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狐疑的看着四殿下,嗓音轻颤,显然是惊魂未定,他问出了内心的疑惑,“四弟,为何唯有孤被恶犬追?”
    四殿下耸了耸肩,昧着良心说,“或许……那两条狼狗觉得,皇兄更是秀色可餐?”
    太子,“……!!!”
    ***
    同一时间,琳琅台。
    一男子豪放的声音在二楼雅间回荡,“哈哈哈哈哈!太子就是一个蠢货,迟早要死在陆盛景手里!”
    男子依靠着茜窗,手捧茶盏,目光所及之处,是整个长安街最为繁华的地段。
    心腹上前,道:“主子,那咱们要趁机对付陆盛景么?”
    男子摆手,“不必,就先隔岸观虎斗吧,我最喜欢坐收渔翁之利。”
    不多时,东宫的马车在这条路上扬长而去,男子的眼神愈发幽深。
    ***
    康王坐立难安,决定去见一见陆盛景。
    得知沈姝宁一直在陪着陆盛景逛园子,他就更是坐立难安了。
    倘若沈姝宁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么沈姝宁与陆盛景就是堂兄妹,是不可以做夫妻的,否则就是有违.伦.理。
    而假如沈姝宁是帝王的骨血,那她与陆盛景就更要分开。
    康王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沈姝宁会是沈重山的女儿。
    故此,不管沈姝宁究竟是何身份,康王都觉得甚是棘手。
    到了花园子里,康王让随从退开几丈远,他独自一人靠近了沈姝宁与陆盛景。
    只见夕阳西下,霞光倾泻,面前两人宛若就是一对璧人。
    不知是不是两人皆是容貌出众的缘故,沈姝宁与陆盛景的眉目之间,竟有几分神似。
    康王揉了揉眼,总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当下,他的脑壳更是胀痛不已。
    沈姝宁看清来人,朝着康王福了福身子,“给父王请安。”
    女子乖巧漂亮,和记忆中那人的影子重合,康王的眸光立刻柔和了不少,“嗯,这几日照料老二,你辛苦了,实在不行,还是从回事处叫几个嬷嬷过来吧。”
    康王看向了陆盛景。
    老二不是不喜人亲近么?
    整日将宁儿拴在他身边又是什么意思?
    康王是想让婆子与丫鬟伺.候陆盛景,如此,沈姝宁就能远离他一些了。
    沈姝宁却说,“父王,我不累的,照料夫君是我的职责。”
    康王噎住。
    不行啊!
    全天下人都能与陆盛景喜结连理,就是宁儿不行!
    康王不想再受到任何刺激,不敢与沈姝宁对视了。
    他对陆盛景道:“老二,你这又是何必呢,太子他终归是太子啊,你就不能忍上一忍?”
    一旁的沈姝宁心里有谱了,敢情方才是陆盛景让狼狗追着太子跑?
    陆盛景唇角扯出一抹淡笑,“父王,是太子太过招摇,那两只畜生喜欢太子,与儿子无关。”
    言罢,陆盛景又敲了敲轮椅扶手,“娘子,该回去了。”
    沈姝宁明白过来,又对康王福了福身子,这就推着陆盛景离开。
    康王目送着沈姝宁的背影,眼神格外慈爱。
    他太过了解陆盛景,一天都不想再让沈姝宁待在这臭小子身边了。
    ***
    两日后,沈姝宁的风寒几乎好透了。
    陆盛景每日都让她推着逛园子,如此一来,关于二人如何夫妻恩爱的谣言就更加坐实了。
    皇太后的生辰这一日,康王府就连庶女也打扮精致,准备入宫参加宴席。
    沈姝宁与陆盛景当然也要赴宴。
    沈姝宁依旧坚信的以为,暴君之所以对她有所改观,是因为“以.色.侍.人”的手段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故此,今日陪同陆盛景入宫,她格外打扮。
    新裁制的衣裳还没做好,她依旧穿着此前的旧衣裙,因着尺寸偏小,十六岁女子曼妙的身子勾勒得尽显无疑,如若熟透的鲜.果,亦或是开到靡荼的花。
    “夫君,我好了,你觉得好看么?”
    沈姝宁施了淡妆,娇颜粉嫩,介于纯情与美艳之间。
    陆盛景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着实不明白她为甚整日捯饬的花枝招展,恨不能当一只游走花丛的浪蝶。
    是嫌他这个当夫君的命太长么?
    “走了。”陆盛景冷着脸调转了轮椅。
    沈姝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又往铜镜瞥了一眼,她虽从未因为自己的容貌而自傲,但如今她这副模样,已经是她尽力而为了。
    难道不够美么?
    沈姝宁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不过转念一想,日后暴君广纳后宫,去招惹其他美人,倒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最起码,他不会再全天下通缉她了,不是么?
    如此想着,沈姝宁很快就将烦恼抛之脑后,一路跟上陆盛景,同他一道行至康王府大门外。
    沈姝宁发现,陆晓莲特意打扮过,她留了一个心眼,并未在意。
    ***
    东宫,太子命宫婢.束.紧.了.裤.腰.带。
    但他下意识的去提裤子,总觉得.下.身.不太安全。
    在康王府受到大辱之后,太子这两日总会梦中惊醒,茶饭不香,连带着对东宫那些美人们也打不起任何兴致了。
    一穿着太监服饰的宫人悄然走上前,“太子殿下,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陆世子夫妇二人入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