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真的好色哦。”
    头皮一阵发麻,宋疏羞得把脸埋进了手掌心。
    ……
    陆青衡离开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然而那水声也愈发粘腻暧昧,半晌之后伴着一阵短促的喘息,和喉咙间破碎的砷吟,房间才彻底安静下来。
    宋疏缓缓靠在椅背上,胸口急剧起伏,那双潮湿的眼睛晕出一圈极艳的红,眼珠含了水变得透亮,洇湿的眼睫发颤,泪珠就这样滚出来,滴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混蛋……”宋疏动了动湿红的唇,骂他。
    江誊半跪在地上盯着他看,目光灼热有如实质,烫得宋疏浑身发燥,他缓了许久,终于想起来去敲对方的脑袋出气。
    而男人任由他折腾,伸手搂住他的后腰,缓缓把脸贴在他的小腹上,嗓音带着理所应当的沙哑:“这是我的孩子,对吗?”
    宋疏没吱声。被他握住的手动了动,企图挣脱。
    即便他再不承认,江誊也该猜到了。没道理不是他的,因为不仅燕聆和陆青衡这样说,从那两个男人对他的戒备也可以看出来,宋疏肚子里的就是他的骨肉。
    虽然这说明不了宋疏爱他,但能够拥有一个和他的纽带,至少他足够幸运。
    “为何要对我说谎?”江誊站起身,把人抱起来放腿上,坐了他原先的位置,“我到底哪里让夫人不满意了?怀我的孩子就这样丢人?”
    “……不告诉你。”
    江誊也不急,贴着他的耳根轻轻地吻,手掌从衣服里伸进去,抚摸他微微鼓起的小腹,耐心地把人哄好,再同他说些别的。
    “江某想陪宋教主一同去青茫山,做揽月教的教徒,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
    “你真要跟我走?”宋疏靠在他肩上,半阖着眼倦懒道,“留下来做你的江湖第一高手、武林盟主不好吗?”
    “不好,我就要夫人,不可以再丢下我。”江誊侧过头,埋进他的颈窝磨蹭,顿了顿又道,“夫人,好夫人。”
    “……”男人学坏真是太快了。
    宋疏郁闷。
    ……
    依燕聆所言,怀孕期间不宜长途奔波,所以要等宋疏“生产”之后再回关外,期间商越往返了一趟青茫山处理必要事宜,其余人则都在中原,躲着武林各门派的追捕暗地里行动。住宿则是陆青衡安排的,很隐蔽。
    但是宋疏在房间里呆了这么久实在无聊,正巧临近年关,各门各派该张罗着过年了,料想对他们关注应该有所减少,于是几人便同意他出去走走。
    当然,陪他出去的只可能是江誊(téng)。
    十二月底,外面依旧还飘着雪,燕聆给宋疏厚厚地穿了一身,还裹了一件连帽的雪白大氅,把脑袋严严实实地罩住,走在集市上即便擦肩而过也根本看不出是何人。
    江誊陪他四处转了一圈,买了些吃食,宋疏一时兴起,还在一个摊子上挑了双虎头鞋。
    “夫人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江誊揽着他的腰,笑问。
    “男孩吧……”宋疏的手覆上小腹,略嫌弃道,“太闹了,不像个女孩。”
    “男孩就教他习武。”江誊也隔着衣服摸了摸,“说起来夫人已经七个月了,肚子还是这样小,身子也轻。”
    “殷复寒说是因为男子,所以才格外小了些。”
    “那生出来的孩子也会很小吗?”
    “不知道。”宋疏摇了摇头。
    时间一久,原先难以启齿的话题说起来都自然了许多,江誊始终担心这个孩子影响他的身体,但是看着宋疏心绪平和,吃得好睡得香,他心底也对二人的骨肉生出了几分期待。
    只是到时候又要多出一个人同他争抢夫人,想来又有些郁闷。
    从集市回来的时候路过一片空旷的雪地,四周只有零星的村庄,二人卸下了一些防备,宋疏把那厚重的帽子放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被捂得发红的漂亮脸蛋。
    这些日子都没怎么动弹,又被几人好生伺候着,连脸都圆了一些。江誊特别喜欢,于是就停在雪地里亲他。
    宋疏起初还想躲,但地上厚厚的都是积雪,他一个站不稳,直接被男人揽住倒在了身上,江誊躺在地上给他当垫子,然后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唇。
    “夫人真美,为夫怎么看也看不够。”
    “胡闹……”
    然而还不待继续,二人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呼救,是一个女孩子凄厉的叫声,“救命!救命!”
    宋疏一愣,立刻抬头望了过去,江誊带着他站起来,便瞧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从不远处的村庄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雪地里的身影格外狼狈。
    女孩看到他们,立刻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跑到了二人面前,“救命,求你们救救我……”
    女孩子过来的时候一个踉跄,险些就摔了一跤,宋疏伸手把她接住,这才发现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你慢慢说,怎么了?”
    “村子里有强盗,爹娘让我带着弟弟跑……”女孩子哭得满脸泪痕,单薄瘦弱的身子狠狠打着寒颤,“求求你们,救救我爹娘,救救他们……”
    宋疏望过去,果然见那村子黑烟四起,隐约有烧杀抢掠之声,估计是到了年关,强盗都出动了。他立刻去扯江誊的袖子,“快去。”
    “去做什么?”他听到江誊淡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