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如果不入宫,严镜司的人会对骁王府下手。
    那不如他一人来挑战陷阱。
    他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抓住了他什么把柄。
    这时,从偏殿走来一人,“皇兄,是我。”
    来人是陆承烈。
    陆盛景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大费周章将我骗来,是为了什么?”
    这人太过直接,太过聪明,也太过危险。
    陆承烈拍了拍手,顿时涌入数十高手。
    陆盛景幽眸微眯,镇定如初。
    “所以,严镜司眼下在你手中,皇上也可能在你手中,你是想谋反,但又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于是你想让我背上黑锅,届时你再也清君侧的名义造反。”陆盛景淡淡道。
    陆承裂一噎。
    对手太强大是什么体验?
    没人比他更清楚此时此刻的感受。
    他心里发憷,若非是想让陆盛景背锅,他真想立刻杀了他。
    但死无对证,只怕朝中那些臣子们不会相信。
    陆承烈走到了今日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下令,“来人!给我上!留着他的性命,给我活捉了这乱臣贼子!”
    厮杀立刻敞开。
    陆盛景从腰间拔出软剑,来不及蒙上双眼,他缓缓闭上了眼……
    ……
    ***
    东宫。
    太子几乎是一路狂奔至内殿,他脚下不稳,扶着桌案才站稳了步子,“出事了!”
    太子妃还穿着一套劲装,是刚从宫外回来不久,她似乎并不吃惊,一手摁住了太子的大掌,“殿下不必过于忧心,三殿下无论如何折腾,还暂时不敢对东宫下手,你我还有时机。”
    太子不久之前还心慌得很,他表面上是储君,实则自己心里很是清楚,他可能承受不了任何风吹雨打。
    一看见太子妃,他突然心安。
    “娘子,你有把握?”
    “嗯,殿下放心,一切有我。”
    太子又想到了陆盛景,突然无法坐视不管,“那陆盛景呢?他会如何?老三会不会杀了他?”
    太子妃很有耐心的解释,“听说父皇身子突然抱恙了,三殿下这个节骨眼下将陆盛景骗入宫,用意已经昭然若揭。”
    太子猛然醒悟,“老三是想害死父皇,再让陆盛景背锅?!”
    不容易啊,这呆子竟然听明白了。
    太子妃抬手摸了摸太子细嫩的面颊,一脸欣慰之色,“殿下,你真机智。”
    太子眼下顾不得为自己的机智而沾沾自喜,不知为何,他不想看到陆盛景死,“老三实在是狼子野心!那、那陆盛景他……”
    太子妃就知道,她挑中的夫君是个心地善良的,“他不会有事。”
    “当真?”
    “殿下,我说的话几时不真了?”
    太子顿觉心头舒坦了,从现在开始,他一刻都不想离开他的太子妃。
    ***
    西南王父子这边,自然也察觉到了府邸外面的动静。
    他二人此次从西南来京城,身边带了数十高手,但饶是如此,一旦京城发生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不亚于是龙困浅滩、虎落平阳。
    直接冲出去么?
    不,他们没那么傻。
    不管京城的风向如何变动,只要他们西南理智的当一棵墙头草,风往哪儿吹,他们就往哪儿倒,一切就都好办。
    眼下,父子二人对外面的动静一无所知。
    亦不知京城各大势力,眼下都投奔了谁。
    魏昌脑壳胀痛。
    还是西南好啊,淳朴又憨厚。
    不像京城……
    一个不小心就会卷入政权更迭之中。
    太没安全感了。
    院中菊花盛放,常青松挺立入云。
    魏昌的视线落在了秋菊、青松、银月上。
    “我儿,这京城太不安全,咱们还是尽早回西南的好,亦不知你妹妹眼下如何了。”
    魏屹点头,这里不是西南,他没法横起来。西南的远水救不了眼前的近火,一切只能稍安勿躁,耐心等待着时机。
    “父王所言极是。”
    他早就知道京城是龙潭虎穴。
    看来接下来每一步都要走得万般小心。
    这时曹云走了过来,父子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曹云出身武将之家,不像深闺女子那般拘谨,“父王,夫君。”
    魏昌很识趣,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庭院。
    魏屹一直记着套话的事,曹云一过来,他打起了万分精神,“娘子怎么出来了?今夜外面不太平,娘子可是怕了?”
    曹云喜欢美男子,魏屹又是罕见的美男,衣裳脱了之后更是令她垂涎不已。
    她喜欢他的脸,也馋他的身子。
    大婚夜之后,曹云只觉得自己捡到了宝了。
    她挽住魏屹胳膊,“有夫君在,我什么都不怕。”
    魏屹身子一僵。
    这女子当真厉害,什么话都套不出来!
    魏屹眯了眯眼,又说,“娘子,你长姐是太子妃,又执掌整个曹家,你可从她那边听说了什么?”
    曹云仿佛一脸天真无邪,“夫君且放宽心,长姐待我极好,我又心悦夫君,日后夫君有任何困难,长姐一定会出手相助。时辰不早了,夫君早些就寝吧。”
    她美眸闪烁,嗓音轻柔,在明目张胆的邀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