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进度比导演想的还快点儿。
    盛星和梁愽生比他想得磨合得还要好,梁愽生愿意学,盛星愿意带,这配合起来就格外默契。
    梁愽生脸红完,趁着盛星还没走,问:“姐,正好晚上陈漱他们总决赛,你去看吗?他给了我两张门票。”
    盛星惦记着江予迟,摆摆手:“不去。”
    梁愽生也不惊讶,只在心里给陈漱点了根蜡烛。
    剧组收工,还能休息一晚,大家伙心情都不错,轻松交谈着,商量着去哪儿聚聚。但副导演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匆匆在导演耳边说了两句话。
    导演缓缓皱起眉:“借走了?”
    副导演说着还有点儿气:“说洛京影业的少公子借走了,不知道给谁过生日,得晚两天给我们。”
    对一个电影项目来说,但凡耽搁一天,都是在烧钱。他们的场次早已定好,临时更改不现实,可偏偏出了这样的意外。
    导演头疼:“这些公子哥又闹腾什么?”
    他烦得不行,正好瞥见盛星准备离开片场,忽然福至心灵,大声喊:“星星,等等,先别走!”
    盛星叼着酸奶回头,和助理一块儿往回走:“怎么了?”
    导演和副导演你一句我一句把事儿说了,然后用商量的语气问:“星星,你看你家里,有没有适合的游轮?”
    听到洛京影业四个字,小助理顿时竖起了耳朵,朝着盛星挤眉弄眼,提醒她那少公子和温边音的事儿。
    盛星瞥她一眼,转而问导演:“什么样的船?我去问问。”
    副导演一听就有戏,忙找出照片给盛星。
    盛星定睛瞧了一会儿,点点头:“肯定有,下午我把负责人方式给你们,有什么事儿和他说就行。”
    副导演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这么快解决了,不由看向导演,导演乐呵呵地问:“星星,你看这价钱,是不是得给个友情价?”
    盛星没好气道:“家里的事儿我不管,您能谈到什么价格是您本事。”
    导演笑眯眯地应:“有你这话就行了。”
    盛星无奈,挥挥手,带着小助理走了。
    小助理拿出手里噼里啪啦一顿按,随即睁大眼睛,双眼充满了吃瓜的光彩,压低声音道:“姐,我查了,明天是温边音的生日,肯定是给她过生日。诶,姐,你说那些有钱人自己没游艇吗?怎么偏偏就借到我们剧组上来了?”
    盛星凝神想了片刻,忽然问:“洛京影业的少公子是不是那个高高瘦瘦,戴个耳钉的,还是个星星形状?”
    小助理忙点头:“对,拍《盛京赋》那会儿他来探过班,我们当时都说他戴的像是派大星出的周边。”
    盛星眨眨眼:“你看看他是不是关注我了。”
    小助理立即去搜,诧异道:“姐,你是他的第一个关注!”
    盛星搭上小助理的肩,悠悠然道:“今晚我就逮人去,看看温边音到底是不是故意的。这人吧,还是得摔个跟头。”
    盛星也不见得有多讨厌温边音,实在是这人太烦了,时不时就得出来找点儿存在感,真找事儿吧不敢,又不肯老实呆着。
    碍于温边音三番两次给她们找不痛快,小助理早就看她不爽了,这事儿她还挺怀疑是温边音故意的,不然怎么就能这么巧。
    听盛星这么说,她顿时来劲了:“姐,吃饭的时候我们详细说说?”
    盛星点点她脑门:“中饭你们吃,不用管我,我有点儿事。”
    小助理没多问,只点点头。
    盛星走得急,估计是整个剧组第一个到酒店的,一进大堂就丢下小助理匆匆上楼了。小助理还挺纳闷,她姐怎么这么急?
    盛星不但着急,还紧张。
    一想到江予迟早上说的话,她就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如果她没理解错,江予迟说的喜欢的女人就是她吧?
    早上没来得及细问,小助理就来敲门了。
    她有戏,得早点儿去片场,只能把江予迟一个人留在酒店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盛星悄悄想着。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盛星已站在了房门口。
    她和房门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迟迟没有敲门,直到“咔嚓”一声响,门从里面被打开。
    盛星下意识抬头,和江予迟对视。
    他的眸光柔和,漆黑的瞳孔定定地看着她,似是刚洗过澡,身上穿着不知从哪儿来的衬衫和西装裤,新的,不是他会穿的料子和做工,许是让人买的。
    领口敞开,粘在发梢的水滴摇摇欲坠。
    划过下颔,途径凸起的喉结时停了片刻,不紧不慢地往衣领里爬,最后慌不择路,一头砸进锁骨里。
    “三哥。”
    盛星小声喊,克制着自己移开视线。
    江予迟随手拨了拨还湿着的黑发,侧身让开路:“下戏了?下午和晚上还有戏吗,三哥去片场陪你?”
    “这里戏份拍完了,下午剧组回洛京。”盛星慢吞吞地往房里走,视线落在床上时不由问,“三哥,你睡了吗?”
    她的床还是离开前的模样。
    一半凌乱,一半平整。
    盛星在家睡相不好,在外面倒挺老实,只占着一边不动。这会儿,另一边的床单一丝褶皱都无,显然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模样。
    江予迟跟着她身后,懒声应:“睡了,还做个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