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带着火花的子/弹,射到了野猪大张的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味。
    野猪发出一声声高亢的尖嚎,随着时间的流逝,嚎叫渐渐变低,直至无声。
    林海峰又等了一会儿才上前,目不转睛的观察了一会野猪,确定它死了后,回首招呼大家。
    “可以下来了。”
    鹿崽一等脚落地,立马噔噔的迈着小短腿跑到林海峰身边,仰着小脸抱着他的腿,粉崇拜的说“二蛋爸爸好腻害~”
    林海峰虽得意,却不忘趁机教女儿,“鹿崽有从这件事当中学到什么吗?”
    鹿崽举起小手手,“有!二蛋爸爸你教过我,遇到危难不要慌,要想办法自救!”
    林海峰赞许的颔首,“鹿崽真棒,将爸爸的话记得牢牢的,不过鹿崽你还要记得,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比如二蛋爸爸,若是上山前不准备好火铳,我们今天肯定没这么轻松。”
    鹿崽歪着小脑袋思考这番话,片刻后,拍着小手手道:“我懂啦,二蛋爸爸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事前,要做好准备。”
    她眨着大眼睛求表扬,“二蛋爸爸我说的对不对?”
    “对!”林海峰抱起鹿崽,不吝夸奖,“我们鹿崽天下第一聪明。”
    被夸的鹿崽小脚脚雀跃的晃着,“二蛋爸爸也是天下第一厉害!”
    终于能接上话的林四,迫不及待的开口:“二叔,你竟然能做出火铳!”
    兄弟三人齐齐点头,眼睛里的崇拜不比鹿崽少。
    林海峰但笑不语,自己当兵这么多年,若是连火铳都不会做,那他这兵就白当了。
    林四闪着星星眼,询问:“二叔,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做的?”
    “不行,”林海峰一口否决,“对我来说没有杀伤力的东西,在你们手上就不一定了,我教给你们是在害你们。”
    林四一想也是,如果二叔教了自己,自己肯定控制不住的出去炫耀,万一走火就坏了。
    他虽明白,但到底免不了怏怏,不过在看到野猪后,神色迅速转怏为喜,“二叔,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林海峰觑了眼望不到边的密林,眉头拧起,“现在就回,免得等会被狼群嗅到味追过来。”
    “哎!”
    四兄弟也不用林海峰吩咐,利落的编了个抬架,抬起野猪跟着林海峰下山。
    一心防备狼的林海峰没注意到,有个人在他们下山不久,从山口的树上跳了下来,直奔大洼队。
    大洼队徐家。
    躺在竹椅上的徐建党,享受的闭着眼,跟着收音机里播放的样板戏,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膝盖,不时的从碗里捻起颗炒花生米扔进嘴里。
    一幅悠哉享乐的模样。
    突听到婆娘马二妮扬高的提醒声,“当家的,朱大头来了!”
    他立刻翻身坐起,关掉收音机,抱着碗和收音机塞进被窝里,自己也躺到床上,扶着后腰哎呦哎呦的装病。
    朱大头不是被自己派去盯梢林海峰了?现在过来难道是有情况了?
    徐建党瞥到朱大头掀开帘子进来,压着期待,病恹恹的问:“啥事?”
    “队长你简直是神算子投胎,啥事都算的清清楚楚,我朱大头这辈子谁都不服,就服队长您,你就是我心中火红的太阳,我要紧跟着您的光芒迈脚步!”朱大头上来就是一通马屁。
    徐建党被拍的通体舒爽,“算你有眼光,说吧,是不是盯出结果了?”
    “是!今儿早林海峰带着他几个侄子去了大方山,晌午时分,抬着头大野猪下山了!”
    “你没看错?”徐建党迅速坐起。
    “我躲在树上看的真真的!那黑乎乎的大野猪至少得有200斤!他们还挺精的,下山后就绕小路回家,要不是队长你神机妙算,让我盯着他,咱们谁都发现不了他偷盗集体财产,队长你简直就是……”
    “停停停!”徐建党此刻没空再听他奉承,压低声音,贼头贼脑的问:“你看到林海峰是咋打的野猪不?”
    朱大头吓得连连摆手,“他们去的是内山,那儿都是狼,我哪敢去?”
    徐建党大为恼火,“林海峰都敢去,你怕啥?”
    这个死脑筋的蠢货,要是知道林海峰他们怎么抓的,以后自家还能愁没肉吃?
    垂着头的朱大头心里不服的嘀咕:不是你上山,你当然不怕。
    徐建党气的来回踱步,半响后,眯着的鼠眼里闪过阴狠。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找领导们反映情况。”
    “哎,那啥……”朱大头搓着手谄笑,“队长,那分肉时能多分我点不,毕竟这事也是我发现的。”
    徐建党横眼,“分啥肉?”
    “野猪啊,那可是大方山打的,属于集体财产,肯定得有咱们的份!”
    徐建党抬腿给了他一脚,“你在想屁吃!野猪作为集体财产自然是要没收的!”
    朱大头傻眼,“那我不白盯了?”
    “谁说你白盯了?我不是给你算了工分?不下地又有工分拿,这事别人求都求不来,行了行了,有话以后再说,我还得去找陈干事呢。”
    朱大头应下,出了许家立即啐了一口,呸,帮他盯了几天人,就用了点工分打发了自己,真是个葛朗台!
    徐建党拉过媳妇马二妮交代,“晚上你备好酒席,等我和陈干事回来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