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路北行,穿过原始森林,爬上万丈悬崖,行走在成为废墟的城市中。
    高楼大厦桥梁等建筑全都倒塌在地上,长满了各式植物,钢筋被锈蚀得轻轻碰触到便能损坏,混凝土在植物和极端恶劣气候的侵蚀下风化松散。
    路牌地标等都不见了,无法通过建筑物分辩这是哪座城市,只能凭一些高架桥残骸判断城市的规模,以及所处的方位推测是哪些城市。城市太多,建有高架桥的城市更是数不过来,她们也只能猜测大概是哪些城市,无法确定。况且,灾难发生到现在,已有十来年,城市早已面目全非,分辩出是哪座城市,意义也不大。
    城市被动植物占据,树种在这里生根发芽,十来年时间,已经长成好几层楼高的树。树种多样,且同样潜藏着危险。一些树会与特殊的毒虫形成共生关系,一些树会释放出某种光源或气质捕食,也有一些树看似平淡无其却有剧毒。树长在草丛中,茂密的草从事足有一两层楼高,锯齿草是最常见的草类,还有其它许许多多叫不出名的草,以及各式各样的真茵蘑菇。各式各样的植物汇聚在一起,她们从草丛中穿过时,便有草籽脱落,随着风摆动,许多草籽更像是受到吸引力般朝她们的身上落去,好在她们如今已不再是灾难刚发生时那样弱小,强大的异能保护着她们,这些草籽似乎也知道这不是适合它们生存的土壤,并没有发芽扎根。
    她们重新走在城市里,难免回想起当年灾难刚发生时的情形,那一幕幕惨烈的景象仍浮现在眼前。
    她们在城市中穿行,草丛中,废墟下,树根下,腐木落叶丛中,随处可见人类的白骨。
    许多骨头都已腐朽,一脚踩上去,烂成碎渣。
    这是一场灾难和浩劫。
    她们继续前行,然后见到足有山羊大的老鼠,还有体型比老虎还大的猫。
    如果不是猫的身姿灵巧,以及那喵的叫声,还有那狸花猫独有的花色,她们真会以为见到了老虎。
    莫卿卿不可思议地叫道:居然还有猫活下来?
    柳子澈说:人都能熬过感染,异变活下来,猫有什么不能的?不止是猫,别的动物也有。
    莫卿卿说:以前只见过老鼠,没见到猫嘛。我还以为猫都绝迹了呢。如今看起来,不仅没绝迹,好像还生了小猫,一窝窝的在城市的废墟和杂草丛中跑得可欢了,并且已经能够很好地分辩哪些地方有危险,能早早地躲开。
    见到了猫,莫卿卿特意留心过后,发现果然找到了狗。
    这些狗的体型站起来足有两三米高,凶猛十足的模样,那眼神充满了凶光,早不复昔日城市里的宠物狗的模样。
    柳子澈说:这是杜宾,以前就是大型犬。
    之后她们又找到一些别的犬种,不过,早没了宠物狗的温驯,凶悍十足。
    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得它们也只能学会捕猎生存,野性也完全呈现出来。
    大概是见到以前熟悉的东西,也勾起了她们的一些回忆。
    柳子澈说:我家养有罗威纳犬,名字就叫罗罗,养在院子里看家,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活下来。
    蹲在母青鳞兽背上偷懒得不愿走路的心机鸟闻言啾了声,扭头看向柳子澈,那眼神,活像柳子澈背着她在外面养有别的孩子似的。
    柳子澈听得心机鸟的叫声,轻哧一声,说:我把罗罗抱回家的时候,这世上还没有你呢。
    心机鸟啾了声,扭过头去,不看柳子澈了。
    风倾然直乐,问:少爷这是吃醋了?
    心机鸟又啾了声,似在哼!
    莫卿卿在地上走,看着这些坐着母青鳞兽还有空闲聊天的人和鸟,也重重地哼了声。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长的,会那么重。她骑心机鸟,把心机鸟压趴在地上。她骑青婶,青婶没趴倒在地上,但腿肚子哆嗦得迈不开步。于是,她们都有坐骑,就她,只能靠自己的腿走。
    柳子澈是个最会享受的,还在母青鳞兽的背上搭个了遮阳棚固定起来。
    风倾然挤进去了,吴闷闷也挤进去了,她们仨挤在里面,母青鳞兽驮她们,丝毫没压力。
    心机鸟现在体型也大了,柳子澈造的遮阳棚挤不下它,它就自己占了个窝,让大青驮着它。
    莫卿卿想象过一路上有多危险刺激,然而她太高估这些城市了!
    这些城市里的植物才长多少年,原始森林里的植物又长了多少年,那危险程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一路上遇到的动植物都绕着她们躲,异兽都很难遇得到,即使遇到,也是那种刚从普通野兽进化成的,弱小得她都懒得打,只有偶尔馋了才会去猎点来烤肉吃。没异能,不饱肚子,吃进肚子里就消化掉了,只能解个馋。
    路上的异能资源更是贫瘠得可怜。
    异能晶矿是没有的,大异兽也不知道哪里有,小异兽太小,莫卿卿看到那些小异兽,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它还是崽崽,放过它吧!异植,有,不少,但,挖出来也就巴掌大的绿色异能晶,没什么用。
    一点都不刺激,把莫卿卿无聊坏了。
    柳子澈有些想法,问风倾然:你觉得南方省和海南省这边会不会是特例?北京和我们这一路走来的城市一样,情况会好很多?没那么多危险动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