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逝,陈柏也希望他的学生能活得轻松一些,而不用去背负太多伤心的东西。
    连高位上的大王都忍不住问了一句,“乐埙,你这是在干什么?”
    乐埙抬头,没有丝毫回避,“今日,我作为皇子政府上门客出战。”
    说完还对其他门客看了一眼,“各位不用顾及我的身份,输赢各凭本事。”
    “……”
    简单的话,却已经表明她站在了哪一边。
    嫡长公主身份可不是一般公主能比的,她这一站位,分量实在可不轻。
    旁边还有和其他皇子走得近的公主,忍不住插了一句话,“身为大乾公主,你这样有些不妥吧,也不怕丢了我大乾皇室的脸?”
    乐埙看了过去,“我是大乾的长公主,一言一行都是大乾皇室女子的表率,你只需要效仿便是,如真有什么不妥,自有大王和太后管教,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说完抬起头,“我大乾的公主,不仅上得这擂台,哪怕是上战场又如何?励兵秣马,保家卫国,凡是我大乾儿郎人人有责,怎的我大乾公主还能例外了不成?”
    声音铿锵,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这个大乾长公主和其他女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每一句话又让人热血沸腾,让人由衷的心生敬佩。
    对,就是敬佩,多少男儿也做不到这般洒脱英勇。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我大乾公主当如此,身为女儿,也能为我大乾守卫国门,忠烈如此,当真是皇室女子当有的典范。”
    齐政嘴角上抽地看了一眼陈柏的轿子。
    高位上,召圣太后也在看着乐埙,她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这些女子要进学院而不可得的时候,来找到她说情,她也让人去询问了那山君为何允许女子入学院。
    那山君的回答是,学院会培养出第二个召圣,乃至第三个第四个召圣,将女子变成不可忽视的力量,为大乾守卫国门。
    如今看到现在的乐埙,何尝不就是当初的自己。
    云上学院的确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大王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而是道,“开始吧。”
    至于乐埙站位的影响,那也得等齐政真的赢了大比才行。
    主持比试的官员这才大声道,“比试开始。”
    比试的规则是大乱斗,无论什么原因,能站在擂台上的最后一人,就是本次比斗的胜利者,过程不论。
    看似未必公平,但对所有参赛者都是这一条件,所以它也是公平的。
    原本还忠烈无比的乐埙长公主,抽出背上的双剑指向几人,“你,你,还有你,我们先结盟,将其他人打下去,然后再公平一比。”
    她又不傻,一个人打这么多,都是有名的剑客,那得多吃亏。
    几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想到皇子政的门客居然是乐埙长公主,虽然乐埙公主说了,不用顾及她的身份,各凭本事。
    但你要是真敢伤长公主试试,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人人平等?不可能的。
    几人不由得对视一眼,这样也好,与其各自为战,不如先一起解决掉其他人。
    到时候再公平一战也不迟,这比武最后靠的还是本事,而不是身份。
    场上的打斗看似混乱,但似乎又有些规律。
    陈柏看得津津有味,他平时很少接触到出名的剑客,对古时候的剑客心中多少颇为有些向往。
    其实何止是他,百姓看得可带劲了,闻名天下的剑客汇聚一堂比武,哪是说能看到就能看到的。
    随着议论纷纷,随着时间延长,场上的比斗也越来也激烈。
    陈柏也是第一次见到冷兵器的战斗能这么的精彩,嘀咕了一句,“跟看电影一样,就是更加的凶残冰冷。”
    那砍向人身上的每一刀每一剑可是货真价实的,那流淌的血可不是什么表演的道具。
    刀剑无眼,凶险万分,陈柏如果开始是看热闹的心情的话,现在的心都提到了心眼子上。
    如同普通看客一样,时不时紧张地问一句马车旁的齐政,“到底谁会赢?”
    齐政都不知道回答几次了,“不出意外,没人能胜得了乐埙,召圣太后的八方剑式,非常人能敌,乐埙是唯一一个真正得了这八方剑式精髓的人。”
    乐埙那些年关闭府门,每日练剑,不问世事,这又何尝不是她的造化,这世俗纷乱,有多少人能静下心来,对外界不闻不问只练手中剑的。
    有名师有天赋,又能静心闭关,乐埙可以说具备了成为一柄名剑的所有条件,而其他剑客,既然会投身各府邸做门客,多少心有所碍吧。
    八方剑式,大开大合。
    场上几乎变成了乐埙一个人的舞台,手中双剑如同江河奔腾,看得陈柏都恨不得转行当剑客。
    “这就是当年召圣太后叱诧天下的八方剑式,好生了得。”
    “我看这天下,除了那剑圣曹秋,恐怕没人是我们召圣太后这八方剑式的对手。”
    百姓也是议论纷纷。
    齐政说了一句,“稳了,这第一局的一分,是我们的了。”
    场上的比试并没有因为下面激烈的讨论有任何改变,陈柏的手心都捏出了汗。
    还好的是,乐埙以肩头中了一剑为代价,将最后一个对手扫下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