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辛的父亲很不负责,他的母亲又早早离开,我虽心疼他,但却也没有多少本事可以帮助他,我只希望他的病可以早点治愈,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他是彼此的倚靠。”
    两人的眼神温情脉脉,相互对视,彼此握住了对方的手。伯克利看着面前两个人的神色,眼中有情,不像是假的啊……
    伯克利清了清嗓子,略带遗憾道:“心理因素是童年时不愈的主观条件,但是声带被损是身体上的客观因素。”
    “我的实验室条件有限,没有精良的医疗设备给你进行手术,只能给你开一些药,将你的身体状态维持在最佳水平。”
    此话一出,季凉的眼眸随即暗淡了几分。虽然他也明白,想让伯克利来治愈束辛的确不太可能。眼下任务即将完成,现在也不是进行手术的最佳时机。
    可伯克利的这句话,再加上之前曼哈顿医院里反馈,无疑都表明,想要让束辛康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季凉用余光偷瞄了一眼束辛,束辛倒是表现的坦然,单从脸上没有发现任何情绪变化。
    季凉咽了咽口水,还想再问几句,可千言无语到了嘴边,最终化作无声的叹息。
    晚宴的气氛刚好。为了打破尴尬,李晟峰刻意将话题引向了经济学,严肃的学术问题在他的嘴中竟带了几分调侃与幽默。
    话题在高/潮中恰到好处的引来了结尾,将整个晚宴的气氛推向了一个极致。
    李晟峰和伯克利勾肩搭背,两人醉醺醺地握着酒杯,从束辛的家中摇摇晃晃地离开,大喊着要今晚抵足而眠。
    束辛站在家门口目送着二人进入对面房门后,立刻回到家中,照顾歪倒在沙发上的季凉,他能明显感觉到季凉今晚也上了头。
    “我没事,东西你放进去了么?”季凉揉了揉眉心,口中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束辛点了点头,刚才乘着三人把酒言欢之时,束辛将一枚微型窃/听器粘在了伯克利医生的手提包内侧。
    他的动作足够小心,但对手实在太狡猾,他不确定是否能真的瞒过那两个老狐狸的眼睛。
    .
    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摇摇晃晃的脚步瞬间变得铿锵有力,伯克利即刻松开了搂在李晟峰肩上的胳膊,眼神中还带了一份厌弃。
    两人极其默契的将身上的衣服都检查了一边,继尔,李晟峰从酒柜下面的盒子里拿出了探听检测仪。
    “干嘛这样看着我,都多少年不见了!”李晟峰抬头正好瞟见伯克利眼中的愤怒,无所谓的砸了砸嘴。
    伯克利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语气中竟是抱怨:“既然消失了这么多年,干嘛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前段时间给我突然打了那个电话,要我帮助这个不会说话的男孩,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知道FBI还有华国的许多经济组织,这些年依旧对你咬住不放吗?”
    李晟峰眼神冷漠,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我当然知道,华琛当年将所有的罪责都丢在我的身上,自己却完全换了一个身份出现在华尔街,将本属于我的一切都夺走。但是他这些年并不敢真的对我出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伯克利蹙眉,这也是他多年的疑问。
    “我的手上从没有直接沾过血,顶多是个经济犯。他又是什么?他是间/谍!只要我向布莱恩家族戳破他的身份,你觉得布莱恩家族的那些老古董们会轻易放过他吗?就算他逃回华国,依旧会被那些埋藏在五峰联盟的人收拾掉!”
    伯克利瞪大了眼睛,但又瞬间恢复了原状:“我对经济上的内容一点都不感兴趣,当年我帮你,就是为了你让逃离经济法庭。”
    “我对你的那点情谊,早在十几年前就还完了,如今你要我帮助束辛,我也答应了。但为什么今晚你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对那对华国情侣就这么放心吗!”
    李晟峰从容地举起了面前的酒杯:“要不要再喝点?”
    伯克利有些无语,李晟峰永远都是这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让人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知道你心中有谱,但我只想警告你,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你一旦出事,我也跑不掉!”
    伯克利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李晟峰无奈扶额:“我现在并不想管他们是不是间/谍,我更加不想去探究他们是否是华琛的棋子。”
    “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和别人下棋,特别是用他的棋子反将他一军,湛应连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束辛,”李晟峰顿了顿,手指在酒杯上来回摩挲,“他是我恩人的后人,我不能不帮他。我这一生中最对不起的就是束克文,不然,我死后无颜面对他。”
    李晟峰确实是个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人。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是个男人,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个固执倔强到极点的人。伯克利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李晟峰的想法,也无法阻止。
    “这是束辛的资料,我找人从国内调查了他。他的背景的确是十分干净,却也十分悲惨。我虽然没有治愈他的能力,但我可以向他引荐我的老师。”
    “可是李晟峰,我必须再次强调,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要找我了,我和你无关!”
    伯克利打算直接夺门而出,但李晟峰却伸手阻拦了他。
    “你今晚最好还是留下来,普通人并不会这么快醒酒,在这住一晚把,就当是我们最后一次住在一起了。”