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持剑侍卫上前,“皇夫,时候了,女皇命末将这旧朝皇室带过去。”
    魏昌一挥手,难以自控的生出感慨之意,“马上就是生死两隔了,你二人一路能做个伴也好。”
    他红了眼眶。
    炎帝、康王,“……”
    就在牢房打开,侍卫正要上前押人时,地牢外面突然传来打斗声,且来势凶猛,不一会就打到了前面。
    康王站在牢房往外望去,就看见了陆长云带人杀了过来,他瞬间喉咙一.涩,眼眶也红了,“老大……”
    炎帝,“……”
    仿佛旁人皆有人牵挂,唯他是孤家寡人。
    魏昌立刻大惊,但要走出牢房已是为时已晚。
    陆长云持剑上前,直接擒住了他,魏昌是沈姝宁的生父,陆长云当然不可能直接杀了他,“得罪了。”
    ……
    ***
    沈姝宁穿着皇太女的衣袍,珠翠华冠。
    她坐在女帝身侧,接受百官跪礼朝拜。
    厚重的凤凰与皇太女的礼服压得她甚是难受。
    而白明珠则是完全相当的感官。她享受着男人们俯首称臣的.快.感,好像又回到了许多年前,她身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全国政务,女皇陛下是她亲手养大,她几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场面如此眼熟,她的血液在沸腾燃烧,灵魂深处的渴望终于得到了满足。
    “报!女皇陛下!骁王爷带兵反了!”
    一持剑女侍卫疾步上前禀报。
    沈姝宁一怔。
    她就知道今日定会发生事情。
    曹艳拧眉,与白明珠对视了一眼。
    而就在陆盛景带着顾、罗两家的人马一步步迈上汉白玉石阶时,陆长云也挟持着魏昌往这边赶来。
    得了自由的炎帝与康王自然也到场了。
    炎帝放眼扫过,一眼就看见了陆盛景。
    那一刹那间,炎帝的眼眶终于也红了一红。
    真好,他的儿子也来了!
    顾文峰与罗灿跟在陆盛景身后,与白明珠的人势均力敌,两边胡相抗衡,尚未彻底拉开搏斗。
    但一旦打起来,宫廷内必然血流成河。
    白明珠眸光眯了眯,美艳的眸泛出一抹杀意。
    她不喜欢不听话的男子。
    原本,她就不看好陆盛景这个女婿,果然她看人错不了。
    她看了一眼,被陆长云挟持的魏昌,美眸闪过微光,但并未说什么,而是直接面对着陆盛景。
    “贤婿,你这是作甚?你与朕的女儿是夫妻,你对朕应当服从才是!”
    陆盛景不喜欢废话。
    他也不是为了救炎帝与康王而来。
    他只是想结束这荒唐局面。
    让他与旁的男子.共.侍.一妻,那是绝无可能的。
    在宁儿的记忆里,他上辈子坐拥帝位,全天下通缉她。
    他对皇权本无太大野心,但皇位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为所欲为。
    陆盛景态度尚可,“岳母,我与宁儿赡养你终老,这场闹剧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在宁儿面前制造杀戮。”
    他的孩子还在宁儿腹中。
    万不能吓着孩子!
    闹剧……
    她精心布局了十多年,怎会是一场闹剧?!
    白明珠不能忍受这种诋毁与轻视,她放眼望去,几乎是顷刻就知道陆盛景联合了顾、罗两家,皇宫的情况不容乐观。
    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城外的西南大军,还有曹家势力都是她的。
    这时,白明珠突然从侍卫手中夺过宝剑,随即拉起了身侧的沈姝宁。
    在无人意料到时,她手中的宝剑抵在沈姝宁脖颈上。
    沈姝宁自己也愣住了。
    母亲时时刻刻将她视作继承人,她绝对想象不到母亲会对她下手。
    陆盛景刚毅的眸光陡然一颤。
    这……
    真是没想到。
    他眼神一暗,对白明珠起了杀意。
    他本不欲杀她,但宁儿是他的底线。
    白明珠即便是天王老子,他也不会放过了!
    陆长云大惊失色,“宁儿!”
    陆盛景看了他一眼,眉心锁着。
    魏昌也愣了。
    但他相信珠珠不会伤害他们的女儿。
    沈姝宁感觉到了来自脖颈间的寒意,然后就是白明珠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贤婿,宁儿腹中还有你的骨肉,你若是不想看到一尸两命,就卸下兵刃,跪到朕的面前来。”
    白明珠镇定依旧,仿佛早就过尽千帆,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觉得自己输了。
    时候尚在,扭转乾坤皆有可能。
    “母亲!您要做什么?!”沈姝宁挣扎。
    白明珠会武功,将沈姝宁彻底禁锢,又用眼神威胁了陆盛景。
    锋利的剑鞘划破美人雪腻脖颈,血液溢出,如盛开在雪色间的红梅。
    “二弟!”陆长云关心则乱,喊了一声。
    陆盛景的眉心蹙了又蹙,他心里很清楚,这只是白明珠与他的较量。
    即便知道白明珠不会真的伤害沈姝宁,但他不敢赌。
    甚至没有犹豫,顷刻丢盔弃甲。
    他当着白明珠的面,手掌一松,宝剑掉落于汉白玉地面,发出“哐当”刺耳巨响。
    “夫君!”沈姝宁大喊,“你别过来!”
    她总觉得母亲不会再留下陆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