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黏黏糊糊的两个当事人却不是什么多在意他人看法的人,祁靖琛更是非常嚣张的表示:“这位,是我的未婚夫,过段时间就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希望到时候大家都能来捧场啊!”
    然而不少人都听出了祁靖琛的话外之音,那就是:这是我的人,是我罩着的人,敢欺负他,对他不敬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世家公子们——例如周清的哥哥那个色中饿鬼——看着裴昱的美貌,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对于祁靖琛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然而却不敢在祁靖琛面前表现出来分毫,只得纷纷献上祝福。
    而那些小姐哥儿有的对此反应平平,有的虽然遗憾嫁给祁靖琛的不是自己,却也抱有祝福,有的却是心中嫉妒不断翻涌,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例如因为周清成为六皇子的未婚夫而嫉妒不已,暗中下黑手折磨并且对周清说些难听的话取笑对方的人,就是因为看不起周清这么一个落败的侯府哥儿竟然能够攀上六皇子而嫉妒,继而对周清下手。那么现在面对一个以前从来没见过的,想来家室也没多好,却能够攀上亲王祁靖琛的陌生哥儿裴昱,他们又能有什么好态度?
    对于这些人的冷嘲热讽,裴昱一直当他们不存在。原主唐昕雨从小被父亲和爹爹当汉子继承人养大,一向不屑与和那些就会背地里下黑手说酸话传流言蜚语的人计较,而裴昱也觉得和这些人一般计较,实在是平白降低自己的格调。
    而周清也是惊讶不已,毕竟上辈子一直到周清死之前,都没有流传出亲王祁靖琛有过王妃或者红颜知己什么的,而现在,祁靖琛竟然已经有了一个未婚夫?还是一个如此貌美优雅气质高贵的未婚夫!
    然而回想起现在侯府的现状以及周清记忆中的侯府的现状,想起现实和自己记忆中的过去的不同不止这么一点儿,周清咬着牙低下头。
    周清曾经担心过,若是自己的记忆不可靠的话,那么自己该怎么办?毕竟没有那些记忆的周清,不过是在平凡不过的一个普通的平凡哥儿罢了。
    不过之前周清凭借记忆帮了三皇子一些忙,这让周清稍稍放心了一些:“还好还好,虽然有一些地方不一样,不过也有一样的地方。我的记忆还是能派的上用场的,我的记忆还是能让我成为最后最尊贵的大赢家的。一定可以的!”
    周清对这一点坚信不疑,或者说,若是不坚信这一点的话,周清只怕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因此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心中的坚定。
    另一边,裴昱虽然面对众多恶言恶语不动如山,始终高冷的面无表情,然而郑然却是感觉自己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以前的郑然对外形象一直是个汉子,虽说瘦弱了一些,不过在那些哥儿姑娘们看来那就是个汉子,因此在郑然面前自然多有顾虑和掩饰,郑然虽说看得多见得多,然而对于这种后宅哥儿女子之间的勾心斗角还是一无所知。现在猛一看到这些场景,亲身感受到了其中激烈的言语交锋,语言间的明争暗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不过好在郑然对外表情管理的还是非常不错的,又有裴昱在一旁暗中帮扶,因此倒是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出来,也没有人注意到或者是怀疑郑然的身份问题。
    过后祁靖琛,太子,六皇子,裴昱,郑然分坐两辆马车,从两个方向前往裴昱和郑然所住的地方。
    没错,得知郑然正在京城寻找暂住的地方之后,裴昱以“看在我们曾经一起去京郊破庙做过好人好事,你又花了那么多张出色的画卷的份上”为理由,低价把院子的一个偏房租给了郑然。
    祁靖琛虽然吃醋,可是也不觉得郑然那小胳膊小腿的能够比得上自己,更何况裴昱这里周围还有他派来的守卫暗卫暗中保护,倒也不担心那个小书生趁自己不注意敲自己墙角。更别说裴昱和祁靖琛定下关系后一直很注意和其他汉子甚至是女子哥儿的距离,而且郑然租住的偏房和裴昱在的主院还有一段距离,因此倒也没有拒绝。
    几个人在裴昱的院子里集合,喝着茶吃着毛哥儿做的美味的糕点,一起随便聊聊郑然的事儿。因为郑然哥儿的身份暴露,所以科举考试,郑然到底还能不能继续参加,现在还不太好说。不过郑然虽然失落,却也不至于心里太过难受,对于这个现实接受的还是很干脆的。
    郑然食指挠了挠脸颊:“怎么说呢,虽然难过吧,不过倒也不至于太无法接受。更何况即使不能参加科举考试,我还可以作画,我还可以游历山水,所以吧,我觉得还是挺好的。”
    同样沉迷书画的六皇子对于郑然的心态很是欣赏,因为得知了郑然其实是个哥儿,之前一直被有意控制压制的某些不可言说的感情,也在六皇子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悄然滋生了起来。
    随后几个人又聊起了刚刚的宴会,而郑然也没忍住的感慨了一下那些权贵子弟们,无论什么性别,都不是些好惹的主,其中郑然根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都能面带亲和的微笑挖出好几个坑等你跳,有的人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本事实在是让郑然大开眼界。
    说着说着,郑然不经意的想起了那个和三皇子在偏僻角落私会的哥儿:“那个哥儿,好像是叫做……清哥儿?就这么和一个外男私会,不怕被发现吗?”
    听到某个略微熟悉的名字,祁靖琛,太子和六皇子默默的有些愣在了那里,祁靖琛和太子的眼神也不经意间在六皇子身上过了几回,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