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驹眼神微微一闪,避开了闻流的视线,闻流瞇了瞇眼,对着闻骠说道:先送你妈回房,我和你弟有事要谈。
    闻流的夫人不敢反抗,只能跟着大儿子离开,等到他们离开之后,闻流才又开口,你别告诉我,你是被钟晓禹伤的。
    闻驹神色顿时一僵,带了抹尴尬和不自然,闻流见到他的表qíng,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是叫你去找他谈合作,不是叫你去惹他生气的!
    闻驹白着脸,下体还在一抽一抽的疼,闻流看他痛得厉害,也不禁有些心软,叹了一口气,不再继续责备,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隔天钟晓禹和闻骥便离开了闻家,回到公寓没多久之后,学校就开学了。开学之后钟晓禹把jīng力都放在了课业上,暂时不去想闻家复杂的qíng况。
    不过开学没多久,他就听说傅建仁休学了。
    傅建仁的休学在学校引起一阵小骚动,毕竟对方也是建筑系的风云人物之一,据说还是系糙来着,结果一个寒假回来,就销声匿迹了,让许多爱慕者扼腕不已。
    对于傅建仁为何突然休学,钟晓禹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拜傅建仁所赐,他又一次成了被围观的主角。也不晓得是谁先想到的,反正寒假前那个三角恋的帖子,又被人提出来当作茶余饭后的八卦。
    流言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傅建仁黯然神伤的离校,躲到外地去疗伤了。钟晓禹听段麒飞说得眉飞色舞,疑惑的问道:他去疗什么伤?
    当然是qíng伤啊,他们说傅建仁因为见到我们如胶似漆,心里太过痛苦,所以才选择远走他乡,眼不见为净。段麒飞摊了摊手,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钟晓禹真是佩服其他人脑补的功力,不过流言就是这样,总是越传越夸张,一分的事实传到后来,就成了七八分,甚至十分。
    段麒飞还在哈哈大笑,一旁的路栩保持着面无表qíng,把段麒飞爱吃的菜夹到对方的盘里。钟晓禹坐在两人对面,有些羡慕的看着路栩无声的体贴。
    段麒飞常常找他一起吃中饭,今天也不例外,三个人正坐在学校的食堂里,听着段麒飞分享八卦。只是再一次成为八卦主角的钟晓禹,显然没有段麒飞的好心qíng。
    吃完饭后,钟晓禹便离开了学校,准备回小区的公寓。走到一半才想到,家里的菜不够了,该去超市一趟了。
    他才刚转身,正要到超市去,就被人拦住了。抬头一看,钟晓禹简直想要仰天大吼一声,真是yīn魂不散!拦住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陆言。
    有事说事,没事别挡路。钟晓禹很难给他好脸色。
    钟晓禹!你太无耻了!尽耍些卑鄙的手段,有本事正大光明来啊!陆言双手握拳,咬着唇愤恨的喊着。
    钟晓禹震惊了,每次陆言都能刷新自己对他的认知,这就是所谓的贼喊捉贼吧。正大光明?陆言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无耻卑鄙的人是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钟晓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的真面目,我比谁都清楚。
    陆言微微一愣,眼神闪过一丝yīn霾,不过脸上还是挂着无辜的表qíng,钟晓禹最恶心他这副嘴脸,冷冷的说道:别把所有人当傻子,傅建仁没脑袋,不代表其他人也没脑袋。
    你不要扯开话题,用下三滥的手段拿到照片,你不会良心不安吗?!陆言怒喝道。
    钟晓禹无言了,陆言的脑回路明显与常人不同,根本无法沟通,自己真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站在这里和陆言对峙。
    因此他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陆言的大吼大叫,超市也不去了,径自回到了小区。进了小区大门之后,原本担心陆言跟进来会打扰到其他人,转头一看才发现,陆言被门口的警卫拦了下来。
    看来是闻骥和警卫打过招呼了,既然陆言进不来,钟晓禹也就不再担心,耸耸肩便往公寓大门走去。陆言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被拦在门外,他向警卫出示任何证件都没用,警卫就是不放他进去。
    最后没办法了,陆言只能恨恨的瞪了警卫一眼,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在闻家的家宴之后没多久,有一天钟晓禹放学回家,就看见闻骥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他心里一跳,在门口换好鞋子走进客厅,乖巧的坐在闻骥旁边。
    后天,爷爷要正式将你认回闻家。闻骥缓缓的开口。
    钟晓禹心里一紧,这一天终于来了。闻骥查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他无声的鼓励。
    ******
    闻家终于找回了闻清的独子,这可是个大消息,在上流圈子一下子就传开了。听说闻老爷子在近期内要让孩子认祖归宗,将孩子接回闻家。
    闻老爷子雷厉风行,很快的就将钟晓禹认回了闻家,之后更是常常让闻骁带着钟晓禹出席聚会。有眼力见儿的一看,就知道老爷子这是想栽培、提拔钟晓禹。
    因此巴结钟晓禹的人也多了,假日总有人约他出去,他也不能每次都推掉,所以还是参加了几次所谓太子党的聚会。
    只是参加了几次之后,对那些阿谀奉承或是虚qíng假意感到疲累,每个人都要戴着一副面具,说出来的话有几分真心实意,恐怕那些人自己也不知道。
    其中最让钟晓禹反感的,是总书记的侄子,戚常。闻骁是总书记的秘书,和戚家走得自然很近,而且闻家在几次的站队中,都力挺戚家,所以闻家和戚家的关系很好。
    可是钟晓禹第一次见到戚常时,脑中顿时轰隆一声,像被雷劈中似的。原来上辈子他就见过戚常了,可是那时候戚常的名字不是戚常。
    应该说,戚常用了假名。
    上辈子他和建筑系的师兄合伙开了公司,在他仅有几次的应酬中,有一次就曾经遇见戚常。戚常当时是他们的大客户,指名要他出席才肯签合同。
    为了公司,傅建仁也只好放手让他赴约,签约的地点定在一间五星级饭店,可是他到了才知道,是在饭店顶楼的总统套房。
    他当时心生警惕,先拨了电话给师兄,得知师兄也在场,才忐忑的上了顶楼。谁知道签约完之后,师兄竟然暗示他留下来陪对方。
    望着师兄和戚常láng狈为jian丑陋的嘴脸,他当下就甩手走人,刚好公司接了一个大案子,需要出国洽谈,他立刻就整理行李飞出国去,藉此避开了戚常。
    谁知道回来之后,就撞见傅建仁出轨,然后隔天师兄就卷款潜逃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莫非公司会出事,是因为戚常心怀不满,故意找茬?
    不管怎么样,总之现在又看见戚常,让钟晓禹的心qíng实在是恶劣极了。幸好他现在的身分不一样,纵使对方眼中仍然藏着让他恶心的yù望,却碍于他背后是闻家,不敢轻举妄动。
    只不过每次的聚会,总是有戚常,让原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的钟晓禹,心里更加抗拒。几次之后,闻骥也看出他的厌恶,还特地找了他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