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个时代,女子的名节都是很重要的,世人对此也极为苛刻。这种故事出来,多少人以为司清湖清白不保了。
    她们互相喜欢,被人污蔑成这般,换她心里也不舒服。
    她带司清湖回房里休息,少听外面的喧嚣。
    房内,她们面对面而坐,萧桐牵着司清湖的手安抚道:“此事我能解决,你今日且安心休息。我的确需要你替我解释,可还不是时候。”
    司清湖看着她,眼神苦涩,犹豫片刻,道:“好。那你要小心,没什么事尽量别出门。”
    刚走出司清湖的院子,萧桐就止步,心累地叹了口气,甩了甩头清醒一下。
    人都穿越了,还遇上这种狗血事,没完没了的!
    她回头,目光穿过庭院的门,看着那所雅致的房间,心里淌过一股暖流。
    还是与上辈子有区别的,上辈子她带的艺人,忘恩负义的林枢,她被粉丝攻击、公司打压的时候没为她说过一句话,到头来还冠冕堂皇地说尊重公司的安排,跟了新经纪人。
    要不是她这般无情,她也不会难过得买醉,从而坠江穿越了。
    “不过,穿越也没什么不好。”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喃喃自语。
    穿越能遇上司清湖,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仍会选择穿越。
    司清湖和林枢不一样,她喜欢她,会始终站在她身边的!
    只要有她陪在身边,外面那些风浪,都不是事!
    一个上午过去了,外面的人仍不依不闹,非常专业地轮流分批叫嚣。天气寒冷还准备了坐垫,就地而坐,晌午时分坐在外面吃包子。
    萧桐站在正对大门口的照壁后面,露出一个眼睛窥探门外的情况。
    若不是他们穿着古装,她都要以为是一帮讨薪的农民工了!
    忽然,她看到五六个女子走到中间,最前面的还举着司清湖的画像,她们悲痛欲绝,满脸泪水如丧考妣,带着哭腔喊:“萧四郎,你把我们清湖姐姐怎样了,快放了她!”
    萧桐一个震悚,这几个……不像伪粉。
    完了,真粉已经被带节奏,开始加入围堵了!
    她看到萧椅从外面回来,经过的时候立即叫住了她。
    “官府的人来了吗?”萧桐道。
    她吩咐过萧椅找官府派人帮忙驱散那些人。
    萧椅叹气道:“来是来了,可那些人不愿意走,官兵也拿他们没办法。”
    “而且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了!”
    萧桐知道,真粉看到白氏出的小报后可能会结伴来牙行了解情况,遇到门外的伪粉,很容易就被欺骗利用了。
    她赶紧回书房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给站姐梁菲菲。
    梁菲菲与她熟悉,对萧氏牙行和白氏的恩怨也有所了解,想来不会轻易被带节奏,只不过前日选秀结束后,在莲花棚外碰上了她,她说趁着这几日选秀暂停,司清湖没什么活动,就陪她从外地过来的表姐到京郊游玩,有什么事可以写信到府上,她让下人送到别的后援会成员那边去,代她处理。
    不知梁菲菲转托的成员是谁,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不妨把信送过去,先稳住真粉的情绪。
    萧榛写了一份声明贴到门外,解释那一切都是谣言,但效果不大。
    及至日薄西山的酉时,外面的人不仅没有退散,还越聚越多,愈演愈烈。
    司清湖的真粉不乏官宦千金和公子,她们进不了萧氏牙行,一面回家托关系营救,一面带了许多仆人守在这里,当真以为他们的清湖被裹挟在内了。
    萧桐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剩下的只能等。
    先在司清湖的院子里和她聊天,后来听闻奶奶得知此事后焦心得很,晌午一粒米也吃不下,就从偏门回家安抚老人家去了。
    萧桐刚走出院子,灵儿便拿着一封信回来,递给司清湖道:“这是守在后门的哥儿交给我的,说是一个男子送来,让亲手交给小姐您。”
    司清湖拿在手里,打量着信封,忽然秀眉轻蹙。
    信封棕黄色,中间的框内写着“司清湖啟”几个字,字迹遒劲有力,秀美端正,没记错的话,这是李枣的字。
    那晚周氏派人追杀她后,她就猜到李枣会找她!
    东角楼街的一间茶楼,二层的雅间。
    李枣坐在窗边的几案前,极目远眺,天边是夕阳,视线往下,可以看到萧氏牙行门外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目光深邃,像是筹谋着什么。
    婢女跪在几案前煮茶。
    门吱呀地开了,那晚出手救司清湖的护卫立在门边作请状,引着司清湖走进来。
    司清湖看着李枣,神色淡漠,眼眸闪过不耐烦。
    李枣伸手比向对面座位,“坐。”
    司清湖坐下来。
    婢煮茶的婢女识趣地出去了。
    “澈儿,两月不见,你又瘦了。”
    司清湖面无表情道:“托相国夫人的福,整日担心被害,寝食难安。”
    李枣微微一笑,道:“澈儿还记得向爹爹投诉。”
    司清湖心里一噎,他真是自作多情!
    “你放心吧,等你回家了,爹爹会让渝儿她娘向你赔罪。她答应爹爹了,以后都不会为难你。”
    “那不是我家,我也不会回去!”司清湖说得干脆。
    “你不回去,难不成还能留在萧氏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