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染黄色的头发?大概店内气氛太过和谐,林初轻声问了出来。
    陈执正捣腾手机,眼皮也没抬一下,打赌输了。
    林初一怔。
    打赌
    她没再说话。
    走出菜馆时,落日已经不见踪影,天色昏昏,小吃街上已摆满了摊子,亮与柔的吊灯交错,人群流动于两排摊子之间,熙熙攘攘。
    陈执朝小吃街抬抬下巴,问:想吃什么?
    林初摇摇头,不用了,刚刚都吃饱了。
    他没说话,手插着口袋往街上走。林初只得跟上。
    走了会,陈执停在一个摊子前面,问她,土豆棒?
    林初看一眼,摇头,不用了谢谢。
    他转回头对老板说:给我根土豆棒。
    林初:?
    她有些疑惑,想拦他的时候,他已经付完钱了。
    刚刚没说清楚吗?
    陈执将做好的土豆棒递给她,继续往前走。
    林初最近胃口不是很好,刚刚吃了点已经饱了,正想着怎么解决土豆棒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传来,鸡翅包饭吃不吃?
    林初立马走到他身旁,声音响了些,字正腔圆,不用了我不吃。
    他垂眸看她,薄唇微动,老板,给我来一份。
    她捏着土豆棒,有些不解。
    他肯定听到她说话了。
    他将包好的鸡翅包饭递向她,她没接。
    陈执淡问:怎么不接?
    林初仰脸看他,两人面对面说话,她声音轻了许多,你是没听到吗?我刚刚说了不吃
    陈执意味不明的神情,语气轻飘飘,你不是喜欢说反话?
    林初:
    她知道,他误会了。
    刚刚在菜馆,他问她要吃什么,点了几个菜她都说可以,但是因为她今天胃口不好,所以根本没吃多少。
    林初认真解释,你误会了,我是因为胃口不好。
    胃口不好为什么不说?
    林初一噎,我
    她不知道要说,她没那个习惯
    他目光从她头顶掠过,淡声道:胃口不好,那就去喝粥。
    提步就走。
    林初担心他真的买一碗粥,在他路过她时一把扯住他的衣角。
    陈执脚步顿住,垂眸看向那只手。小小的一只,很白,青色的血管明显,手背的根骨因用力突起。
    林初:我刚刚喝汤喝饱了,真的。怕他不信,她用力点了点头,一双水眸睁大,里面盛满了真挚。
    陈执对上她的眼睛,斑驳陆离的小吃街背景下,她的眸像琉璃,明亮又脆弱。
    他皱皱眉,越过她朝另一条路走去。路口安置着黄绿色垃圾桶,他将手里的鸡翅包饭丢进垃圾桶。
    咚地一声响。
    林初抿唇。
    她没走到他身边,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脾气真的不太好
    她蹙眉想着,又走了一段路,听到隐隐约约的二胡声。
    忽然之间,又在这阵二胡声中听到噼里啪啦清脆的响声。
    她抬头看去,霎时停下脚步。
    前方十米,一位老人坐在路边拉二胡,他的身前摆放着一个瓷碗。
    陈执半着弯腰,将口袋里的一把硬币丢进碗里,几秒的时间,他直起身继续向前走,仅仅只是路人的模样。
    林初盯着他的背影。
    或许只是嫌硬币重。
    这个想法出现的下一秒,她狠狠斥责了自己。快步跟上去。
    陈执将她送回家,两人在健身街分开。他一路都淡漠着脸。
    到家时已经近八点。
    林曲还没回来,林初学习了一天,又走了不少路,有些疲惫。
    她双手交叠平方在桌子上,垫住下巴。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春风撩人。林初阖眸养神,享受微风拂面的感觉。
    咚咚的敲门声将林初吵醒,她迷糊地睁开眼,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
    已经十点了。
    林初起身去客厅开门,意外的不是林曲,而是林趋。
    爸爸,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林趋没说话,侧身进屋。林初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正要询问,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整个手掌裹着纱布。
    她瞬间紧张,爸爸你手怎么了?
    林趋摇头安慰她,砸到了,没事别担心。
    脸色这么难看,肯定很疼
    她心里酸涩,有些不是滋味。
    林初给林趋倒了杯温热的水,本来想扶他去沙发那坐着,被他笑着拒绝,我是手受伤,又不是脚,没事的小初。
    咚咚的上楼梯声音,林曲回来了,拎着几个服装袋,风风火火地冲进屋里。
    林趋看见,调侃,打算去相亲啊?
    林曲朝他翻了个白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穿漂亮衣服是给自己看的!
    给没给小初买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