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廖清欢观察,现在的黑市比之前还隐蔽了,已经许久没听到什么上黑市抓人的事。而且街上不少女人都拥有了花俏的帽子还有丝巾,要不是没有证据,她怀疑这些都跟陆长缨有关。
    思来想去的,顺道把菜给买好了,廖清欢提着篮子往外走的时候,又碰到了个熟人。
    原主的邻居婶子,这一年过去了,俩人居然又在国营菜市里碰到,就连廖清欢都觉得有缘。
    “哎哟,大丫,听说你结婚了是不是?恭喜恭喜啊!”
    邻居婶子年初的时候还到饭店里来吃了饭的,特意带着孩子过来吃,当时廖清欢还送了她一碗红烧肉。
    廖清欢自己口袋里就装着糖果,听到邻居婶子这么说,便抓了一把糖塞到婶子的口袋里。
    “是啊,就前天结的婚,哎呀,我都没好意思叫婶子你,这是我办酒的喜糖,您带回去给弟弟妹妹们吃。”
    她寒暄客套着说话,把糖果塞好就收回了。
    婶子眼尖,一看那包装还是商店里高档的奶糖,心里头高兴极了。至于廖清欢说的没叫自己,她心里清楚得很,本来也不是什么太亲近的关系,叫自己没必要,她这边还得随份礼,真叫了她还发愁呢。
    她也是听旁人说起来,说廖家的大丫的婚礼办得很大,嫁得特别好的人家去了。一路上接到婆家去都在撒糖果,婆家相当看重呢。
    他们厂子里聊起来都在砸吧嘴,谁也没想到当初天天不说话,被钱大嘴又打又骂的大丫会这么出息啊。还有人说大丫是天生带福的,在廖家的时候,廖家日子就过得好。人一走了,廖家分崩离析,什么好事都没有了。
    带不带福邻居婶子不知道,她就是觉得钱大嘴他们活该。
    想到自己最近听到的小消息,她凑到廖清欢耳边,像去年那样又跟她说了起来。
    “你那个爸,我听说是到北方的林场里去了。具体咋回事我不清楚啊,但有人在那边见到了,说是老了不少。至于你那个后妈,在农场那边被人把腿打断了,现在走路都不利索,廖金宝跟着她,俩人勉强饿不死。还有二丫,厂子里有人家的孩子跟二丫分配到一个地方去了。说是那个二丫,在乡下为了不干活,跟大队长的儿子搞一块去了,现在逼着人家娶她呢,她才多大啊!”
    听到这些廖清欢波澜不惊,就那一家子的性子,会变成一点都不稀奇。
    她笑了笑,“是吗?不过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当初跟我爸都断绝关系,那断绝关系书还在我家里放着呢。至于钱大嘴,他们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其实婶子你也知道的。我只能说不落井下石,要我帮什么忙肯定是做不到的。”
    邻居婶子赶紧摆手,“哎呀,他们这样是他们活该。你爸要是好好守着你,哪怕是找个消停点能对你好点的后妈,你们一家子也不能成这样。他啊,不认就不认,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现在也结婚了,跟你男人好好过。听说你男人家里条件好,婶子跟你多说两句,抓紧时间,生个儿子,这样你位置就坐稳了,你看看你,胸大腚大的,肯定生儿子,还不用愁孩子饿着。”
    廖清欢小心肝一震,都没料到邻居婶子突然说什么胸大腚大的话。
    经历过许多荤话的廖清欢都有点招架不住,她提着篮子说道:“婶子,不和你聊了,我这几天休息,赶着回去给我男人做饭呢,再聊这饭就做不出来了,您慢慢逛,我先走了。”
    邻居婶子看着廖清欢着急忙慌钻进人群的背影,嘀咕了一句,“我还打算问怎么做羊肉好吃的呢,得,还是自己琢磨吧。”
    廖清欢落荒而逃,一直到钻进小厨房里,脸颊的热意才渐渐消散。
    后院这边是有个小厨房的,只是之前一直没管它,廖清欢又是经常在大厨房做饭,小厨房就堆放着杂物。
    这不是把后院所有房子都重新装修了一遍,小厨房也整理了出来。
    灶台擦得干干净净,水缸里也都装满了水。刘红星还想过来帮忙的,被她打发了回去。
    她休息可以不用在工作岗位上,刘红星又不是休息。再说了,也就做几个人的菜,对她来说不要太轻松了。
    整只鸡放进罐子里,然后放到小炉子上熬汤,只放了几片生姜去味道。
    趁着熬汤的过程,廖清欢把蚌壳放到锅里煮到开口,再捞出来过冷水,将蚌壳肉一个个挑出来。
    为什么需要把蚌壳肉挑出来,而不是直接炒着吃,那是因为廖清欢要做个名菜,西施舌。
    蚌壳肉少,把所有的挑出来,也才半碗的样子,不过这西施舌是汤菜,蚌壳肉不多也没太大关系。
    蚌壳肉取出来后就放到一旁,廖清欢又忙着把鸭子处理出来,开膛破肚的活已经干完了,鸭子整只放在海碗里。
    她自己去年就做了好几缸的酱油,今年用得七七八八的,走了六个月也用得差不多,回来带着刘红星他们又做了几缸。
    新出的酱油装在罐子里,打开就有一股很浓郁的酱油香味。
    她倒了两勺子酱油出来,再挤入一点葱姜水和绍酒,将调好的酱汁抹到鸭肉上。
    菜全都准备好,接下来就是做主食了。
    廖清欢不想那么麻烦,揉面做了几十个大馒头上笼屉蒸。
    小厨房她一个人忙得风生水起,大厨房那也不差。刘红星那眼睛时不时就往小厨房看一眼,张文跃看着他那个样子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