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平正打算进去,“狼?”
    “色/狼!”周建业伸出食指指一下自己,砰一声关上门。
    林和平吓一跳,透过窗户,看到周建业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不禁嘀咕,“火气真大。又不是我——”猛地想起刚刚睁开眼看到的那一幕,她像个婴儿似的被周建业抱在怀里,大腿贴着他小腹……不禁拿头撞门——真有可能是她弄出来的火。
    “弟妹,刚刚出什么事了?”
    林和平忙回头,看到门是关上的,放心下来,“张政委吗?不是什么大事。建业要吃手擀面,我让他吃屎,生气了。”
    张政委不疑有他,“真会吃。大清早手擀面?挂面也吃不死他。弟妹,别惯着他。”
    “好!”林和平见这么容易应付过去,长舒一口气,洗漱后就去买菜。
    夏天蔬菜多,林和平把擀好的面条一分为三,其中一份煮好捞出来过凉水,切点黄瓜丝和胡萝卜丝,调点酱汁浇上去,做凉拌面。
    林和平刚拌好面,就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朝外看去,周建业和张政委一同进院,边走边聊。
    林和平不经意间憋到周建业的腰快到张政委的胸,早上的一幕幕突然浮现在眼前,脸上直冒热气,慌忙给自己一巴掌——你可清醒点吧。
    周建业大跨步到廊檐下,看到这一幕,“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林和平慌忙说:“站住!”
    周建军下意识停下,越发疑惑。
    林和平顿时意识到过于紧张,同床共枕而已,又没到水乳/交融,真没必要,真没必要,“外套脱下来,全是泥。”
    周建业想说,哪有泥。低头看到鞋上全是尘土,想到早上他的兵训练时,他跟着练有半个多小时,“你拖地了?”
    “没有。但我做好饭了。”林和平欲盖弥彰说道,“都快热死了。”摸了摸脸,没有刚才热,暗暗松了一口气,发现张政委不见了,“张政委呢?”
    “弟妹找我有事?”张政委过来,左手拿着锁,右手拿着钥匙,显然刚把锁打开。
    林和平先前买菜的时候,想到周建业说张政委一个人吃饭,就多做一份面条,“一起吃吧。”
    张政委摆手,“有你们给的鹅汤,我煮点面就行了。”
    “我做的多,还有半锅鹅肉,不吃明天就煮碎了。”林和平不待他开口,“我下午回去。”
    张政委惊讶,“下午就走?”转向周建业,你惹弟妹生气了。
    周建业脱掉鞋和外挑,“明天周一,她上班。”
    林和平接道:“是的。你们快去洗漱,我把面煮上就可以吃了。”回屋把面倒进早已准备好的肉汤里。
    穿着大裤衩和背心的周建业把饭桌板凳拉出来,林和平就把锅端出来。
    不算大的小炒锅里满满一锅面和肉。
    张政委惊呼,“这么多?”
    “青菜多。”林和平拿着碗筷和她的那份凉面出来说。
    青色的黄瓜,红色的胡萝卜,在白色的面条里煞是好看和开胃,周建业立即把勺子递给张政委,“自己盛。夫人,我帮你端。”伸手就夺林和平的面。
    林和平猝不及防,手里空了才反应过来,“周建业,你敢吃——”
    “帮你放桌子上。”周建业连忙把面放下。
    张政委想问怎么了,看了看那份面,又看看他盛出来,冒着热气的面,“凉面?”
    林和平点头,瞪一眼周建业,“我说早上鹅汤腻,他说不腻,就爱这口,你喜欢,夺我的面干什么?”
    周建业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你也没说做凉面。”
    林和平:“我没说的多着呢。”
    周建业拉着凳子在她身边坐下。
    “离我远点!”林和平伸出左手护住她的面。
    本想趁机夹一点尝尝的周建业不得不放弃,“我虽然没讲,身为我的夫人,你也该知道我喜欢吃炸酱面。”
    林和平不接招,“这里没酱。”
    周建业:“酱油就是酱酿出来的。”
    张政委笑了,“周建业同志,你几岁了?”
    “比你小十岁。”周建业道。
    张政委噎住了,“弟妹刚刚说下午走?下午热,趁着太阳没出来,我找人送你回去吧。”
    周建业猛地转向他,“我没听清。”
    林和平:“等你听清楚,锅里的面就变成坨了。”
    周建业想说,那就不吃了。
    可是不吃只能吃月饼。
    月饼比鹅汤还油腻。
    周建业用筷子抄出一碗干巴巴夹着些许肉的面,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和平。
    林和平无奈又想笑,这人上辈子也这幅德行,就很容易理解那女人为何出轨,那女人喜欢英伦绅士般的男子。
    周建业这种没长大的糙汉,和那女人幻想中的爱人完全相反啊。
    “夫人……”周建业见她迟迟不动,忍不住开口。
    林和平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欠你的。”拨开面条,酱汁倒给他一半。
    周建业高兴了,“知我者夫人也。”
    张政委无语,“你夫人不懂你,谁懂你。”
    说
    了句废话不是吗。
    “你不懂。”周建业拌着面条,摇了摇头。
    张政委呼吸一窒,没好气地道:“我是不懂你,想一出是一出。也就弟妹脾气好,换个人你还得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