事,只能怪妾身大意疏忽了,妾身,甘愿领罚!”
    天元帝一听,冷哼一声:“那便罚你禁足一月,向佛半载,这段时间,就把你手中的凤印,暂交由张贵妃,待你处理后宫事宜罢。”
    “皇上!”皇后一听,不由的脸色微变。
    前面的,她可以接受,可后面的,交出凤印,她有点儿难以接受,作为皇后,除了一个高于其他妃嫔的名分,便是手持凤印的尊贵。
    如今要她把手中的权力交出去……她绝对不会答应的!
    “凤印乃是大事,万万不可……”
    “够了!”天元帝厉声打断皇后的话:“若你不服,那便脱下你这身凤冠!前者后者,你自行选择!”
    皇后听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皇上竟然如此看紧。
    其实皇后心里也明白,天元帝根本不是为了这一件事,怕是因为他们忠伯侯府,这些年在朝中的势力,让天元帝心里有所忌惮。
    而今,不过是一个借机敲打。
    想着为太叔羽的筹谋,皇后心中暗恨。
    皇上竟然要她已皇后之位来相要挟!
    太叔思尉在一旁闻言,适时出来救场,拱手道:“父皇请息怒,此事万万不可,一国之母乃是国之根本,若是……”
    天元帝不耐烦的一挥手:“你且退下!朕自有分寸!”
    太叔思尉顿言,瞥了一眼皇后,似有为难,皇后不得不对着太叔思尉勉笑一番,太叔思尉便退到一边。
    天元帝目光直直的看向皇后:“如何?你是想好了没?”
    皇后咬了咬牙:“皇上,妾身……领罚。”
    罢了!狗皇帝时日不多,且熬过了这段时日,等到羽儿君临天下之时,这笔帐,且好好儿的算算!
    天元帝见皇后如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挥了挥手:“既如此,那你便退下去罢!”
    “妾身,告退。”
    皇后闻言,应诺一声,低垂下头的瞬间,眼里是翻天覆地的恨意。
    皇后退了出去,走出议事房,看着又禁闭的大门,想起太叔思尉还在里面,面上便闪过一丝丝蚀骨的恶毒。
    回到熙凤殿,皇后便传令下去:“去叫瑞王进宫,本宫有事与他相商!”
    这件事,不能在等了!
    姚嬷嬷应了声是,转身走了出去。
    扶月又上前,安抚着皇后刚刚暴怒的心情,恰在此时,扶星急忙走了进来,不同于之前,此刻满脸喜色。
    “皇后娘娘,事情已办妥。”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父皇,儿臣告退。”
    见事情已经落定,太叔思尉便也不做多留,拱手行了一礼。便准备退出去。
    不料天元帝抬手一压:“太子。”太叔思尉微顿,天元帝继续道:“慢着。”
    太叔思尉抬眸看向天元帝:“父皇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