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饶是如此,几年之后,炎帝还是册封了顾氏为皇贵妃。
    德妃一直心怀恨意,这些年在朝中四处拉拢势力。
    德妃对陆承烈的要求极高,母子两人之间就如同猫与耗子,一个一直在追逐逼.迫,另一个只能往前冲。
    德妃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了陆承烈跟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再这么不长心,你养在身边那个外室子就得给本宫去死!”
    陆承烈受了一巴掌,不敢避让,“母妃!这一切与罗南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儿臣疏忽了。”
    德妃胸膛起伏。
    “太子与老五本就难对付了,这下可好,又冒出一个骁王,你既然事先就知道此人身份,为何不早杀了他以绝后患?!”
    德妃直接怀疑,是自己当年所饮的早产药伤了陆承烈的脑子。
    不然,他又怎会事事办不好!
    陆承烈那叫一个委屈。
    他没刺杀过陆盛景么?他不仅亲自派人出去了,还让冀州那边也下手,可陆盛景就是死不掉,他能有什么办法?!
    “母妃,陆盛景有一个隐疾,儿臣觉得可以利用这一点。”陆承烈舍不下他的男宠,他了解德妃的性子,真要是惹祸了她,罗南保不住。
    德妃怒其不争,挥手说,“你倒是说来听听。”
    陆承烈原本想留着这个杀手锏,但眼下看来,陆盛景的确不能留了,“母妃,陆盛景他见不得血光,所以每次遇到杀戮,都会蒙上双眼 ,否则他就会发狂入魔。”
    德妃美眸一闪。
    不怕对手强大,就怕对手没弱点。
    德妃走上前,抬手轻抚着陆承烈的面颊,“你要记住,本宫让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生在这皇家,唯有成败。成了才能活命,败了唯有死路一条。你要让本宫坐上太后的位置上,可听见了?”
    陆承烈点头,对这个道理已经能倒背如流了,“儿臣明白。”
    德妃妩媚一笑,“那就好,尽快准备下去,本宫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母妃。”
    ***
    陆盛景又做梦了。
    这一次不是与沈姝宁的.春.梦。
    他梦见幔帐低垂,清风拂过,有股子熟悉的龙涎香四溢。
    陆盛景直觉很不妙,他几乎要转身落荒而逃,手腕突然被人从背后拉住。
    陆盛景这个人五觉太过敏锐,以至于即便是在梦里,他也隐约能够猜出什么。
    果然一回头时,他就看见了陆长云的脸。
    陆长云身上的雪色中衣敞开,露出一大片结实修韧的胸膛,他墨发倾泻,那双桃花眼含笑,“二弟,你这是要去哪儿?不是说好要陪兄长一块睡觉的么?”
    陆盛景顿时通体发寒。
    他猛地睁开眼。
    随着视线突然拓宽,陆长云的脸映入眼帘。
    “二弟,这么巧,你也醒了?”
    下一刻,陆盛景几乎是顷刻间弹跳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软塌晃动厉害,发出暧昧的“吱呀”声响。
    陆长云挑眉,慢条斯理的伸出大长腿下榻,“二弟反应可真够迅速,完全看不出之前患过腿疾。”
    陆盛景昨晚是合衣而睡,他低头一看,衣领有些拉扯,几乎是立刻理了理,清隽的面容愈发生人勿近。
    这边动静闹得有些大,沈姝宁也醒了,她在幔帐内穿戴整齐,这才下了榻,并未理会陆盛景,仅对陆长云打了声招呼,“大哥,早。”
    陆长云知道沈姝宁一时半会不会搭理陆盛景。
    不知为何,看到陆盛景被冷落,他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弟妹,早。”
    陆盛景直接被当做了空气,“……”
    三人依旧同桌而食,因着深秋了,外面沁凉,早膳就摆在了屋内。有百合酥、板栗烧野鸡、拌莴笋、鲍鱼燕窝粥,熬了一个多时辰的八宝粥甜而不腻,十分爽口,都是沈姝宁爱吃的。
    这是昨晚陆盛景特地吩咐。
    他这人好面子,拉不下脸皮哄人。
    但做了好事,并不想隐姓埋名。
    陆盛景一个眼神扫过,香芝立刻明白了过来,道:“王爷,这些都是按着您的吩咐做的,都是王妃爱吃的东西。”
    香芝一语毕,陆盛景留意着沈姝宁的脸色,却见她无动于衷,只用了一碗八宝粥,就起身离开。
    陆长云随后放下了碗筷,他得时刻与沈姝宁待在一块,否则情蛊一发作,两人都在劫难逃。
    陆盛景,“……”
    香芝,“……”王爷终于开窍会哄人了,可王妃好像不吃这一套啊。
    ***
    沈姝宁被陆盛景叫到书房研墨。
    陆盛景已经旷了好几日,这对开了荤的年轻男子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只能看着,而不能吃。
    陆长云在一侧,陆盛景就连动手动脚的机会都没有。
    夫妻之间不亲近亲近,还如何床头吵架床尾和?!
    陆长云就坐在茜窗旁看书,就在这时,沈姝宁突然腰肢一痒,她的身子很敏.感,尤其怕痒,手一抖,刚研好的墨泼了陆盛景一身。
    陆盛景内心的小白花荡呀荡,面上却阴沉沉的,“你做什么?还不快擦干净!”
    沈姝宁,“……”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刚才就是他挠她,这人怎的这般无耻?!
    沈姝宁只能取了帕子给他擦拭,谁知刚碰到他的身子,小手就被大掌握住,陆盛景还颇有恶趣味的捏了捏,“娘子,你往哪儿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