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生活。
    系统也在楚夏的脑海中叹着气,此时不禁楚组长的坎坷的命运有一种难以的怜悯,为了安抚楚组长,系统主动道:“要不我给您放首歌吧?”
    楚夏拍得手疼,隔壁房间中新来的刚刚睡着被楚夏的敲墙声给吓醒,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楚夏心虚不敢应声,他靠着身后的墙壁坐下来,回答系统说:“放吧放吧。”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呀,一步一个窝心头;手里呀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犯下的罪行是多么可耻啊,叫我怎能抬起头……”
    楚夏:“……”
    他觉得系统是在嘲讽自己。
    凄惨的歌声在脑海中不停回荡,楚夏生无可恋脸,有人打开小黑屋中唯一一扇巴掌大的窗户,扔了一个馒头和一瓶矿泉水,这就是他跟白彦搞了大半天的报酬了。
    就算是白彦当时出力比较多,他也不是什么劲儿都没使,他也很用力啊。
    白彦从酒店中出来后,脸色一直很难看,知道的人清楚他刚才找人上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上坟去了。
    他的心中升出一股浓浓的自我厌恶,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跟那种人再次发生关系,若说第一次是在自己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发生的,那么这一次全程他都是清醒的。
    可是又仿佛是在公爵会馆的时候被金老板的话给冲昏了脑袋,所以才将人从西山弄过来,结束后,他进入到贤者模式,看着床上的狼藉,脑中只剩下后悔与嫌恶,痛恨自己为什么发了疯一样碰一个脏东西。
    白彦回到白家的别墅中,吃下几片安神的药,关灯睡下,梦中青年躺在床上,他黝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苍白阴郁的面庞,浅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好像说了什么,白彦俯下身,仔细倾听,听他叫小蘑菇。
    从他的父母死后,就再也没有人那样叫过他了。
    白彦从梦中醒来,掀开身上的被子,侧身凝望着窗外浓墨似的的夜色,此刻他也说不清楚这场旖旎梦境究竟给他带来什么,更想不明白青年为什么会那样叫他,或许只是他的幻听罢了。
    那天被灌上的药仍然停留在他的血液当中,好像这一生都无法将它彻底清除去。
    他下床,走进浴室,冰凉的水落在他的身上,离奇产生的药性很快被压制下来,然紧接着他的脑中莫名闪过今天在酒店中的疯狂。
    当白彦回过神儿的时候,他低头冷笑。
    他换了衣服从房间中出来,白一景乖巧站在门口,白彦斜了他一眼,“有事?”
    白一景本想要仔细问问关于李连星的事,看到白彦这副阴沉模样,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呐呐道:“管家让我叫小叔你下去吃饭。”
    到了楼下,白一景继续装成鹌鹑,努力扒拉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到白彦吃了饭上楼后白一景才松了一口气。
    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到他那队友李连星现在正被关在西山那边,他知道西山别墅是个什么地方,但是从来没有亲自去看过,之前他只听人说过西山的事,在里面关着的都是得罪过他小叔的人,一般来说关上一两个月就得精神失常,严重点的直接嗝屁,尸体拿去喂狗。
    他队友那个心理素质,白一景想用不着一两个月,一二十天就得完蛋,为这事白一景愁的头发都掉了不少,记者采访时问他这两天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怎么都有黑眼圈了,白一景也不能说自己最近忙着做营救李连星计划,只能干笑。
    楚夏在西山这边每天依旧是馒头就白水,几天下来他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一个馒头了,
    能看的小品也看完了,现在系统正给他播放情深深雨蒙蒙,楚夏动容,眼泪无声滚落下来,系统问他哭什么,楚夏抽抽搭搭道,白彦小时候将他妈妈留给他的最后一颗许愿水晶球埋在白家后面小花园的假山下面,那天的雨,也像依萍回家要钱那天晚上下得那么大。
    系统无语,没看出来,楚组长对反派竟然这样富有同情心。
    楚夏想了想,毕竟白彦努力耕耘两回了,而且他对依萍也很有同情心的。
    可他现在又见不到依萍。
    楚夏如今对任务也不抱有什么特别想法了,只想混吃等死,早点脱离这里。
    虽然想起过去那两次与白彦达成的生命大和谐会有一点不舍,但是这里伙食实在是太差劲了,难以忍受。
    他很快又迎来第三次的和谐,楚夏抱着胸像是一个即将遭受到凌虐娇羞少女,站在冷水里直打哆嗦,问道:“商量一下啊兄弟们,下回能换个温水吗?”
    尾音都在颤抖,确实是冻得不轻,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见没人理会自己,楚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这么下去我感冒了传染给白爷可不好了。”
    然而不管楚夏说什么,喷水的几人照样将冷水往他的身上喷射,他们轻蔑地想,这人别以为跟白爷睡了几次,他们这是在帮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冷冷的冰雨往楚夏脸上胡乱地拍,楚夏的喷嚏一个接一个。
    他很快被送到似曾相识的房间当中,白彦像是一头饿了许久的猛兽,一吃起来就没轻没重的,还特别护食。
    楚夏这次被带回西山后就发起了烧。
    这是楚夏记忆中第一次生病,起初的时候还感到很新奇,想要研究这种病究竟是来自精神还是肉.体,能不能只靠自己的意志力熬过去,但是很快发现有点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