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儿呢?谁拿走了我的宝贝儿?!”
    “大哥,谁会拿走你的宝贝儿啊——”庄辉从打开的车窗里无奈地看着邬回:“你这么有钱,再买一个行不行?”
    “不行!”邬回惨叫道:“上面有贝福佳特写给我的亲笔签名,全球限量,仅此一份!”
    “你是不是忘在超市门口了?”诸宜问。
    “怎么可能,回哥那是宝贝儿从不离手的,绝对是被人偷了。”庄辉肯定地说。
    “气死我了!”邬回暴跳如雷地在地上跺着脚,说:“等我找到偷我宝贝儿的人,我要把他脖子打断!”
    “行行行,你赶紧报警去吧,我们就回去了啊。”庄辉敷衍着关上车窗。
    黑色奔驰远去了,徒留橘芸豆为他的宝贝儿气愤不已。
    岑念回家后,把滑板带回卧室又觉得破坏了房间的和谐布置,最终将滑板放到了走廊尽头那扇永远没有开过的门框里。
    除非人走到这里,否则轻易看不见这里还靠着一个滑板。
    这么重的东西,还是让邬回自己来她家取吧。
    岑念走回卧室,对面房间的门缝里还是漆黑的,岑溪不见踪影。
    她进门后关上门,正打算先去洗澡,扔在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岑念从包里掏出手机,发现电话来自这个身体的母亲赵素芸。
    赵素芸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晚突然来电,岑念看了几秒才接起电话。
    “喂?念念?”赵素芸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是我。”岑念平静地开口。
    “你在学校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知道和妈妈说一声?”赵素芸说。
    “谁告诉你的?”
    “我给你的班主任打电话,康老师告诉我的呀!”赵素芸大大方方地说:“难道你以为妈妈真的不管你啦?”
    岑念没说话。
    赵素芸那边误会了她的意思,停了半晌,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你真的以为妈妈不管你了?”
    “没有。”岑念说。
    “你别怪妈妈把你送到岑家……”赵素芸说:“妈妈绝对不会害你,我送你去岑家,是真的为了你好。你现在还小,以后你会明白妈妈的苦心的。”
    岑念听出她讨好的语气,想起自己上辈子的母亲,心里一软,不由软了语气,说:“我真的没有怪你。”
    “你能理解妈妈就最好了。”赵素芸松了一口气,声音也轻快起来,她说:“念念啊,听说你在学校里赢了数学老师,你的成绩怎么变那么好了?”
    “认真了。”岑念说。
    赵素芸对她的说法全盘接受,甚至十分赞同地说:“妈妈早就和你说了,只要你认真起来,绝对不是现在的成绩。以前你就是心思没放在学习上——”
    就像每个人都说过“只要我认真起来,京大南大不在话下”一样,每个父母也在心里觉得,他们的孩子认真起来也是一个考京大南大的料。
    赵素芸过问了几句她和王森林的冲突后,完全站在了她的那边,她甚至很欣慰岑念如今终于懂得反击,而不是一昧忍让。
    “你在岑家,你爸爸每个月拿多少钱给你?”赵素芸问。
    “一千。”岑念说。
    “一千?!他在打发叫花子吗?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赵素芸叫了起来。
    “侯婉说岑琰珠也是这个数。”岑念说。
    “放她X的狗臭屁!”赵素芸爆了句粗口,之后意识到这是在和女儿通话,尴尬地咳了一声,说:“她就是给岑琰珠买个发箍,都不值这个数。”
    “我不在意。”岑念说。
    直到现在,她也没遇上什么真正让她觉得钱不够用的事。
    买不起钢笔——她也不是非要那只钢笔不可。
    买不起护肤品——她也不是非用那个牌子不可。
    岑念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事实上,她活到现在,没有遇到什么能让她执着的事或人。
    她总是能平静地接受其他替代。
    十六年来,她没有产生过拼命想要获得什么的**——除了临死前那一刻爆发的求生欲。
    “妈妈知道你要面子,说不出要钱的话,你缺钱就和我说,别亏着自己。”赵素芸叮嘱道。
    “好。”
    赵素芸又关心了几句她的日常生活,在岑念又一次听见那个陌生的男声时,她再次匆匆挂断了电话。
    周末的最后一个晚上,日月交换后迎来了三月的最后一周。
    这也是岑念穿书以后的第二次月考。
    第38章
    第一门考试是王森林的数学, 王森林一进教室就一言不发地开始下发试卷和答题卡, 他把脸绷得紧紧的, 目不斜视,仿佛这样就能听不见下面传来的窃笑声。
    岑念最后一批拿到试卷, 她单手撑腮,神色淡然地看着面前的试卷,白金色的钢笔在另一只手上有节奏地飞转。
    钢笔头重脚轻,但是在她手里却像轻巧的水性笔一样听话, 一圈圈转着轻盈的圆。
    纤长白皙的五指稳稳握住飞旋的钢笔,岑念换了个姿势,端端正正地坐直了身体。
    一道能打的都没有。
    岑念放下钢笔, 转而拿起2b铅笔面无波澜地涂抹选择题, 她下笔毫不犹豫, 仿佛正在默写已经烂熟于心的答案。
    迅速答完选择题后, 她换回钢笔, 银白色的钢笔帽从钢笔上脱落, 岑念在答题卡上写下自己飘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