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简祢珏脸上已经难掩恨意。
    但人不是猫,不该有几命,就算是厉骞的替身,也一样注定要死在他的手上。
    数日前厉太太的一通电话打给简祢珏的母亲,孕期过多分泌的荷尔蒙终于令这位高高在上姨母放下自己的身段,走投无路时,心神不宁的她向自己的血亲交代了一切。
    并寻求简家的帮助,制约厉长平,护她顺利生下孩子。
    至于她是怎么买凶杀死养子厉骞的,而厉长平又是怎么用一个冒牌货,替换了自己的儿子,原封不动的细节很准确,又由简母的嘴巴叙述给了他。
    简祢珏当日的“刺杀”并没有失手,只是他没想过,原来自己竟然有两个“好表哥”。
    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但很快被认真的神色代替。
    简祢珏揽住张安琪的肩膀,像是灵光一闪般若有所思地说:“今晚的快乐又不难,你想要留下来我都求之不得,其实,我们可以找找在蓟城发展的办法。”
    “什么办法?”张安琪刚才还一脸憨态,可闻言立刻讽刺地笑着,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清醒时才会有的刻薄。
    “就凭你们家在韶城那点儿房地产的边角料?”
    她的出身摆在这里,从小看重物质,太了解嫁给一男人需要如何百般挑选,这几个月她早就调查过简祢珏的财产状况。
    往好了说,对方是与她自己不相上下的富二代,享受着普通人望而生畏的特权。
    但实际上,豪车名牌都是这圈子里最不值钱的东西,偏偏那些有含金量的房产股份和期权,简祢珏名下空空如也。
    自始至终,简祢珏都没有接触到厉家最核心的资产和权力。
    甚至连这一间价值叁千万的房子,竟然也是归他母亲名下所有。
    简祢珏从小跟了母姓也没用,他和他们简家一样,充其量,只是厉家的走狗而已。
    厉家是大树,他们就是蛀虫,哪有蝼蚁撼树的道理?谈恋爱可能选他,但真的合资结婚,她才懒得扶贫。
    张安琪的话很直接,像根针能戳破男人的尊严,但简祢珏这些年习惯了盛气凌人的厉太太,也习惯了目中无人的厉家人,他在表哥面前,也一直表现得足够有耐心,所以他一点儿也不生气。
    反倒是用手指抚摸着张安琪的眉眼抛出了一个天大的诱饵。
    “小傻瓜,简家算什么?厉家又算什么?如果我们有胆吞了这批画,以后就算在港城,你都可以横着走。”
    “没人会再称你为张生的女儿,你张安琪就是你自己。根本不需要什么有钱的丈夫和老爸。”
    “联姻?谁还在乎那种老土的事情,今天我合你心意就在一起,明天我不合你心意,有了那么大一笔钱,你一脚把我踢开不是也很简单?”
    “选择权全都在你。我也只要快乐,不要束缚。”
    假画的制作周期不需要太久,何况从接近张安琪开始,简祢珏就已经在秘密筹划。
    二十多幅白杨的作品,此刻都被专人临摹后依样裱好,放在简祢珏地处外郊的仓库内。
    看到男友手机里那些已经准备好的假画时,张安琪睁大眼睛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
    近十亿的利润,没人不会心动。
    不需要什么富二代的辖制,简祢珏给了她一条捷径,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富一代。
    何况简祢珏说得对,洗钱这件事本来就是违法,他们黑吃黑吞掉真画,即便之后被厉家发现,也根本不能奈他们何。
    张安琪眼神晃动一下,利益冲击感情,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摇头,“可是Victor很需要这笔钱,你知道厉家现在有些状况,如果我们这样做,他可能会难过……”
    可就在她喏嗫自己和厉骞那点儿旧情之际,简祢珏像尾蛇凑到她身边,近乎邪佞地小声耳语道:“可以你的Victor已经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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