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帝聿不在皇城,而帝聿亦未有兵权。
    朝中大臣早已是帝华儒的人,当然,并不是所有大臣都听帝华儒的。
    有些大臣是被逼的,他们未有办法。
    不听帝华儒的,他们便会死。
    谁会想死呢?
    所以帝华儒造反之时,未有人来帮皇帝,即便是御林军统领孙岐埕。
    皇帝当时便怒斥帝华儒,问他为何要这般。
    帝华儒说,皇帝毁了他想要的一切,他只有登上皇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说,这是父皇教的。
    那最后一句话让皇帝当即倒在林公公怀里,差点晕厥。
    皇帝对帝华儒非常失望,他说,你竟是这般想的。
    到现下,廉止都还能清晰记得当时皇帝的模样。
    那般的失望,那般的难以承受。
    帝临,自定下帝华儒为太子时,皇帝便一心培养帝华儒,从未让旁的人认为皇帝日后会选别的皇子做太子。
    他让所有人都知晓,帝临未来的储君是帝华儒。
    他廉止,亦知晓。
    可这样肯定的事,帝华儒却反倒不愿意,要自己夺取。
    这真真是伤了皇帝的心。
    当然,他知晓,皇帝是给了帝华儒机会的。
    在帝华儒要造反前,皇帝便醒了。
    春猎污蔑帝久晋刺杀,然后把替帝久晋求情的帝久覃也一起抓了要斩杀,皇帝都还在给帝华儒机会。
    他希望他回头是岸。
    希望他不要再执迷不悟。
    但最终,帝华儒还是走向了弑君造反的路。
    皇帝无法再给帝华儒机会了。
    他痛心的在此。
    那一夜,原本是孙岐埕带着御林军包围皇城,要杀了皇帝,帝华儒登基的。
    在帝华儒要亲手杀皇帝时,所有的御林军对准了帝华儒,傅丞相,一众要弑君的党羽。
    而孙岐埕的剑,对准了帝华儒。
    那时,帝华儒才知晓,他中计了。
    他那般顺利的谋划一切,未有任何意外,不是他算无遗策,而是他早便被算计了。
    这算计之人,不是皇帝,而是帝聿。
    他帝华儒,败了。
    彻底败了。
    皇帝未再看帝华儒,他转身,抬手。
    帝华儒,让他失望的无法再说一句话。
    连多看他一眼,他都不愿。
    孙岐埕要对帝华儒动手,廉止求了情。
    他请求皇帝饶帝华儒一命,这请求,是帝聿的。
    廉止代帝聿替帝华儒求情。
    他把帝聿的话告诉给皇帝,帝聿说,帝华儒曾在他身边学习,他未教好他,任何错,他来担。
    皇帝听闻此话,脚步停下,然后说,把帝华儒押入大牢,永生不得踏出大牢一步。
    帝华儒哈哈大笑,笑的癫狂。
    那一夜,傅丞相及一众党羽当场格杀,帝华儒被押入大牢。
    原本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夜晚,就这般过去了。
    皇帝在那一夜后,一场重病来,缠绵病榻。
    他亲命帝久覃监国,太后辅佐。
    自此,帝临动荡安稳。
    廉止想到这些,眼中是怅然。
    他是整件事的目睹者,他知晓整件事的原委,亦知晓帝聿在整件事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起到怎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