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为什么
    旁边还多出了一个令人看着就眼睛疼的矮子。
    “啧,蛞蝓怎么也在这个地方,我好难得才找到一个可以不用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的地方。”太宰治敏锐地注意到一件事情,“而且,中也你竟然比小姐还矮?”
    “嘛嘛,竟然连未成年女性的身高都比不过,真是——太悲哀了~”
    中原中也像是一点就着的气罐子一样跳起脚来:“可恶!混蛋太宰!你就在那上面挂着当一条风干的青花鱼吧!!!”
    然而五十岚邀月此时完全没有分神给隔空争吵着的俩人,她的目光落到了太宰治旁边同样倒挂着看过来的黑发青年身上。尽管对方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那双海洋般深沉的蓝眸露出了难得的和五十岚邀月如出一辙的震惊神色。
    她错愕出声:“——富冈先生?”
    为什么富冈先生会在这里?现在离大正时代已经过去了百来年了吧?就算当时的同伴都还活着,那也不该是现在的这副模样啊……不对,好像母亲就是一个例外。
    五十岚邀月当初认为是英年早逝的母亲,实际上也是活了百来年的人了,但是相貌始终停留在二十多岁的时候。
    足以冲昏头脑的疑问让她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怔愣地仰头看着富冈义勇。
    “嗯……邀月?”
    富冈义勇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略,不过他此刻的脑子中也是一片混乱。
    当初在鬼杀队正式解散之前五十岚邀月就离开了,而后便如同人间蒸发一样了无音信。之后无论他们怎么试图联系对方,都得不到任何消息。
    杏子身为最后一个见过五十岚邀月的人,一直都没有松口告诉他们对方究竟去哪了。
    富冈义勇始终都记得当时锖兔落寞又担忧的神情。
    五十岚邀月拍拍脸颊,暂时按捺住满心的疑惑。她认真地估量了一这两人的离地距离,然后扭头看向中原中也。
    “总之,还是先把你俩都放下来吧。拜托了,中原先生。”
    挂着这两人的起重机怎么看都不像是还能运作的样子,只能拜托中原中也上去后将富冈义勇和太宰治拽到机械臂上。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无比嫌弃地扭过头。中原中也跳
    过绑着百太宰治的绳子,率先将另一边的富冈义勇拽了上来。
    太宰治冲着五十岚邀月眨了眨眼睛,用可怜兮兮的语气求救:“小姐~我申请换种方法放我下来——!这个漆黑小矮人绝对会公报私仇的,小姐你可是我们武装侦探社的人,不能坐视不理啊。”
    ……既然都觉得会被打了,为什么还要用语言刺激对方啊,太宰先生?
    五十岚邀月看着中原中也额角上蹦出来的十字青筋,为难地叹了口气。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福泽叔叔在提到自己的这个员工时,语气总是那么复杂了。
    “换个方法的话,那就只有我来帮忙了。到时候的感觉可能会不太好受,太宰先生你确定吗?”
    太宰治毫不犹豫地点头。
    中原中也瞥了眼开始从衣袖里掏东西的五十岚邀月,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他将富冈义勇拉上来后割开了对方身上绑着的麻绳,接下来就不用他帮忙了。富冈义勇自力更生地踩着各种铁架从二十来米的高度翻了下去。
    而这边太宰治还在用女高中生一样的表情星星眼看着五十岚邀月。
    五十岚邀月捏着从衣袖中翻出来的符纸和巴掌大的手术刀,对着太宰治露出抱歉笑容。
    “太宰先生现在还有机会反悔哦?”
    太宰治情深款款地凝视着她:“与其让蛞蝓帮忙,我更宁愿小姐出手!”
    “好吧,那太宰先生做好心理准备吧。”
    见劝不动对方,五十岚邀月只能将符纸贴到手术刀上。然后在太宰治期盼的目光下,一手术刀扔出去割断了吊着对方的麻绳。
    穿着沙色风衣的青年眨了眨眼傻傻地“欸”了一声,下一秒开始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
    “欸——?!!!”
    猛烈的气流将太宰治的头发全部吹得翻飞起来,没绑紧的绷带只往脸上拍。明明是柔软的布料,在这种情况下扇在脸上也依旧带来了疼痛感。
    然后这场自由落体运动终止于五十岚邀月轻飘飘地往他身上拍了一张符纸的动作。眼看着就要摔成碎西瓜一样的太宰治悬停在了空中,他此时离地面只剩下不到一米的距离。
    五十岚邀月动作自然地拍了拍太宰治被狂风卷乱的头发,然后撕下了那张符
    纸。太宰治顿时又“啪”的一声脸着地摔在了地上,两管鼻血缓缓淌了出来。
    “疼疼疼——小姐心好狠啊,我刚刚还以为你打算放任不管了。”
    太宰治揉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控诉地看着五十岚邀月。
    自己跳楼和这种猝不及防摔下来的失重感所造成的感受当然不一样,饶是太宰治那个时候也懵了一瞬。
    他本来以为五十岚邀月该是那种手段会更加温和一点的类型,现在看来只能说不愧是社长请来的人吗?行事都是如出一辙的雷厉风行。
    五十岚邀月不为所动:“我已经提前和太宰先生你打过招呼了呀?而且你毕竟是福泽叔叔的员工,我怎么可能放着你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