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茹补充道:“那人是自愿的吗?若是——”
    五阿哥双手放在纯茹的肩膀上:“你放心,我手下的人不会乱来的。人各有志,有人淡泊名利,却也有人为生活所困。我的人替那位先生解决了一桩官司,他也有意借我的势来京城开个医馆。小茹,我知道你心里的阿祺是什么样子的,我不会变的。”
    这世上哪里有不会变的人呢?她变了,他也变了,只是自己不易察觉到罢了。若是从前,她大概是不会那么习惯地吩咐人做事的。她只希望自己不要变得太多,变得太快,能够守住自己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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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一晃而过,转眼间,汤圆和饺子虚岁也快十岁了。
    五月的北京,已经颇有些燥热。康熙带着太子、大阿哥、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和十八这些个小阿哥,来到草原。
    十八阿哥胤祄这些日子突然病倒,高烧不退,让康熙颇为心急。
    这些年太子和大阿哥都越来越不像话了,康熙对两人的疼爱之心也越发少得可怜。
    康熙守在十八阿哥身边,这孩子的烧还是丝毫没有没有褪去,让康熙忧心忡忡。
    “太子在何处?”康熙有些恼怒。
    自从小十八病了之后,太子除了随众人一起看望十八时来了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进十八的帐子里。这个孩子,如今可还有半点兄弟仁爱之心!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听说,太子爷让蒙古的几位王爷领着去草原上打猎了。”梁九功弯着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
    “哼——”康熙重重地哼了一声。保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的弟弟还在病重,生死不知,他居然能够有心思出去打猎游玩。
    这个孩子,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康熙知道,他处置了索额图,让保成丢了面子,保成心里一直在埋怨他,可那也是他这个做阿玛的为了他好。索额图狂妄自大,从根子里就已经坏了。他作为大清的皇帝,必须剪掉这些枯枝烂叶。他作为一个阿玛,也需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不让保成被人教坏。这个孩子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看着躺在榻上气息似有若无的小十八,康熙不禁假想,若是换成自己躺在这病榻之上,太子会怎么做呢?他会不会像对待小十八一样对待朕,匆匆看了一眼,就再不过问呢?这孩子,真的会如此不孝吗?
    康熙心里有一个声音隐隐在告诉他,是的,太子就是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之人。想想康熙二十九年吧,他告诉自己,乌兰布通之战的前夕,他病得很重。太子带着三阿哥来看他,可有半点愁容?而且那一年的五爪龙袍,至今让他耿耿于怀。梁九功说是太子衣服上的丝线不小心被勾了出来,才导致了五爪,是他病重看错了。可事情难道真有如此凑巧?难道那么多个下人连件衣服也保管不好。
    借口,这必定全是借口,他不信!
    梁九功走进帐内,弯腰低头:“万岁爷,大阿哥求见,奴才瞧着倒像是有什么急事。”
    保清会有什么事,康熙有些想不通。他向梁九功拜拜手:“让那孩子进来吧。”
    “是,万岁爷。”梁九功出去了。
    大阿哥急匆匆地进来,看也没看躺在榻上的十八阿哥一眼,跪下对着康熙道:“儿臣禀告汗阿玛,太子今日约蒙古诸位王爷贝勒骑马,不巧运气不好,落了下成。太子爷恼羞成怒,竟然当众鞭笞一位取胜的小台吉。儿臣上前阻止,也被太子爷的乱鞭打伤,还望汗阿玛明鉴。”
    大阿哥说完便冲着康熙露出自己满是鞭痕的手臂,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康熙见了大阿哥的伤口,大怒:“来人——立刻把太子给朕绑回来。”
    “是!”帐门处的侍卫长应了一声,立马派人去了。
    大阿哥低下头,不让自己眼中的兴奋被旁人看到。太子,过不了多久,就该不是太子了吧。汗阿玛亲自命他看着太子的一举一动,应该是对他有所考量吧。既然如此,那他稍微添些东西,想必汗阿玛必然也是允许的。
    自古立嫡立长,太子之位,没了太子,除了他,又有谁能够胜任呢?
    第74章 废太子
    太子被侍卫们带回来了, 身上还略微带着些许酒气。毕竟太子是未来的国君,就算康熙亲自说了要侍卫们把太子绑回来,但是侍卫们也不敢真的用绳子将太子爷绑住。万岁爷的命令也不好违背, 侍卫们只好虚虚地架着太子殿下, 不让他因为醉酒而倒下。
    康熙见了太子这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心里更是怒极。
    他对着太子胤礽大声呵斥:“保成,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国太子的威仪!你弟弟病重, 你居然出去打猎喝酒,简直毫无仁爱之心!”
    胤礽跟着几个蒙古的王公贝勒喝多了,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人也不大清醒:“汗阿玛,我又不是大夫, 又不会治病,十八弟病了我能怎么办?再说了, 您这些日子一直在帐子里守着十八,您还记得您出巡的目的吗?满蒙两族相交已久,互助互利。我出去陪着那些个蒙古贵族们喝酒,难道不也是为了我们大清的江山安稳吗?”
    胤礽心里也是一大堆的不满。明明他才是太子, 汗阿玛最应该疼爱的孩子是他这个未来的大清主人, 不是什么十七十八什么乱七八糟不知从哪里爬出来的小鬼。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汗阿玛要南巡了,他兢兢业业地监国,为汗阿玛筹备赢钱, 不知废了多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