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瞅您说得啥?啥叫凶多吉少?放心吧,相信小七,相信她这次是真的醒悟了,不说别的,就您兜里那些实实在在的钱是不是就足以证明小七是真的变好了?郝敬楠安慰邱云凤道。
    你这么说也对,可,可我这心里还是担心呐!
    无论郝敬楠如何安慰,邱云凤的心里还是无法抑制地担心,实在是因为,她太喜欢如今改变后的包小柒了。从前的包小七着实让她闹心,她只担心,包小柒从邢巧月那里走一遭,再回来时,又重蹈覆辙。而她,实在没精力再去应对从前的包不理了。
    担心归担心,包小柒临走前给她和郝敬楠交代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做,毕竟,赚一天钱是一天,而这些钱,都是宇仔将来治腿的希望。
    行走在乡间小路上,迎着晨曦,包小柒只感觉心胸开阔。自穿越以来长期积压在心中的郁气,在每次看到如此美景时总会消失那么一点点。
    大白赖床,所以,今天去邢巧月家就包小柒自个儿,而她之所以挎个竹篮,是想着半路看能不能挖到些药草,虽然不多,但当药草转化成香包里的香草时,身价便翻倍了。
    阳河村到坳山沟不算太远,多半个小时就能到。不过,因为包小柒一路三心二意,所以,到坳山沟时时间快要接近正午了。
    循着记忆,包小柒走街串巷终于来到了叔叔包喜德家,结果,还未进门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争吵声。
    喝,喝,喝!就知道喝!这么爱喝,你咋不一下子喝死算了?!省的我们娘仨跟着你受苦!你看人家都是整日里白面馍馍,大米饭,肉都是一顿接一顿,你看咱家!家里可是有一星期没吃肉了!你难道看不出幺娃的脸都瘦了吗?!包喜德,我真是当初看走了眼,怎么会嫁你这么个窝囊废!哎呀,我不活了,这家没法儿过来!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饿死我们娘仨算了!啊,啊~~~
    邢巧月尖锐的嗓音隔着两道墙便传了出来,门外,包小柒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心道,看来,这又是一个难对付的主儿啊!
    包小柒没想即刻进去,她想再听听,虽然听人墙角算不得什么好作为,但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多听听也无妨,反正他们这么大声说话,也不怕被人听见。
    行了!别吵吵了!不就是一星期没吃肉吗?你看谁家是一顿接一顿的?你倒是给我找出来啊!还不知足!别人家都吃糠咽菜你咋不说,我就喝两口酒咋地了?!包喜德极为不耐烦的声音继邢巧月之后,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你那一顿酒可顶我娘仨一天的饭钱!那酒能顶饿?咽肚子里撒泼尿就没了,这不是浪费是什么!包喜德,我告诉你,家里可没多少钱了!没闲钱再让你买酒去!邢巧月尖着嗓子说道。
    咋滴就没钱了?我做工的钱都给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着小金库,前天你不是还给你娘家十块钱吗?这你咋不说!
    你邢巧月本想说你咋知道的?但眼珠子一转当即吼道:好啊!包喜德,你竟然跟踪我!你!我,我不活了!我不就接济娘家十块钱吗,你咋不说你只喝酒就花了多少十块钱!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我不过了!我不过了!!
    得,包小柒知道再之后就该是纯扯皮了,有价值的信息怕是听不到了,不过,倒是确认一点,这包喜德压根就没病。
    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下一刻,包小柒挎着篮筐走了进来。
    叔,婶儿。包小柒站在院子里喊道。
    坐在堂屋里吵架的邢巧月在听到包小柒声音后忽然面露喜色,不过,很快便掩饰了下去,急走两步走出屋外,迎上包小柒。
    呀,小七,你可终于来了!你可是有好长时间没来叔婶儿家了,以往可是半月来一次,这次是咋滴了?都一个多月了才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嗯,是出了点了事儿。包小柒一边回答邢巧月,一边观察眼前这位便宜婶子,哦,不对,便宜都算不上,她可是当初第一个主张卖包小七的人呢!当然,还有那个便宜叔叔。
    邢巧月年近四十,典型的当下农村妇女打扮,不过生的一张瓜子脸,脸型瘦削,与略显臃肿的身材形成强烈反差,一双外吊的眼睛时不时闪过精明。
    而包喜德则一身藏蓝色外衣,身形略显佝偻,头发剪成板寸,大方脸,许是喝酒过多,面色稍显暗沉,眼睛也有些浑浊。
    包小柒在打量邢巧月二人时,邢巧月同样也在打量着她。
    不同以往的唱戏面具,包小柒恢复正常的脸,看起来清秀异常,是个元气满满的标准美少女,神情跟之前也明显不同,尤其是一双眼睛,看起来深邃了许多。
    听到包小柒说出事,邢巧月眼珠子一转立时夸张地问道:哎呀,还真出事儿了!小七,快让婶儿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
    是,确实受伤了,不过,已经好了。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前段时间被野猪撞了。包小柒面无表情道。
    第80章 可配
    被,被野猪给撞了?邢巧月瞪大了那双外吊眼,盯着包小柒忍不住嘴角抽抽。
    这包小七,原来还是那么傻,刚刚白让她担心了,谁家姑娘被野猪撞了还能这么淡定说出来的?也不嫌个丢人。
    呵呵,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哎,真是可怜我们小七了,咋能遇到这种事儿呢?那你被撞了,你婆家有没有给你补补啥的?邢巧月看似不动声色地问道。
    包小柒几不可查地笑了笑,抬眸盯着邢巧月,道:婶儿,你说的补,是补啥?
    当然是当然是有没有给你做些好吃的,给你补身体了,另外他们有没有给你钱啊?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包小柒内心暗笑了一下,回想之前原主每次来这里的情形,包小柒有种无语仰天的冲动。
    自从八岁那年碰上邢巧月,包小七从此便沉浸在叔婶儿一家的甜言蜜语里,邢巧月和包喜德自不必说,就连比自己小的堂弟、堂妹也都将其哄得团团转。
    而哄骗高兴的后果,便是,包小七每次来这里都不会空手而来,无一例外,从郝家盘剥出来的钱物都会贡献在这个号称是她包小七这辈子最亲最近的娘家人手里,与此同时,几乎每次从这里回去,包小七都或多或少会同郝家人闹上一闹。
    亲疏不分,好赖不辨,包小柒只当原主脑子被驴踢了。
    钱啊?嗯,多少给了点。包小柒佯做思考道。
    啊,是吗,还算他们有良心!邢巧月做出义愤填膺状,之后话题一转,如变脸般,表情瞬间惆怅起来:小七啊,恒恒这段时间又瘦了,家里断了粮,唉,可是苦了你弟弟
    哦,瘦了啊?瘦了好啊!包恒才十岁,一米三的个子却八十多斤,这么胖将来容易生病,减减肥正好。包小柒没接邢巧月那茬,她自然知道对方如此说的目的,不就是想要从她这再捞点钱出来,哎对了,听说我叔病了?这是咋滴了,我看着也没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