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蕊,你会不会说实话?”
    季向蕊一听自己名字就激灵。
    她停下扯他耳朵的动作,稀里糊涂地不管三七二十一,磊落坦荡地说:“难道你是要问什么秘密吗?那我肯定不说实话。”
    时鉴笑了,她就爱说反话。
    “老实说,”他的套话就此开始,“前男友们,是谁?”
    散漫在空气里的浅薄呼吸似是空净下来。
    季向蕊甚至都没发觉这是个陷阱。
    醉酒后那点零星可怜的思维,已经容不得她稳准拿捏这个问题的反驳点。
    季向蕊就这么犹疑地绞尽脑汁想着。
    没几秒,她骄傲至极地勒紧时鉴的脖子,二话没说就不怕摔地直起身,蕴进寒风中的眉眼笑得微弯。
    语气一如既往地轻飘:“这个啊,我不知道。”
    时鉴被她勒得生咳了下,抬手使劲把她颠上了靠位,以防她摔,“怎么不知道?”
    季向蕊就这么大言不惭又口出狂言:“估计还没生呢吧!”
    “……”时鉴静默。
    他甚至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挑这个时间段,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但季向蕊当真了。
    就因为时鉴不言不笑的回答,她直觉自己是被沉默质疑了,瞬间欲要把气氛渲染到剑拔弩张的形势。
    小心思肆乱浮起,季向蕊无畏地抓住他的耳,边拧边撒脾气问:“你蕊姐什么办不到?嗯?”
    说完,她还俯身凑到他耳边,笑得烂漫,仿佛在酝酿什么大招。
    倏然间,隐然的不好预感升起,时鉴心脏重跳了下。
    随后,季向蕊指尖一点一点敲在男人含温的耳畔,轻轻地吹了口气,微嘲着低声笑念:“小垃圾。”
    “……”
    季向蕊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场醉酒的后患会有多深。
    直到两人进入老院,后厅池塘恰好刚经人收拾好,水面结出的薄冰已经消散。
    清澈的水换进后,池内炫彩灯光亮起,丝缕相迎的淡薄光色,照透整池特开暖温后,水温慢升。
    可季向蕊早就辨别不清东南西北。
    室外水池在西面,而池塘在东面。
    接连涌上的酸涩反胃感侵吞着她强忍的意志,季向蕊难受得连连拍着时鉴的肩膀。
    等他把她放下后,季向蕊眼花地以为眼前的池塘是水池。
    她赶紧捂着嘴,几步跑近池塘,都没多忍,就任由胃里翻腾,一股脑把污秽物全都吐进了池塘。
    一旁没来得及拉住她的时鉴,隐隐约约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愉悦小曲,心知不好。
    当场这简直是始料未及的发展。
    这小曲正是从季老嘴里哼出来的。
    老人家这会正兴高采烈地提着刚买好的鱼,从前堂走来。
    眼见着季向蕊把自己刚装饰好的池塘吐得乱七八糟,季老那张扬笑意的脸瞬间就僵住了。
    全程的目击者,时鉴,这会自然是挡在了吐完就舒爽地一屁.股挨地上的季向蕊身前,态度颇好地喊他:“季爷爷。”
    季老见是自家未来孙婿,脸色好了也就吝啬的几秒。
    很快又因为季向蕊那两句埋怨地板凉的话而板得邦邦硬,老人家捶着拐杖就是怒喊:“季向蕊!”
    季向蕊从小受训,激灵地立刻拿出了回应:“到!”
    但她人还跌跌撞撞地想从地上爬起来,手挥半天都扒拉不到人,哼着声。
    时鉴低身把她拥起来。
    对着时鉴,季老再怒在弦上,多少也克制了七分脾气,为难地说:“这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搞事情了?”
    时鉴低眸看了眼困到睡着的季向蕊,而后抬眼,看向季老,淡笑着说:“没有。”
    这话说得季老都心疼时鉴了。
    主要是没想到时鉴这孩子到这会还在帮着说话,季老在心里骂季向蕊有眼不识珠,连多看她一眼都嫌烦。
    他心痛地看着今天好不容易修整干净的池塘和迫不及待要入水的鱼,无奈地摆摆手,赶紧安排。
    “我这把老骨头抬不动她,要不你帮我把她送上去吧,辛苦了啊孩子。”
    时鉴颔首:“不辛苦,爷爷您早点睡。”
    季老应声说好,最后转身前还不忘白一眼不省人事的季向蕊,边骂兔崽子边转身去把池塘的暖灯阀给关了。
    最后,时鉴把季向蕊抱回房间。
    光影淡凉笼罩的房间,悠悠扩散着插花的香气。
    女人恬淡的面容,在稀朗月光下不知不觉便卸去了往常的乖张,时光的推移,仿佛变得不过是稚嫩到成熟的变化。
    而更多的,譬如性格,时鉴未曾找寻到她的一丝改变。
    似曾相识的很多话里,他唯独想起了信上被水浸没模糊的那句
    “找你很久了,也该给我滚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晨曦说“你懂我意思了吗”,答案在文案第一段,现在还不写进文章。
    关于海军突击队学校军事留学、海军特种训练营军事训练均为现实残酷严峻的真实训练。
    (资料来自文献和新闻。)
    涉及的“地狱周”训练,其实除了拖舟、划舟、游泳、关水牢、长跑32公里,还会存在凌晨两点跳海参与自救训练的环节。
    均来自资料查询。
    总之,中国军人超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