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得比较好的老人赞同地点点头,“这兄弟俩的老子,也就是先帝说是个好皇帝,可老子可没看到哪里好的,天灾不多,人祸倒是一大堆,贪污腐败的官员从来是一茬一茬的。 ”
    ……
    锦觅疑惑的看着他们,皇帝作为人族的首领都不管人族吗?长芳主她们对花界的花草树木都很好啊,虽然很严厉,但是也是为了我们好的,“皇帝对你们都不好吗?”
    店里一个端菜的少年愤恨地“呸”了一声,“好?我爹那时候刚去世,县令就光明正大地抢夺我家的财产,若不是舅舅,我和我娘早就被县令杀了,纵养那样的官员的皇帝有什么好的!”
    不远处柜子后面似乎是店里的老板高声制止,“刘阳,少说话,多做事!”
    一个吃馒头满面风霜的老太太叹口气,“唉,别说了,免得被那些当官的抓到大牢里就不好了。”
    众人听到老太太的话均安静下来,随后吃吃喝喝离开,也不讨论了。
    锦觅脑海里的疑惑简直是要塞满了,干脆早餐也不吃了,跑出去看街上的百姓,一路走一路仔细看,街上摆摊的人吆喝叫货,有卖青菜的,卖吃食的,还有一些她不太懂的东西,很热闹,只是,为什么他们的脸上有笑容,眼睛里却没有笑容?
    不知不觉地走到一条偏僻的街道巷子,巷子错综复杂,但是好脏啊,锦觅感觉自己灵敏的鼻子在这里好受罪,越往里走越臭,锦觅没办法只得捏着鼻子用嘴巴呼吸,她其实是想离开的,但是她有预感,脑海里的疑惑在这里能得到答案。
    一路走来,大人孩子们都衣衫褴褛,甚至有些孩子没有衣服穿,幸好是夏天,也不会着凉。
    这个时候正好是早餐时间,他们破碎的碗里满满一碗水,里面只有几粒锦觅没见过的棕灰色的东西,“为什么里面不放肉,这样做要好吃些吗?”但是为什么她闻不到香味啊?
    老人满脸蜡黄的皱皮耷拉着,“好吃?我们家都一年没有吃过一顿饱的了,至于肉,我只是年轻的时候吃过,现在都忘了那个味道了。”
    锦觅很不懂,“为什么吃不饱啊?”
    老人唉声叹气,“没有钱买不起米怎么吃得饱啊。”
    锦觅更疑惑了,“什么是钱啊?”
    这估计是哪家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吧,老人苦笑着摇摇头,起身进屋了。
    锦觅……
    带着一身的疑惑不解回到客栈,孟玄朗正求白子画出手相帮,花千骨和轻水也在旁边求情。
    而白子画因为七杀单春秋干涉进去,遂决定帮他,只是也只对付七杀,凡人孟玄聪与孟玄朗的矛盾不干涉。
    而旁边的蜀国大学士东方彧卿则在旁边出主意,表示可以让轻水自周国借兵打仗,推翻孟玄聪。
    打仗?是老胡说得那个打仗吗?老胡不是说人族只是血肉之躯吗?不能抵抗那些利刃吧。
    一行人出去,而因为锦觅对此次事件不在意的态度,让孟玄朗和轻水很有意见,不大待见她,便没有看她。
    花千骨尴尬地看了下锦觅,喊声她的名字就离开了。
    大学士东方彧卿则点点头。
    房间只剩下白子画,刚刚的情景他也看到了,对锦觅招招手,“早上去哪里了?”
    锦觅坐在白子画旁边,“本来是去吃东西的,但是,”锦觅微蹙着眉头,一脸的不明白,“听到一些人说的话,然后脑子一大堆的疑惑。”
    白子画温和地询问,“哪里不懂?”
    锦觅把听到的话和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师父,为什么那个人说不管哪个皇帝他们都苦啊?还有那个老太太一家人为什么吃不饱?钱又是什么东西?”
    白子画的眼里一片怜悯,是对这世间万物的怜悯,“因为不管哪个皇帝在位,他们最看重的是自己,在他们眼里,整个天下都是他们的,百姓活得好与坏不是最首要的,首要的是他们地位是不是稳固,功绩是不是够耀眼。”白子画继续说,“至于那个老太太为什么吃不饱,师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办法说出具体原因,但想来不过这几条,这个国家是不是风调雨顺收成好,官员们有没有用心治下,那个老太太家里人是不是够勤快等等原因。”
    锦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就是说孟玄朗当回皇帝,也不代表他能够对他的族民好?”
    白子画回道,“是。”
    锦觅想了想,“那为什么不选一个对自己族民好的王呢?”
    白子画解释,“蜀国先皇帝只有这两个儿子,而这两个孟玄朗对百姓要仁慈点。”
    锦觅想到花界,先花神陨落后,花界是由二十四位芳主共同管理的,“那可不可以不要皇帝,只要官员们共同治理人族,或者由人族推荐一个人当皇帝,等那个人死了再推荐下一个?”
    白子画惊讶锦觅的提问,一直以来她都是不知世事,懵懂无知,
    虽然聪慧勇敢,平等地看待万物,但是想法认知都是如同孩子样,而现在却一点一点地学会思考长大了,高兴又欣慰地看着这个女孩,这对澄澈聪慧的眼睛以后会看到更多更无奈阴暗的东西,白子画真想护着她永远永远接触不到那些晦暗,但是又期望在见过之后这双眼睛永远保留这份澄澈,“也行,但是这是人间的事,我们不能干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