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牙齿比一般小孩子都慢了点,到十岁的时候还有两三颗没掉完,有一回有个牙齿活动了,他就天天推来推去,好不容易推掉了,就想往楼顶上扔。
    那是丁冬的爸爸教他的,上边牙齿要往土里埋,下边牙齿要往屋顶上扔,这样下一个牙齿才长得快。
    可他当时个子就那么点,哪会扔到屋顶上?最后误打误撞地抛颜炀家阳台了,想着反正比地上高就行。
    没想到,这颗牙齿竟然被颜炀收起来了,还一直保存到现在。
    江彦瞅着颜炀,“啧”了一声。
    “你早熟啊?十岁就暗恋我了?”江彦笑嘻嘻地翻着其他东西,“你瞅瞅这小日记本写的,全是我啊。”
    “对啊,从小就盯上你了,”颜炀笑着说,“那颗牙齿打到玻璃门响了一声,我正好在卧室,就捡起来了。”
    “哦……也行吧,哥哥的乳牙也那么帅,”江彦捧着一个纸张板硬、有点年头的本子读道,“二零一零年,六月十九日,江彦被江叔叔打哭了,让他跟我们道歉,他看上去很委屈,需要被保护。
    二零一零年,六月二十日,江彦弄的窗户真丑,但是他好可爱。
    二零一零年,七月三十日,江彦带我爬树摘枇杷,被江叔叔打,我很内疚。
    ……
    二零一四年,九月二十八日,我和江彦在一个班上初中,但他跟我说不要在学校说话,我怕他不高兴,只好答应了,但是我很不高兴。
    ……
    二零一六年,十月一日,江彦开直播了,ID江上一条自在的鱼,他很棒。
    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我竟然分化成了顶级Alpha,是不是没机会了?
    二零一八年,四月五日,江彦在直播间分化了,他是个Omega!”
    日记本只记到今年的四月五日,再往后翻,全是空白。
    江彦诧异地看着他问:“后面的呢?”
    “都在心里。”颜炀笑了笑,抱着江彦说,“怎么办,阿彦,我好喜欢你,从小到大一直喜欢……”
    “哥哥魅力大啊!”江彦轻轻放下日记本,拍拍颜炀的后背,“颜炀……谢谢你。”
    “不用说这个,”颜炀侧着头亲了亲他的耳垂,“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
    “嗯,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江彦上下摸摸他的后背,突然鼻子一痒,立刻推开他。
    “阿嚏!”江彦打了个喷嚏。
    他揉着鼻子,感觉头昏昏的,也不知道是老爹那一巴掌扇的,还是刚刚跑回家出了一身冷汗吹的,感冒好像有点加重了。
    “也不知道江叔叔和……阿姨会谈到什么时候,你今天就睡我这,我去跟江叔叔解释。”颜炀弯下腰,突然将他打横抱起。
    江彦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时两脚腾空,浑身都轻飘飘的。
    “卧槽,快放过我下来,你怎么能对我用公主抱呢?多娘啊!”江彦蹬着腿说,“赶紧的。”
    “没人看见,”颜炀说,“而且这叫王子抱,你就是我的王子。”
    “嘁……”江彦嗤笑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对你不正经了。”颜炀说着把他放在床上,伸手就去脱江彦的T恤。
    江彦一惊,立即按着他的手:“你干嘛?”
    “你身上都是汗,想穿着这个睡觉?”颜炀瞅他一眼,继续扒他裤子,“我抱你去洗个澡,待会拿我衣服穿。”
    “卧槽?”
    虽然他们上次帮对方的时候已经脱得光光的了,但突然这样还是有点不适应,江彦的脸一红,五个指印感觉更肿了。
    “你别动,我自己去洗!”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说,“我还走得动。”
    “但我想照顾你,”颜炀挑着他的下巴在柔软的嘴唇上亲了一口,“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还害羞?”
    “废话!”江彦别过脸清了清嗓子,“咱俩换一换,你现在躺床上被我扒光试试?”
    “行啊,等下次我生病了,肯定躺好让彦哥照顾我,想怎么帮怎么帮。”颜炀笑着说。
    “你大爷的……”江彦也笑了,他看着颜炀十分清澈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欲望,便也不扭捏了,往床上大字一躺,“行吧,炀哥扒吧,反正也被你看过了,多一回两回都不是事儿,不过你看了要是不负责,我可得打断你一条腿。”
    “不会给你打断我腿的机会,”颜炀两手拉着皮带一扯,直接把江彦脱个干净,“伺候彦哥沐浴去。”
    他把江彦抱在怀里,脚步轻轻,每一步都走得像穿了钉鞋一样的稳当,生怕一不留神把这宝贝碰了摔了。
    江彦闭着眼睛,等身体没入温水才睁开,十分迅捷地在颜炀脸颊亲了一口:“谢了炀哥。”
    “用这方法谢挺行,”颜炀一边拿着花洒给他冲洗,一边笑着说,“下次直接亲嘴,我更高兴。”
    “啧……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得寸进尺啊。”江彦乐呵着,趴在浴缸边上看着他,忽然叹了一口气,“炀哥,你说这会儿老爹和我妈会聊什么?”
    “不管他们聊什么,你现在已经成年了,就看你想要什么。”颜炀说。
    一只手臂伸出水面,硬邦邦地架在颜炀的脖颈上:“我想要的当然只有炀哥,这么好的顶级Alpha可找不着了。”
    颜炀的手一颤,水花溅入浴缸里,透着淡淡的肉粉色,看得他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