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阴险狡诈啊!
    现在的每个字都像在挑拨离间。
    她看他根本就知道她对宋则之了解甚少,几天前来假模假样地来问她,现在又一副“我知道很多宋则之的事情哦,来问吧”的样子,将她当猴子耍吗?
    让人真是生气呢!
    不过气归气,许时念依然莞尔一笑:“不必了,我比你会编故事。”
    笑话,她编故事的能力在圈内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贺章年始终是那副从容不变的姿态,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觉得你是不可能从宋则之嘴里得知他的过去了,而从我嘴里说出去的会是最接近真相的部分,你确定不听?错过了就没有了。”
    怪不得康氏集团会有今天,怪不得康世影业能雄霸多年,就这样的奸商,谁能从他身上讨到好处啊?
    字字透着诱惑,明知道可能是陷阱,还是有让人放手一搏的冲动。
    许时念自认不是对手,懒得跟他斡旋,正色说道:“最接近真相的部分也就是说掺了假的,不听也罢。贺总,我不知道你找我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既然你从我这里得不到想要的信息,那么好走不送。”
    贺章年那双沉淀着睿智的眼睛望向许时念,慵懒地说道:“我们会再见的。”
    好烦哦。谁要见你啊?
    送走了贺章年,许时念仿佛流失了所有的力气,蜷缩在沙发角度里。
    他有句话说得其实没错,想从宋则之嘴里得知他过去的事情,真的不大可能。
    从两人某个角度相似的外貌,以为贺章年那若有似无的暗示来看,许时念有个大胆假设
    宋则之跟贺家肯定有某种程度上的关联。
    许时念将贺章年登门拜访的事情告诉了宋则之,他这次并没有什么过度的反应,只是轻轻地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她几次三番想要开口询问都忍住了,因为她其实懂得有些事不想道于别人的心情。
    贺章年离开宁城后,宁城的一切并未有什么改变。
    宋则之一如既往,许时念也只能粉饰太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五月份的时候,两个剧组都开机了。
    这消息一出,两部电影不免又被人拿来做比较,其实许时念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比之处。
    《仙尘泪》是仙魔题材,更偏重感情方面的故事,前期会比较搞笑,后期则会煽情一些。
    而《迷途》是缉|毒题材,完完全全的正剧,偏重社会正义,人物的英雄行径,考验演技。
    可是各大营销号从班底开始分析,已经给两部才开机的电影打了各自的分数。
    自然《仙尘泪》完败。
    一众卡司除了导演跟许时念,剩下的都是叫不上号的人物,简弘亦虽然粉丝不少,但并不出圈。
    而《迷途》就不同了,除了宋则之跟冯芷舒,演员、编剧都是大荧幕常客,实力干将。
    看得出冯芷舒回归国内之作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大部分人都在唱衰《仙尘泪》,觉得它就是古偶剧搬上了大荧幕,烂片预定。
    许时念心态很平静,虽然《仙尘泪》的故事性没有《迷途》震撼,但是个人喜好不同,谁又能预判到将来的事情呢?
    最重要的是用心对待作品,观众才会买账。
    电影开拍后,宋则之就常驻剧组了。
    许时念觉得家里空落落得难受,以前她会去曲夏月那里小住,可是这回曲夏月也常驻剧组了,简弘亦跟江莘苒都是她带的艺人,她一步都走不开。
    为了转移这点空虚感,她开始创作下一部作品。
    闭关了一个来月,许时念的精致高雅好像消失了,没人监督照顾的日子,她过得无比邋遢,吓得她赶紧去沙龙好好拾撮了一番自己。
    人变美了,心情也跟着好。
    从沙龙出来后,许时念给曲夏月去了个视频电话,顺便了解一下拍摄进度。
    最近这个月两个人都忙,一周都发不了一条微信。
    视频电话刚接起来,就听见简弘亦怒气冲冲的声音:“怎么又是飞页?”
    “我先接个电话。”曲夏月的声调透着疲惫。
    应该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没有那么多杂乱不堪的声音后,许时念看见手机屏幕上出现了曲夏月的脸,她微蹙眉头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简弘亦提到飞页了?”
    曲夏月面色为难地应道:“嗯。导演觉得有些方面不合理,让编剧改动了部分情节。”
    因为宋则之之前用她的剧本从来不会加飞页,导致许时念差点忘了这只是圈内常态罢了。
    可是胸口依然有些堵得慌。
    她自己的作品自然是觉得最优秀的,现在可能被人改得面目全非了,这能好受才怪。
    曲夏月见许时念不说话,带着歉意说道:“念念,对不起,本来就是我让你帮忙写剧本的,现在却不能好好地保护它。”
    “我相信你一定也争取过的,毕竟在现场导演才最有话语权。”许时念沉忖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我明天过去。”
    曲夏月喜上眉梢,无比惊讶地说道:“你亲自过来?”
    许时念摸了摸鼻尖,半眯着眼睛笑道:“想想还是有些不爽,我倒想跟他探讨一下哪些方面不合理,如果真能将我辩得心服口服,我支持他改,要不然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