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最近才有的情况。”佟郡守解释。
    曲长靖招手示意他的两名副队跟过来,和佟郡守一起回了屋子,把他知道的关于南诏秘药的事说了出来。
    “可是后来南诏国灭,大将军已经把那些秘药全部焚毁了,以免流传出去危害人间。”董未道。
    “药是被毁了,可是药方呢?”曲长靖问道,“这药也是人为练出来的。”
    “佟郡守,我现在有个不太乐观的消息要告诉你。”曲长靖道,“蜀郡的匪乱,很有可能跟南诏遗民有关。”
    董未与陶逐对视一眼,蜀郡匪乱与南诏遗民有关几乎是他们一路上商议出来的共识了,可是还没有告诉佟郡守。
    “南诏遗民。”佟郡守也有些惊讶,但是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数十年前,蜀地也曾遭到南诏入侵。”佟郡守道,“不过几年后南诏就被大将军灭国,已经相安无事多年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南诏虽然是边陲小国,可是也盘踞南方百年之久,不可轻视。”曲长靖道,“更何况,蜀郡向来是要塞,南有南诏,西北又接壤西戎,又有高山阻挡,是最易守难攻的地方。若是蜀郡出事,对大燕,对京城,都是一个不小的威胁。”曲长靖分析情势。
    “曲将军的意思,莫非是觉得匪乱与西戎也有那么点关系?”佟郡守问。
    “有没有关系我还不能够确认。”曲长靖道,“但是若此次匪乱不能及时平定,那定会给西戎可乘之机。”
    佟郡守的一颗心越发不安下来:“现在看来,想要和平解决这件事已然是不可能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将百姓安全撤离出来,另外,要调查清楚那些匪徒杀不死的原因,如果可以,最好还能安排几名卧底去探查原因。”
    曲长靖一下子想到了孟鸢清,这时候要是有她在就好了,她跟着药王学习毒术,对这些很是了解。
    “对了佟郡守,蜀郡可有什么毒虫毒草之类的东西?”曲长靖道,“不论是蜀地特有的,还是常见的。”
    “有,毒蛇毒草都有,解毒的草药也有。”佟郡守道,“不过现在冬天,毒蛇也冬眠了。”
    “可是我记得蜀地气候复杂,有些地方即使冬日也很暖和,蛇未必就会冬眠。”曲长靖又道。
    “想办法找些毒蛇毒草回来,好生养着,日后指不定会用得上。”曲长靖解释。
    “还有,那些匪徒的尸首你们可收了?有没有找仵作验尸?”
    佟郡守先是沉默一会:“那些匪徒死后,形状各异,惨不忍睹,我恐怕扰乱民心,所以都烧了。”
    “既然如此,你便告诉我有多惨不忍睹好了。”
    原来那些匪徒不光是活着的时候吓人,死得时候更是吓人。有的死后尸首迅速脱水萎缩,皮肤变皱变黑,形同骷髅干尸。
    还有的人尸体七窍流血,全身疙斑点,皮肤溃烂。
    只有少数人的尸首还算是个人样。
    曲长靖心里念了一句奇怪。
    他听孟清野说过南诏国的事,可是南诏的将士虽然吃了秘药,活得时候凶猛无比,死得时候也是有点惨。
    可那些南诏将士,跟今天蜀地匪徒相比,不论是生是死,都没有这么夸张严重。
    要不然南诏灭国怕是还要再耽搁两年。
    “曲将军,我想问问,既然当年大将军也面临这样的境况,那不知他当年是如何应对的。”
    “蜀地的情况和南诏又有很大不同。”曲长靖如实道。
    “我还需要和他们真正交过手才能知道后面怎么做。”曲长靖道。
    ……
    惊蛰时节,天气回暖,万物复苏,这也是农耕的重要日子。
    蜀郡部分地方极其适合种植,这正是农耕的紧要关头。
    而偏偏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蜀地的匪徒再次生事他们聚集起来手持钢刀和斧头镰刀柴刀等物,训练有素地冲到蜀郡腹地——那儿有着成片肥沃的农田,准备滥杀无辜。
    不过这次他们却是碰了个硬骨头,气势汹汹地杀下山,却被杀得铩羽而归。
    曲长靖早就预料到那群匪徒不会放过这个日子下来骚扰百姓,于是提前就在几个紧要的地方设下埋伏,等他们冲过来就群起而攻之。
    “设置埋伏的地方不能离农区太近,不能影响到百姓种地。”曲长靖是这么吩咐的。
    他非要今天和那些匪徒交手一番,看看他们到底有多玄。
    曲长靖的派兵分为三层,最前面是木刺陷阱,最大程度的削减对面冲锋人的锐气,后面则是步兵,再后面则是弓箭手垫底。
    匪徒持械嚎叫着冲过来,正冲了曲长靖设下的陷阱,有些人被地上藏着的荆棘刺伤绊倒,摔做一团,可是后面的人却像是没看见似的直接踩上去继续呼号着冲过来。
    而被当做人肉垫子的人也在试图站起来或者直接向前蹬着走,哪怕身上被刮得遍体鳞伤。
    曲长靖眉头略皱,这匪徒果真不寻常,就看这不怕疼的架势,竟然确实有几分孟清野口中南诏军队的样子。
    “杀!”
    一声令下,士兵纷纷过去迎阵杀敌,曲长靖观察了一会,那些匪徒真的不寻常,有几分不死战士的意味。
    只见其中一个匪徒被士兵一刀从其右肩斜砍至腰腹,身上伤口的皮肉都掀开了,可是其锐气丝毫不减,继续挥舞着斧头向下左劈右砍。
    甚至还有人被贯穿了心脏,依旧战斗力十足。
    按理来说,人受了重伤,哪怕是心脏贯穿,一时半会也不会死,还能继续厮杀也是有的。
    这在训练有素,战斗力凶猛的军队里也很常见,他在关外和西戎作战时也曾领教过。
    可这是一群匪徒,看起来并不像有那个本事。
    陶逐在曲长靖身旁,道:“将军,这些匪徒果真不寻常,我看就是从前宁王的叛军也没有这样厉害的。”
    宁王的军队不算什么,曲长靖掂量对方这个架势,都能送去关外参军了。
    曲长靖取出一对立瓜铜锤来颠在手上,示意董未发号变换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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