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兰堂先生……啊不是,兰堂小姐和首领之间,那么长时间的搭档合作,一点超出上下级关系和普通友谊的故事都没有吗?
    他们真的没有偷偷多出一个首领夫人咩?
    众人纷纷在脑内剧场补了数十万字霸道总裁甜宠文,看得中原中也摘了帽子盖在脸上一声长叹——一群蠢货!
    “哈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太有趣了!”
    头一个大笑出声解开尴尬气氛的是老前辈大佐,他离开座位走到兰波面前,本来想抬手拍她肩膀,看到她身上的晚礼服后还是把手收了回来:“你竟然是个姑娘啊,我可真是老了,眼神也不够用,看来过几年也该隐退把位置让给更出色的年轻人。”
    兰波笑着和他碰了碰酒杯,大佐笑着走开,再过来的同样是兰波的前辈,负责带领黑蜥蜴的广津柳浪。和曾经的同僚们一一碰过酒杯,兰波笑着挽起儿子手臂等首领先生宣布年会结束。
    远远站在上首的森鸥外遥举酒杯向她致意,兰波冲他微微鞠躬,仰首将杯中酒液饮尽。
    Port Mafia这一年的年会就在出人意料的转折中结束,中原中也扶了兰波去他的办公室换衣服——马上就要到新年第一天,全家人都得换上正装前往神社寺院参拜祈福,晚礼服不是不正式,而是不合适出现在宗教场所。
    最重要的是,福泽先生的心脏大概受不了这个刺激。
    换了色无地和木屐的兰波走出来又吓掉一地下巴——色无地多是丈夫送给妻子的衣服,就……兰堂小姐是寿退社?
    首领夫人?
    然后他们就看着兰波小姐和儿子并肩走出Port Mafia大楼的一层大厅,纷纷扬扬落下小雪的广场空地上,一位头发银白穿着正装和服腰悬佩刀的男士向她伸出手。
    名声能吓哭无数人的兰堂小姐把手轻轻搭在那人手上,两人进而十指相扣,转身朝最近的神社走去。雪地上一双身影相依相偎,更远的地方一群青少年聚在一起冲他们挥手,自觉走到后面的中原中也抬手晃了两下回应,一看就是个大家庭约好一起出动。
    “这样和你一起走在雪地里很好,”福泽谕吉侧头看了眼落在兰波发顶的雪花,后者“嗯?”了一声神情懵懂,只听他继续道:“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白头。”
    她的长发果然因为沾了雪片变得花白,站在那里露出柔和的微笑。
    这个就……拐走了Port Mafia之花的男人到底是谁?能不能经受住血与火的考验……
    此刻没人敢去看首领的表情,只能在心底偷偷猜测。
    倒是森鸥外本人,黑发男人抱着娇俏的金发少女站在落地窗前看向地面那对完全分不出彼此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他放下女孩回到大楼顶层空无一人的首领办公室:“新年快乐,爱丽丝。”
    “新年快乐,林太郎。”
    第141章 日常番外1
    自从有了异能开业许可证,Port Mafia的业务发展越来越壮大,小小一个港口城市已经无法束缚它的规模,开始逐渐向更远的地方辐射。
    为了那些辐射出去的办事处能够正常运行,行动力较强的干部们总得马不停蹄的出差,中原中也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
    他倒不需要天天奔波在出差的路上,只不过一出门就会跑得比较远,谁叫是兰波指定的继承人呢,欧洲那边的传统势力多数只承认他的话语。
    没办法。
    曾经在并盛一起玩过游戏的旧友最近终于坐稳了意大利黑手党魁首的位置,需要他负责的来往工作更加繁重。当然,跑得次数多了,遇到的前辈也更多,关于兰波的故事也听得越来越多。他再也想不到天天赖在家里抱着猫睡懒觉睡得天地失色的老妈少年时代时能那么……那么狂。
    敢在教堂墙壁上泼油漆写什么“杀死上帝”,还敢在皇宫里暴打与养父政见不和的主教,这种见人怼人见神怼神的人竟然……
    时间到底都对你做了什么?
    不过这一次出差他还是抽空借道去了趟兰波老家,站在山坡上俯视小镇夏尔维勒。住在河边街的兰波夫人身体尚且硬朗,时间没有让她变得和蔼而是更加虔诚更加古怪,除了最小的女儿偶尔会来探望她,就只有这个从来不露行踪的橘发青年还关心她的生死。
    ——其实也不是关心她的生死,他关心的是兰波小姐的心情。就算与母亲决裂,真到了那一天兰波也不会撒手不管……
    中也简单看了兰波夫人一眼,觉得这位中气十足还能举起面包棍敲打顽皮孩童的老妇人大概最近几年都不会需要预定身后事,于是放心的打算暂歇一晚明天早上返回横滨。
    然后, 第二天一早小镇上的教堂钟声就被敲响了。
    教堂的钟声只有婚礼、葬礼、圣诞节、新年之类特殊的日子才会被敲响,出于责任心中也觉得自己应该过去仔细了解一下情况。
    他从牧师嘴里听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消息——虔诚的兰波夫人去世了。
    啥?你说啥?昨天那老太太还举着硬邦邦的面包棍把个拿石头砸她门的熊孩子从街头一路打到街尾,其战斗力之凶残完全可以看出兰波小姐到底遗传了谁,咳咳……结果今天你跟我说人没了?
    橘发青年摘下帽子走向牧师简单说明来历——他告诉他自己是兰波夫人身在远方的次子阿蒂尔收养的儿子……这一长串弯拐得有点大,但是距离最近能够伸手的、勉强能说是亲戚的人,就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