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荔大脑一片空白,失去思考,只被动承受着唇舌的侵占,到最后情不自禁发出细碎呜咽。
    等到分开的时候,她已经快要融化成一滩水。
    “肯消停了吗?”曲清眠侧过头,呼吸拂在她耳畔。
    桑荔只觉得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像火一样烧到她身上,燥热轻颤,根本不敢看他,细细应声,“嗯。”
    他每次的亲吻都是蜻蜓点水,克制又温柔,像这样猛烈还是第一次,她完全不敢作了,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默了好半晌缓过劲来才问道,“你会让我等很久吗?”
    揽在腰际的手收紧,呼吸喷吐在脖颈处,印下细密的亲吻,“不会。”
    得到这个答复,桑荔高兴也踏实了,察觉到他落在脖子和耳垂的亲吻,还有往下移动的炙热手掌,她不自觉绷紧身体,心跳加快,很紧张,但并不排斥,甚至想要他更多的触碰。
    耳边的呼吸渐重,伴随克制难耐的轻喘,桑荔听得口干舌燥,只觉得同他往常平静清冽的声音相比,染上□□后格外的性感。
    纤细的胳膊不自觉攀过去,隔着单薄绸衣,能清晰感受到腰腹劲韧结实的肌肉线条,往上滑动到胸膛的时候,却被一把捉住。
    “你先睡。”曲清眠亲了亲作乱的手,起身下榻。
    桑荔脑子晕乎乎,还是迷蒙的,“你去哪?”
    那双眼睛懵懂,染着水汽湿漉漉的,脸颊动情的桃色染至眼尾,整个人看起来娇滴滴任人采撷的模样,曲清眠垂眼不再看,密如鸦羽的长睫掩去眼底的晦暗躁动,“沐浴。”
    “你不是……”洁净术几个字还没说出来,桑荔突然明白了什么,拉起被角捂住泛红的脸,“嗯,你,你一会还是回自己房间休息吧。”
    曲清眠没说话,走出去掩上门,桑荔只当他是无声应答。
    想到方才被亲吻的感受,她仍有些羞躁,不敢再想,用被子蒙住头很快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间,身边靠过来一个怀抱,没等伸出手臂轻揽,她就轻嗅着熟悉的清幽香气,咕噜噜自行滚了过去。
    怜惜的亲亲她的头发,曲清眠将娇小的人儿又往怀里团了团,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只觉得现今的生活于他而言,是最好的恩赐。
    曾经因为身处黑暗厌弃一切的人,现在是发自真心热爱这个世界。
    桑荔自从得到不会让她等太久的答案,便暗自期待,但再快也没想到,隔日就听到了消息。
    她在师父秦苍溟的指导下,彻底习会掌握了幻妖的能力,等吭哧吭哧认真学完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一波一波往某个方向赶的弟子。
    桑荔虽然很想去凑热闹,但更想小眠,想快点见到他。
    继续往回走的路上,却是有个女弟子风风火火跑过来一把拽住她,“你怎么还在这里,曲师弟跳进娄安湖啦。”
    娄安湖就是来时看到的那片一望无际、平静翠绿的湖泊。
    桑荔看着面前有些眼熟的姑娘,认出是第一日到岭南仙府时,过来跟小眠搭话的那位,好像是叫秦浣儿。
    都没等她说话,秦浣儿的手劲特别大,拉着她飞一样跑到高台,坐到一只正趴伏着休息的青鸟背上,“阿音,往娄安湖南边的同心岛去。”
    青鸟双翅一震,涌动的风将桑荔的话彻底堵住,虽然没有问清楚的机会,但听到同心岛,她有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
    去习课的时候,桑荔听到了一个传说。
    其实在她看来,世人眼里缥缈神秘的岭南仙府,其实跟学院没什么区别,也总会有那么几个传说津津乐道。
    其中一个传说就是,同心岛湖底有一种没有茎叶的花,琉璃一般晶莹剔透,花开两朵,缠绕相生。
    说是寻到它的人,不只这一辈子可以永远在一起,就连来生,也会再次相遇、相爱、相守一生。
    所以又叫它来生花。
    桑荔听的时候只是当故事听的,想当初她在原来世界念高中的时候,学校里的传说都是些什么地下曾经是坟场啦,或者哪间宿舍闹过灵异事件啦等等各种版本的恐怖故事。
    这听到个尤为浪漫的传说,她便随口接了一句,“来生花,听名字就很美,能寻到它的恋人,一定也能像传说中那样,恩爱幸福两辈子。”
    桑荔根本没有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曲清眠当即便对那来生花起了势在必得的心思。
    “好端端的,怎么就跳进湖里了啊?”
    “有看到他跳下去的师兄说,这都已经过去大半日了,也没看见探头出来透口气的,跳下去找,也没找到人。”
    “不用担心,在岭南仙府是不可能有人在湖里淹死的,只不过他下去那么久,到底要做什么啊?”
    “我是被人喊着过来的,听说是去寻来生花的。”
    “来生花?那不过只是个传说,根本就没有人见过,难怪大家都纷纷赶来看热闹,只怕是想瞧瞧,到底是哪个傻子。”
    聚集的人渐多,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桑荔一赶来就听到有人竟然嘲小眠是傻子,当即撸袖子,然而不等她开腔,秦浣儿跳脚比她还快,腰一掐语速极快,“你胡说什么呢,说谁傻子?有人愿意为了你,去找传说中没人见过的来生花吗?你嘲笑别人的时候,怎么不先嘲笑一下自己,都没人这般真情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