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语气都不怎么好,让那些妇人略有些尴尬,但被一个后辈这般似教训的说话亦有些恼火,难免的脸色便也不好看。
    对不住各位婶子,我这位小兄弟年纪还小不懂事,你们也别往心里去。余峰在气氛更为尴尬时对他们拱了拱手,替人道了歉。
    本身便是她们问人家这种事略有些理亏,既然有了台阶下自然是不会拒绝,都扯着嘴角笑了笑说无碍。
    余峰收回手,瞥了眼神情有些不情愿的人,又道:虽说他语气不大好,但道理确实是那么个道理,未曾知晓事实如此,那些流言也请婶子们不要轻易相信,免得损了人家双儿的清白。
    他态度恭敬,似乎连话都多了几分道理,几位婶子互相看了看都道那是那是,但心里究竟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待得把不情不愿的常乐送上牛车,看着对方渐行渐远,余峰便也收回了视线转身回村,这次的事怕是要沸扬一阵子,闲来无事的村里人自是乐得多一个饭后的谈资,没那般的容易遗忘。
    他微叹了口气,自古以来人言最是可畏,苏草恐怕要有一段难过日子了,但愿他能坚强一些撑得下去。
    哎,你知道吗,方才我见那苏永悦怒气冲冲的便往洪家去了,脸色看着十分吓人!
    经过两名妇人身边时听到的话让余峰的脚步顿住,停在原地微侧了侧头,没有发觉的两人还在交谈。
    那这怕是要惹出事来了,谁都知道苏永悦与那苏草的关系向来不错,是要去替人算账呢吧。
    可不是吗,其实又有何好纠缠了,洪家昨儿就放出话来要给洪武说亲,摆明了是没有让苏草进门的打算,他便是去把人打了又如何?
    与其担心他堂弟,倒不如担心担心他自己,这般凶悍的双儿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别
    后面的谈话声随着她们俩逐渐走远开始听不清楚,但想一想也知道必不会是什么好话,余峰脸色深沉的站在原地思索了会儿,终是脚步一转换了方向。
    他先前去洪家借过牛车,所以记得路该怎么走,路上心里难免有些忧心,希望双儿可千万别再惹什么是非。
    只是他到了之后还没来得及靠近,远远的就看见有人从门里出来,正一手握在自己的腕子上转着拳头,那可不正是苏永悦嘛。
    在他快步走过去的时候对方就抬眸看了过来,见到是他似乎愣了一瞬,但很快就瞥开视线,抬步擦过他身边走了。
    余峰还没来得及转身去追,门里又追出一人,他抬头看过去就一顿,对方的脸颊有些红肿,明显是方才被打了。
    余兄弟?洪武出门看到他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离开的人,阿悦这下肯定也气死了,我得去看看,免得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余峰就抬了抬手制止,等他噤声便道:他看见你肯定会更恼火,你先回去吧,我去劝他。
    洪武略犹豫了下,心中明白他说的有道理,只好点了点头,他现下心绪也是不畅,不适合安慰人,那就麻烦余兄弟了。
    余峰摇了摇头示意没事,也没再跟他多说,转身便去追已经要走远的人。
    苏永悦握紧了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捏疼了伤口也不顾,阴沉着脸越走越快,若不是洪武先前的眼神也十分痛苦,他当真是想打死他。
    他们两个的事情瞒的严,他一直都不甚清楚,伤了手之后家里沾水的活娘亲也不让他做,实在无聊,今早上吃罢饭就提了箩筐打算去山里摘摘野菜野果什么的。
    谁知路过河边听到几个洗衣裳的妇人在议论此事,才知道已经是传的全村人尽皆知,当下便扔了箩筐来洪家。
    他那个堂弟他清楚得很,便是跟人家吵架都没有勇气,常常让他恨铁不成钢,哪儿来的胆子去勾引什么汉子,两个人之间定是你情我愿的。
    这样的事儿,洪武竟敢让他自己背负骂名,还敢立马就说亲,亏他从小到大把他当兄弟!
    可是到了洪家看到满脸颓废的人他就明白了,汉子定是也有诸多的不得已,可是这些不得已,并不能掩盖他负了苏草的事实,所以苏永悦依旧忍不住给了他一拳,算是替堂弟出口气。
    如今招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以苏家那群人的性子,苏草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他现下不去看看实在是放不下心,那个家伙蠢得要死又软弱的要死,便是被骂了打了也绝不敢反抗,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想到这些他的脸色便越发阴沉,眼角都因为愤怒微微泛红,脚步也加快了几分,只是方才转了个弯,手腕便猛的被人拉扯住,力道之大让他直接转了身,因为惯性他差点撞到对方身上。
    怎的走这般快,叫你也不应声。余峰因为跑着来追他略微有些喘,看到他的脸色就微抿了抿唇,别气坏了。
    苏永悦方才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想法,根本就没听到有人叫他,现下看到这人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被怒意占据,一使力抽出自己的手腕。
    见他甩开自己就扭头打算走,余峰连忙再次把人拽住,四下看了几眼把他拉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免得被人看见拉拉扯扯的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