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天不依不饶,陆白笑道没力气,最后索性反客为主,主动吻住了贺锦天。
    “不生气啦?”陆白的额头抵着贺锦天的额头,气息还没有喘匀。
    贺锦天不说话。
    陆白闭上眼,蹭了蹭他,感叹道,“真好。”
    “什么真好?”
    “就现在真好。”抱住贺锦天,陆白和他对视,认真的说道,“我过去不敢往这?方面想你的。”
    “为什么?”贺锦天不明白。
    陆白低下?头,过了一会才说道,“神明怎么可以被亵渎?”
    贺锦天沉默了一秒,郑重的回答他,“我不是神明,我只想给你创造你渴望的公平。”
    陆白摇摇头,把脸贴在贺锦天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不是的学长,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就是救赎了。”
    陆白从年幼起,就一直生活在浓重的黑色当中。每一次他快要被同化,都会被贺锦天伸出来的手拉回来。
    过去的陆白不敢回应,宁愿用更深的黑暗刺激自己清醒,生怕污染了贺锦天。
    幸好,贺锦天一直在他的面前等他,也幸好,陆白最终还?是把自己身上的泥污甩掉,用最完美的姿态拥抱了自己的救赎。
    好日子才刚开了个头,甜味就已经足以令人沉溺了。
    所谓的爱情,就是凑在一起瞎胡闹到睡着,也会觉得这?一个晚上过得十分充实。
    第二天一早,贺锦天和陆白一起下楼,贺锦天市局那边没事儿,正好顺路把陆白送去公司。
    陆白到是一早就有会议,车上忙着看?秘书整理的会议资料。一直等到下了车,才匆匆给了贺锦天一个告别吻,然后就赶紧下?车了。
    贺锦天看?着陆白带人进公司的背影,雷厉风行的样子,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骄傲。
    慢慢掉转车头看向?市局。快要过年了,最近市局也是难得清闲。
    贺锦天下?午去证物科取个报告,意外发现证物科的库房在整理过去案件里的一些遗留证物。
    其中有一样是一把银质的长命锁。
    长久的存放让最表面的一层银色氧化,变得陈旧。从做工看,并不是特别精良,但?上面的花样应该是特殊定制后设计出来的。并不是普通的花纹。
    怎么说呢,价格不贵,但?是能看出做这?把长命锁的人格外用心。
    贺锦天不知道为什么,难得好奇将?索拿起来看了一眼,意外发现,长命锁的背后是有字的。
    “白玉不毁,孰为圭璋。”是《庄子·马蹄》里的话,意思是,白玉如果不经过琢磨,怎么能变成有形状的器物圭璋呢?比喻要想成才,必须经过磨练和学习。
    而这?句话下?面,则是一个名字,以及一个出生年月日。
    名字有点模糊,贺锦天把长命锁拿近,仔细看?了看?,意外发现,上面的名字,竟然是陆白。
    “这?个长命锁是哪个案子的证物?”贺锦天赶紧找了一趟证物科的同事。
    “是十几年前孤儿院虐童那个案子的证物。”这?位同事凑巧负责过当年的案子,“贺队那时候还?小呢!举报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可惜后来案子破了,这?个孩子却一直没找到。这?把长命锁后来也没有人认领。问了孤儿院救出来的其他孩子,都说不知道。”
    “我们之前整理案件的时候还?说,这?长命锁上的名字和陆先生同名啊!。”陆白的身世在市局还?是比较神秘的,除了贺锦天和当年几个知根知底的以外,剩下的几乎不知道他也出身孤儿院。
    可这里面知道当初举报孤儿院的人就是陆白的,却也只有贺锦天一个。
    这?是徐锐给陆白模仿出色的奖励,而陆白也正是因为这个奖励,才能彻底在徐锐手下?保住性命。
    因为徐锐心里的白月光,就是快穿世界里,宁死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把徐锐推上审判席的陆白自己。
    而幼年的陆白,但?凡像其他小孩一样,提一个类似于休息一天,想要离开,这?种软弱的要求,那么现在墓地里躺着的,就是陆白了。
    想到陆白那些年的经历,贺锦天心里不痛快。可看着长命锁,他又有些犹豫。
    “白玉不毁,孰为圭璋。”能写出这样的话,并且为陆白名字寓意,想必是为严父。
    而这?把长命锁设计得这?么精细,可见严父对于儿子,也是喜爱的。
    一直以来,陆白都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疼爱。如果能够得到一些消息,至少证明陆白会出现在孤儿院,是因为造化弄人,而并非刻意抛弃,他的出生也一直是被父母期待的,或许这对于陆白来说,也是一种强大的治愈。
    贺锦天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去监狱看看?当初陆白孤儿院的那个院长。
    虐童案最后判得很重,加上当时有幼童因为虐待而死亡,所以院长到现在还没有被放出来。
    见面室里,院长看着贺锦天手里的长命锁,在过了许久,终于也想起来这个东西的来历。
    “这?孩子很早就被人领养走了。”院长对陆白印象深刻。因为陆白是院里唯一一个怎么打都不会屈从的孩子,甚至还敢反抗他。再加上陆白实在长得太漂亮。哪怕受了那么多折磨,也阻止不了他人把注意力落在陆白的身上。
    用院长的话说,陆白看人的眼神,就像是一匹永不屈服的烈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