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椅把刘奴哥死死控制在后院,派人报了官,开封府很快来了两个捕快。由于伤者是个女子,他们还挑了个女仵作来验伤。
    正在公干的萧栗听闻牙行出事,急得赶了回来。而他的同僚梁公子得知受伤的人是司清湖后也跟着来了。
    萧桐走到后院,刘奴哥还伏在地上不断地喊冤。
    梁公子看到她后赶紧迎了上去,“萧当家,清湖她怎样了?”
    萧桐扫视一眼众人,想到不能暴露司清湖的伤情,于是装模作样道:“她流了很多血,伤得不轻,现在在休息。”
    梁公子心疼得垂着眼眸,捶胸顿足。不断地自责给不了司清湖名分,不然早就将她娶回家,她就用不着遭这罪了!
    萧桐走到捕快跟前,指着刘奴哥说:“捕快大哥,这个人刺伤我们的艺伎,想必幕后也是有指使的,还望你们调查清楚。”
    刘奴哥闻言哭喊出声,“这位捕爷,我是冤枉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的刀换了,都是误会!”
    二十岁出头,顶戴幞头的捕快听着两人各执一词,吧唧着嘴,纳闷地掏着耳孔,不知该怎么处理。
    他对萧桐道:“你也听到了,他可能是冤枉的。若你认定他有罪,你们能找出证据吗?”
    萧桐气得一口血没吐出来,若她们能找到证据,还要他捕快干什么?
    她紧张道:“捕快大哥你别听他的,那刀上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他在贼喊抓贼。”
    萧栗也帮着道:“陈捕快,你先把人带回去审吧!”
    梁公子走到跟前,一抹悲愤的眼泪,对捕快强硬地道:“陈捕快,这人伤了清湖,一定要将他缉拿归案!”
    萧桐故意附和:“对对对,尚书公子说得对。”
    捕快一听萧桐的话,霎时想起梁公子是尚书大人的公子,其他人的话可以不当回事,他就不一样了!
    像是会变脸一样,立即敛起了无所谓懒得理的态度,转而威仪凛然地道:“好,把这人带回官府,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
    接着,捕快让仵作给司清湖验伤,伤情报告也是保密的,萧桐倒也不担心泄露。
    待仵作写好伤情鉴定,捕快就把凶犯带回了官府。
    梁公子临走前,目光往司清湖的院子里探了探,不知今日萧桐会否网开一面让他见见司清湖。想了想,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萧桐。
    这是他听闻司清湖受伤后,派身边的小厮回府中拿了送过来的。
    “萧当家,这瓶金疮药是宫里的杨御医配的,据说就算严重的伤口,只要敷上这药,十来天便能愈合。”
    萧桐毫不客气地接过了药,道:“我代清湖谢谢梁公子了。”
    “那……”
    梁公子又瞄了瞄司清湖的院子门口。
    萧桐从他眼里看出了眷恋之色,知道他想见司清湖,于是赶紧笑着对他哥说:“大哥,劳烦你好生把梁公子送回去了。”
    那笑容,装得可热情好客了!
    萧栗不明所以,高兴地应好,随后拉着梁公子走出了后院。
    萧桐看了一眼手中的御用药,贱贱一笑。
    收药归收药,但见人是不可能见人的!
    一切恢复平静,萧桐又去找了萧榛,让她登报报道司清湖遇袭,身受重伤,《花木兰》演出周期恐会有所缩减,言外之意便是让想买票的抓紧买了,不然司清湖伤情限制,演不了半个月,到时候有钱也看不了了!
    萧桐想到白天的时候,司清湖才上过金疮药,等药效过了再把御用金疮药送进去。忙起事情来,一眨眼便到了傍晚。
    而萧椅一整日都在处理刘奴哥的事,从将人控制住,到后来又跟着捕快回官府配合调查,直到傍晚才把事情处理妥当。
    想起司清湖的伤势,她便回了牙行,刚好碰到萧桐往司清湖的院子走去,两人便一同进去了。
    入夜之时,天色晦暗朦胧,司清湖的院子掌起了一盏灯笼,暖黄色的灯光随着黑夜越降临而变得越明亮。
    司清湖平躺在床上,萧椅翻开她的衣裳到腰际,望着那道殷红的刀痕,虽然刀口细,但伤在这雪白莹润得能掐出水的肌肤上,萧椅不断地扼腕疼惜。
    她的师妹,尤物般的女子,他们怎么忍心伤她?
    这道刀口疤痕若是祛不了,无疑于美玉上留了瑕疵,可惜至极!
    “疼吗?”
    “就这点伤,上药后就不疼了。你看够了吗?”
    萧椅看了许久,迟迟没有把她的衣衫放下来,她看了一眼旁边坐得板板正正的萧桐,怪不好意思的。
    搞不好萧桐还以为她总是故意引.诱她,把她当作轻浮女子了。
    萧椅被司清湖点醒,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萧桐,无奈地笑着整理好她的衣衫。
    这个师妹,明明都喜欢了,还害羞什么!
    不过她家大饭桶也是,这尤物般的身体,连她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她却像块木头一样别开脸,无动于衷,她开始担心师妹若是真和她在一起,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有房.事了。
    虽然萧椅性好自由,从来没对哪个男人女人心动过,也决定日后出家入道,云游四方。但是这个时代风气开放,书肆里的花间词,断袖、磨镜情缘的故事她也有所涉猎,从来都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想到这方面她自然也不会像个小女子般含羞答答,谈性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