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阮苓苓问了几个问题,裴明榛回答的都很简单,她想他可能是太累,累到话都不想说了。
    但她不累啊,就絮絮叨叨的和裴明榛说:我最近一直都很乖,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备嫁,亲手做了一些小东西,还学会了两道菜,要不是公主府实在客人太多,小郡主嫌吵,我都不会再交次住到这边来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又活泼,带着股灵动鲜活,听着听着,仿佛自己身边的空气都多姿多彩了起来。
    裴明榛唇角上扬:嗯,很乖。
    就偶尔啦,偶尔也会想起你。
    阮苓苓一边说着话,一边脸悄悄红了,捧着自己的脸,她突然感觉这样的夜色不错,够黑够暗,这样只说话不见面也挺好,内心似乎都能诚恳很多:你呢?有没有想过我?
    有,裴明榛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动听,每天很多次。
    阮苓苓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特别甜,说出的话就有些娇嗔:那也不用这么着急赶路,咱们日子还长,一切慢慢来就好,你这样要把自己累病了可怎么办?
    裴明榛:那阮阮要我怎么样?
    阮苓苓有点不明白这话头:嗯?
    裴明榛:我手边不能没事,一停下,就满脑子都是你,我想快点回来看你,想抱你,想和你好好说话,想你还给我写那样的信。知道我的阮阮在想我,我怎么停得下来?
    小姑娘一走,也带走了他的心,长夜漫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去的。
    他伸手捂着左胸,那里藏着小姑娘写给他的信。
    你写信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脸红了?你说闻到松柏香,不见故人,可是想念我的怀抱,我的气息?你说等我回来娶你,我很听话,一刻不敢耽误
    男人声音低沉动听,缱绻了整个夜色,阮苓苓瞬间脸红。
    我不是
    她只是写个信诉个情表个相思,很纯洁的,不知道为什么,过大佬嘴里这么一说,怎么就污污的?
    舌头还在打结,一句话没说完,那边已经发出响动,眼前跟着一暗,裴明榛从墙上跳了过来。
    阮苓苓看到他就是一愣。
    裴明榛大手扣住她后脑,直接摁到怀里:别看。
    灰尘的味道,夹杂着一点点汗味,并不熏人,就是他的味道。
    阮苓苓乖乖的任他抱着,一颗心满满胀胀,感觉再安心也没有了。
    裴明榛叹了口气:就是不想让你看到这个样子,我才没过来,可你总是勾我。
    感觉到温热呼吸停在耳畔,阮苓苓脸有些红:我哪有哪有
    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没有凶他也没有撒娇,怎么就是勾他了?
    还没反驳出口,就觉额头一片温热。
    刺刺的,痒痒的,是他的胡子。
    好扎啊
    她嫌弃的去推裴明榛,推不开,气的用拳头打了他一下。
    裴明榛握住了她的手腕。
    软玉温香在怀,掌心的空茫感消失,裴明榛满足叹息:乖一点,再勾我,今夜我就不回去了。
    阮苓苓赶紧投降:我真没有,真的,谁知道你今天回来,我都没有梳妆打扮,也没有穿漂亮的裙子
    真的很无辜了。
    她不说这样的话还好,一说,裴明榛眼神下意识朝小姑娘身上的衣服飘去,眼神越发深邃。
    在这种时代,女人穿里衣对男人来说就是强烈暗示,何况有情人之间?阮苓苓未施脂粉,纯真羞涩,眸底一片清澈,里衣遮的严严实实,哪都不露,裴明榛却能联想到更多,看到更多。
    是你招我的
    什么唔
    以吻封缄。
    温柔又缠绵,诉说着一路的相思与牵挂。
    阮苓苓有点站不住。
    裴明榛声音更哑:你再敢勾我,我就
    这男人总是在威胁她,总是在推卸各种责任!阮苓苓小脾气上来,亮出小牙咬了他一口。
    他个子高,每一回抱她,她都看不到他的脸,抬眼就是喉结,好看是好看,但每逢气恼总会有种莫名的情绪,现在脚一踮就能够到,当然是它了!
    裴明榛眼瞳一滞,力度陡然增大:我看你是
    刚想要不顾一切品尝日思夜想的滋味,就听到有人来了。
    阮苓苓赶紧推开裴明榛。
    裴明榛自然不愿意,但又不能违了小姑娘的意思,委委屈屈的站了下还是没忍住,和小姑娘并肩站到一起,宽阔袖子掩盖下,拉住了小姑娘的手。
    阮苓苓没有甩开他,因为他力气太大,必是甩不开的,还会被发现。
    来的是小郡主,只一人,连丫鬟都没带,显然是想给两个人留面子。
    我还以为是哪家小贼不长眼,原来是裴大人夜归,走错门了。
    裴明榛相当镇定,没有一点半夜偷香被人抓住的窘迫:这么晚了,郡主殿下还未睡下?
    小郡主用鼻子哼了一声,没理他,眼神警告的看向阮苓苓: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